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個木質畫框的里面,又用細釘將一個四方形的扁木盒釘在了畫框的中間,因為外面就是覆蓋的畫布,所以根本沒有被發(fā)現。即使在莊老先生這里已經幾十年了,老先生也沒有發(fā)覺畫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層,或許是因為老先生太過珍愛這幅畫了,生怕它受到一點的磨損,因此更不可能知道里面還夾著一層,也許當初毓瑤就沒打算讓他知道。
明美看到這一幕,急忙從顏強懷里掙扎起來,迅速的跑了過去,把畫從小尹的手中接了過來,四周打量了一圈,發(fā)現書案上面有一個裁紙刀。
于是她跑過去拿起裁紙刀,將刀子的刃尖插進木盒的四周,用力的撬。也許是因為釘子細小,又或是年久老化,明美三五下便輕松地把這個木盒從畫框中撬了出來。
她拿著這個木盒,仔細的觀察,其他三個人也都湊了過來,跟著一起端詳。
“這個是什么?莫非爺爺的遺囑在這里?”莊文靜最先開口說道。
明美點點頭說道:“應該是,在畫中的時候,畫中女子曾用手指指向這個畫,我想她是想告訴我這個畫里有玄機?!?p> “好了,也別瞎猜了,如果大家都沒意見,我們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鳖亸娬驹谒齻兌酥虚g插嘴道,幾個人聽后同時點了點頭。
雖然這個木盒已經從畫框中撬了出來,但是木盒子還有一個木蓋,好像是用什么膠水之類的粘合住了,明美用力的開了半天也沒有把它打開。
一旁的小尹看的著急,一把槍了過來,說了句:“看我的吧?!闭f完,只見他伸出手指,輕輕的一點,施了一個小小的法術,木盒的蓋子“咯吱”一聲便掀開了一個小口。
明美翹了翹大拇指,贊嘆了一句:“厲害!”
幾個人就像打開一個埋藏多年的寶藏一樣,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把盒蓋拿開,幾雙眼睛都充滿了好奇的目光同時朝著盒子內部望去。
只見盒子里面也沒有什么奇特,只是平平整整的放著一封信,還有一個用錦緞秀成的小荷包。
“文靜,這畢竟是你爺爺的東西,還是你來打開吧?!泵髅蓝酥呀洿蜷_蓋子的木盒遞向文靜。
“好。”文靜早已按奈不住內心的好奇,接過木盒先是拿出里面的信封,然后把盒子放在了床榻上,騰出手后,仔細的將信封拆開,拿出里面一封已經有些泛黃的紙張。
大家就像要看到電視劇的大結局一樣,一起把目光投到了這封信上,而文靜也并沒有自己默默的看里面的內容,而是抬眼看了大家一下,然后慢慢的將信的內容讀了出來。
“阿明:
君往歐洲學習繪畫,于君而言大幸之事。我知君自幼喜愛繪畫,尤其西方之油畫。而我國內卻少有此領域之專家,君能借此良機赴歐師技,可知今后必前途無量。
然此事于我卻無比傷心,君雖說若此次出國學習,回國后家中便應允我二人之事。然我心中清楚,君家高門,我乃是小戶之女,無論如何君家父母也不會允諾,此次無非緩兵之計。
君走后不久,君家中便派來人找我,向我說明了一切,叫我莫要癡心妄想。還予我銀元數十枚,我豈能收下,于是便離開舊居,另尋他處寄所。
盡管如此,對君之思念卻未曾減得半分。不知今后還能否見面,于是想起君曾教我油畫之基本技法,于是想繪制一幅,一來以寄愁思,二來若還有望相見,便曾予君為紀念。
我曾聞古人寄情滴血入墨,今效仿之,所有用到之顏料,均滴入指血,以表相思之苦。
然該我福薄命苦,不想卻染重疾,就醫(yī)無效,自知時日無多,特書此信藏于畫中,倘若君有緣得見,知我一片真心。
另外,這串貝殼串鏈,是我二人曾在西山紫薇觀中,君特為我所求,今一并附在畫中。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然我二人恐朝暮也求不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毓瑤”
幾個人讀完這封信,不覺得惆悵萬分,心情低落。顏強看著明美,小尹望著文靜,心中似乎都有些想說卻又不知如何說出的話。
“原來畫中有毓瑤的血,難怪這幅畫會變成‘生靈’?!泵髅栏袊@人世情總是這么不如人意,卻又沒有幾個人能夠跳的出去。
“想不到爺爺年輕的時候還有如此一段感情,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人也都沒了,緣分看來也盡了?!蔽撵o一旁也在長吁短嘆,不禁感慨。
顏強微微的笑了一下,對他們說:“緣分這個東西本來就不可琢磨,此生的緣盡,卻又結了來事的因果。”
明美這時又想起了另外一個荷包,于是轉過身把它拿起來,打開一看,里面裝的竟是那串貝殼手鏈。
因為年代久遠,原本白潔透亮的貝殼如今都已泛黃,就如同這回憶,即使讓這些后輩們翻了出來,也都是舊色斑斑,淌滿灰塵。
“那遺囑在哪里?看看是不是也在畫里?”文靜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情,于是問道。
幾人便把地上的畫框又拿了起來,翻看半天,除了畫框背后莊爺爺裝裱上的油紙以外,再看不出什么特別的了。于是他們決定把這層油紙也撕下來看看,果不其然,在這層油紙下面果然藏著一個信封,打開后里面便是莊爺爺親筆書寫的遺囑。
找到遺囑,大家都很快心,尤其是明美,經過了這么一番驚心動魄的歷程,終于完成了莊爺爺的遺愿自然開心得不得了,天真的性情又冒了出來,高興地在屋里轉了起來。
可是這一轉卻不想,手一滑竟把一直握在手里的貝殼項鏈甩到了地上。只聽得“當啷”一聲,手鏈上最大的那個貝殼磕到地面裂開了。
明美這回可嚇傻了,莊爺爺和毓瑤唯一留在世上的東西被她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就弄壞了,怎么向文靜交代呢?
還沒等她說些什么,一旁的顏強突然看著那個碎開的貝殼喊了一聲:“都別動,那是什么?”
幾人一看,在這貝殼的里面竟然掉出了一個被疊的又小又方的小黃紙。
顏強走上去,把它拿在手里,打開后一看,這竟是一張畫滿奇怪符文的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