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什么穿越之后三年河?xùn)|,三年河西。三年之約,快速崛起!
吊打南山宗門,腳踢北海宗師,橫跨東西天域兩岸,一手擎天拖蒼生依舊揮手舉世無敵這種事……
做做夢還行,真要這么這么認為了,可能現(xiàn)在蘇牧的墳頭草都老高了。
按理說,蘇家世襲鎮(zhèn)域司捕快,怎么應(yīng)該有點底蘊吧?
說起來還真有,蘇牧的太祖爺爺,也就是蘇牧爺爺?shù)臓敔斒莻€錦衣捕快,聽說當時一身修為入了八品。
但到了蘇牧爺爺?shù)陌职值臅r候,到死混了個藍衣巡捕,而后蘇牧爺爺更慘,到死混到青衣捕快。蘇牧的老爹倒很爭氣,沒有再往下掉品級。
也實在是沒有再往下掉的下線了。
蘇家就連祖?zhèn)鞯慕鹕淼庠E也只剩下三層殘本,祖?zhèn)鞯钠呓^刀法本該有七七四十九刀的,現(xiàn)在就剩下七刀。
就這兩本殘缺的秘籍,蘇城修煉了三十年才把金身丹氣修煉到第三層,七絕刀法練到第四刀。
蘇牧的天賦要比蘇城高的多,除了金身丹氣修煉到第三層之外,七絕刀法已經(jīng)修煉到第五刀了。
僅僅花了十年時間就超過了修煉了三十年的大哥,蘇牧沒有驕傲。
連九品武者都不是實在沒有驕傲的資格。
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奔騰的氣血漸漸的平息了下去。金身丹氣只有三層,而打通氣海竅穴是屬于第四層的功法。
從理論上來說,只要蘇牧是天縱奇才,把這三層功法修煉到化腐朽為神奇的話,也是可以打通氣海竅穴的。
但顯然,蘇牧高估了自己。
“噠噠噠——”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蘇牧的思緒。
拉開門,是對門的春花姐,身穿一身綠色蟬衣,胸襟大開,紅色的肚兜上繡著一對鴛鴦戲水。
“小牧,城大哥還沒回來么?”
“還沒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哥回來的一天比一天晚了。春花姐,你找我哥有事?”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想借點糖……今天果果生日,我想給她吃口甜的……”
“果果生日么?你等著。”蘇牧轉(zhuǎn)身進去,很快又回到門口將一個小油紙包遞給春花。
“別說借不借了,送果果了,祝她生日快樂?!?p> “這……這如何是好?!?p> “沒什么不好,我也很喜歡果果,她那么懂事?!?p> “謝謝小牧了,那……我回去了?”
“嗯!”
不是蘇牧不懂禮數(shù)不讓春花進門,春花要進了蘇牧的門反而對春花不好。
一個孤獨無依的女人,迫于生活所迫,還要養(yǎng)活一個女兒做起皮肉生意是無可奈何。
但既然做了皮肉生意就不能踏進良家的門,尤其是蘇家這種只有兄弟兩個且都沒有成家的家門。
你一個暗窯跑蘇家做什么?有啥企圖?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都做了這一行了還想做良家婦?
其實蘇牧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春花是喜歡大哥的。而且大哥和春花姐的關(guān)系似乎很不純潔。
雖然蘇城從來都是否認,但否認的時候那嘴角露出的淫蕩笑容卻早已將他出賣。
“二弟,開門,我回來了!”
蘇牧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對面開門的聲音。
“城大哥回來了?”
“唉,回來了,春華,我記得今天是果果生日,我給她帶了個布娃娃。怎么門口點燈了?今天好好陪陪果果,就別點燈了?!?p> “嗯,聽城大哥的。”
蘇牧故意慢了腳步,走到門口的時候都一分多鐘了。
拉開門,就看到蘇城那張笑得跟菊花一般的臉。
不說瞎話,蘇家兩兄弟這顏值在整個通天府都是頂尖的。
蘇城已經(jīng)三十多了,但卻沒有半點中年大叔的油膩。五官俊朗,菱角分明,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如刀削的一般立體。
尤其是下巴上那性感的絡(luò)腮胡,如果放在蘇牧前世妥妥的金城武。
蘇牧的樣貌更在蘇城之上,如果帥氣可以當錢花的話,蘇牧早已經(jīng)富可敵國了。
可惜,這個世道不是太平盛世。兵荒馬亂的世道長得再帥都不能當飯吃。
這也是蘇牧在穿越之初,知道自身處境的時候,看看這張臉,再看看自身的處境,再看看這張臉。忍不住舉刀橫頸,差點自我了斷。
明明長著一張?zhí)烀拥哪?,為何要落得這么悲催的處境?
“好香啊,飯做好了?”蘇城進入院落,一邊說著一邊脫下身上的甲胄。
蘇牧眼睛盯著蘇城的雙腿,眼中精芒閃動。
“大哥,你受傷了?”
“沒有??!”蘇城茫然的回神,攤開手,“你看我哪里像受傷的?”
蘇牧憋了憋嘴,“你今天敲門了,而往常你都是直接從外面一躍而入的。而且你的腳步聲不對,比以前虛了很多。
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兩種,要么你突然間領(lǐng)悟了上層輕功,輕功造詣大進。要么就是你受傷了,傷在腿上?!?p> “小弟,你這眼里……大哥算是服了。唉,要不是爹走的早……爹要能再撐幾年,他一定是讓你接替捕快位置的。你腦子比大哥好,眼力更不是大哥能比的?!?p> “別扯開話題,怎么受傷的?”
“幫派里討生活,不都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刀頭舔血,受傷難免。
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混賬竟然藏有袖箭,我沒有來得及閃被劃破了皮。幫里的大夫看過了,暗器沒有淬毒。
敷了藥,要不了幾天就好了?!?p> “大哥,你最近幾天回來的越來越晚了。這讓我很不安。而且我總感覺有人在我家周圍晃悠?!?p> “誰?”頓時,蘇城的表情變了,眼神犀利的盯著蘇牧殺意凜然。
“我不知道,只是我的一種感覺。”
“那可能是你的錯覺。別想太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該來總是會來的。小弟,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么?”
“記得?!?p> “那就好,吃飯!”
吃完飯,蘇牧練了一會兒刀,這也是唯一一個蘇牧還能練,還有提升空間的東西。
蘇城因為受傷就沒有和蘇牧對練,坐在石桌邊上看著蘇牧矯健的身姿。眼中盡是憐惜,又是心痛。
如果成為捕快的是小弟,以小弟的聰慧和天賦應(yīng)該能晉升上藍衣甚至錦衣吧?
練完刀法,兩人就分別回房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的蘇牧久久無法入眠,那種如履薄冰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蘇牧不是不能承受生活苦難,但苦難總得有盼頭啊,看不到盡頭的苦難只是絕望。
蘇牧知道,這個世界強者為尊,人命賤如草芥。但卻無力改變這個現(xiàn)狀!
成為強者?一無所有的人怎么成為強者?每一天蘇牧都不敢確定活過了今天能不能活過明天。
說不定哪一天,兩個高手在附近交手,對波的余波就把他震死了。
大哥也一直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像他這種混跡在黑道的,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早晚是要還的。
今天是受傷,明天可能是送命。
但能怎么辦?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法回頭了。
蘇牧盡量不去想大哥以后會發(fā)生什么,從概率上來說,這幾乎是注定的。
漸漸的,睡意也慢慢的襲來。
但蘇牧不敢睡熟,或者說他從穿越過來之后就沒有熟睡過。
門外一聲動靜將蘇牧驚醒。
翻身躍起,來到門口。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之后蘇牧拉開門,“大哥,半夜你還要出去?”
“你醒了……沒辦法,今晚要送一趟貨,明天回?!?p> “能不去么?”
“大哥混了兩年就等一個機會了。這次完成任務(wù),大哥就能上位,以后可以供你去習(xí)武。走了!”
話音落地,人已越出了圍墻消失不見。
幫派的事,蘇城從來是半字不提一個,蘇牧也從來不問。
這是兄弟兩個人的默契,也為了蘇牧的安全著想。但蘇城一個曾經(jīng)的捕快,后來拜入幫會,就最基礎(chǔ)的信任都不存在吧?
這兩年多,蘇城想來過的很不容易。
站了許久,蘇牧才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轉(zhuǎn)身正欲回房。
“啊——”
突然,一聲驚叫響起,是巷子對面的春花姐的聲音。
蘇牧回房的動作生生一頓,而這時,一道風(fēng)聲呼呼從頭頂響起。
抬起眼,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院外掠過,落在蘇牧家的院頭。
再次一躍,便飛向蘇牧的屋頂。
飛賊么?
越是亂世的時候,這種三教九流就越多。像這種飛賊,通天城內(nèi)到處都是。
蘇牧原本是不想管的,如果春花姐家只是被偷了點銀兩的話,被偷了也就偷了。
這種飛賊報復(fù)心極強,今天要沒得手,以后三天兩頭的來。
而且就算你把這飛賊拿下,打死了。飛賊一般不是一個人行動,還有望風(fēng)的同伙,以后你家就別想安寧。
為了一些錢財不值得。
可是下一瞬,蘇牧的臉色大變。
因為在那道身影的胳肢窩里,夾著一個人,不消猜也能肯定,必然是果果。
黑影再一次躍起就要越出蘇牧的院墻。
來不及遲疑,蘇牧身形暴起,果斷的舉刀向黑影劈去。
顯然,黑影沒有想到會在黑夜中劈來一把刀。
在這一道寒芒即將落在眉心的時候,黑影的身影突然一晃。仿佛從中間裂開了兩個身影一般,左右橫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蘇牧當頭的一刀。
一片黑巾從鐘林的眼前緩緩的飄落,一半黑影消失,一半黑影化作飛賊的身形緩緩落地,腳下踉蹌倒退了好幾步才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