李叔家離這里不算很遠,往東走個二三十分鐘就能到,不過現(xiàn)在李叔和李嬸大概下地干活去了,飯可能需要他自己熱熱才能吃了。
白頌不認(rèn)識路,所以只能跟著陳重,二人一路來到了李叔家門口—一個由木板和黃泥混合做成的房子。
可能是時間有些久,所以房子的墻面都有些開裂了。
“最近真的沒有人要結(jié)婚嗎?”
白頌站在李叔家門口,看著正在推門的陳重問道。
來時的路上,他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但是最重要的線索卻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頭緒。
別說有人結(jié)婚,就連母豬想找個公豬配種都難找。
不過在無數(shù)的信息里,有一條信息顯得也比較重要,那就是現(xiàn)在的時間線,已經(jīng)來到了四十年前。
也就是當(dāng)時龐文偉說的,四十年前有人結(jié)婚,結(jié)婚當(dāng)天發(fā)生了暴雨泥石流,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個姓馬的人活了下來。
這次的任務(wù),大概就是跟這件事有關(guān)。
“你是不是又想聽墻根了?真沒有人結(jié)婚,不過說起來最近我打算去見見何卿的父母,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我再過一兩年就可以結(jié)婚了?!?p> 陳重推開門率先走進了屋子,并且對著白頌招了招手示意他進屋,但說到這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喜上眉梢。
“一兩年?”
白頌一聽這個時間,心里當(dāng)即涼了半截,這個夢再長,時間跨度也不會超過一兩年那么多吧,那樣的話自己要睡多久?
但是最近又真的沒有人結(jié)婚……難不成自己現(xiàn)在找個姑娘談個戀愛,搞不好原地結(jié)婚然后任務(wù)結(jié)束?
這個……恐怕不太靠譜吧。
通過剛才的交流白頌倒是能知道,陳重和王二狗是村里的兩個流浪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
而何卿也是村里一個貧農(nóng)家的女兒,小時候掉到陷阱里,是陳重救她出來的,所以他們關(guān)系很好,甚至瞞著家里人偷偷搞對象。
陳重這是屬于先天優(yōu)勢,已經(jīng)有對象了。
而王二狗這個流浪兒,又是糞坑游泳健將,這個名聲找對象可能很難。
“怎么?你不替我開心嗎?”
陳重一看白頌表情有點不太自然,當(dāng)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問道。
“開心,怎么會不開心呢?但是我在想你結(jié)婚我送你什么禮物好?!?p> 白頌隨便扯了一句。
反正就算讓他知道自己的在想什么,他也未必聽得懂,所以為了不浪費口舌,還是不要說得好。
“你人到了就行了?!?p> 陳重倒是也沒想太多,同為流浪兒,他和王二狗的關(guān)系非常好,況且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真的也沒什么東西好送的。
就連結(jié)婚的聘禮,也就只是幾袋米面的事。
我們現(xiàn)在說起來幾袋米面是輕松愉快,但是在那個年代,大家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幾袋米面還真就很難拿的出來。
“那行,那就啥也不送了?!?p> “我tm就跟你客氣客氣?!?p> “但是我信了,反悔無效?!?p> “艸!”
兩個人說笑著,就已經(jīng)來到了李叔的屋子里,陳重熟練的打開鍋蓋看了一眼,里面正是李嬸給他留的餃子。
他開始生火忙活著熱餃子,白頌則在屋子里打量起來。
李叔的家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除了那口平時用來熱飯的大鍋,家里就只有一張木桌子兩個木墩凳子和一個黃泥糊成的炕。
“陳重,村里有幾家姓馬的來著?”
一時之間找不到其他線索,白頌也只能嘗試從陳重這里打聽消息。
四十年前那場泥石流白頌知道的還是太少,只能通過自己的猜測來進行補完線索,還原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這樣的話可能會來不及阻止這場災(zāi)難。
從任務(wù)的角度來看,阻止這場災(zāi)難顯然能夠得到更多的善惡值,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善惡值有什么用,但是白頌隱隱覺得這東西將來肯定有大用,否則不可能會把它單獨列出來。
“就一家姓馬的啊,馬永德和他老子家里嘛,老有錢了,就跟以前那地主似的?!标愔匾贿叞扬溩佣松献?,一邊瞅了一眼白頌,說道:“我說,你腦子真的摔壞了?怎么什么都記不得了?”
“可能是吧,我感覺我好像忘了很多事?!?p> 白頌為了能從他這里得到更多消息,便沒有強撐著說自己沒忘,反而是順著陳重的話答應(yīng)了下來。
“嘖嘖嘖,別忘了我是你兄弟,你也是我兄弟就行了,哦對了,何卿是你嫂子,還有李叔對咱倆最好,張嬸也不錯……”陳重把碗筷也擺在桌子上招呼了一聲白頌:“來吃餃子,李嬸包餃子賊好吃?!?p> 邊吃著,他又繼續(xù)說道:“對了,還有吳嬸也是好人,我跟你講,吳嬸是個好婆娘,他丈夫死了十年了,公婆都是她在養(yǎng),還要帶娃啥的,咱們既然拿了人家的衣裳,就得記著人家的好,咱長大了,得幫人家干活?!?p> “對了,一說這個我就想起,勝子那個臭流氓又去騷擾吳嬸了,晚上咱倆去打他一頓,給吳嬸出出氣,打架你總沒忘吧。”
“要說別的我還真就忘了,但是打架我這輩子忘不了?!?p> 白頌聽到這話哈哈一樂,打心里也開始有點喜歡這個直性子、義氣、重情和熱血的陳重。
那個年代的人真的相比現(xiàn)在要純真的多。
“沒忘就行,你吃啊?!?p> “好好好?!?p> 白頌一邊坐在凳子上,一邊看了一眼盤子里裝著的泛黃的水餃,有點笑不出來了。
那個時候除了一些有條件的,平常的人家是不可能用純白面包餃子的,而是放一些其他的面,所以餃子看起來并不白,而是有些發(fā)黃。
這樣的餃子在那個時候也許是美味,但是對于白頌這個現(xiàn)代人來講,著實有些難以下咽。
不過白頌還是象征性的吃了一些,剩下的則全部都留給了陳重。
陳重當(dāng)然也不客氣,把剩下的餃子吃了個精光,吃完了之后,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就在這個時候,白頌突然感覺他看東西變得清晰了很多,兜里也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