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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情緣之凡緣劫

五十一章 最好歸宿

仙俠情緣之凡緣劫 潤菇 3124 2022-11-20 21:42:49

  源汐從未料到落宸會有如此舉動,起初確為詫異,但當她看向落宸時,那充滿憐惜和悔恨的神情,透過那雙朦朧的眸子,她看到的是孫媛曦的身影……眼前又是一個受她所累,苦及萬年的受害者,她所欠下的終只能一直欠下去……

  落宸和源汐的相互對望打斷了他們對噬兮的談?wù)?,樗兮略微仰頭,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心中亦有了愧疚之意。而鸞鳳心靈所至,慢慢向樗兮靠近,本能的想更靠近樗兮一點,以此來緩解心中的憂慮。作為同是受害者的逸玖,對落宸更多幾分理解和同情,也有著深深的羨慕,畢竟對落宸而言,不必將源汐和孫媛曦分得太清楚,兩者對他而言如同一人,皆是他心念所至,可自己卻……

  清醒后的落宸略有些尷尬,連忙收手:“對不起,我不該冒犯您?!?p>  “是我該說抱歉才對?!迸ゎ^望著平靜的水面,源汐心中卻波瀾起伏不定。

  落宸最不愿聽的便是源汐的歉意之言,對他而言一切皆是他自愿,是他五萬年能生存下來的支柱,他從未將此看作是一場交易和脅迫,那是他心念之事,是執(zhí)念亦是最美好的存在。而源汐的歉意只會將他的美夢打碎,讓他回歸這可怕的現(xiàn)實。

  不愿面對,便只能逃避。落宸迅速后退幾步,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將焦點再度轉(zhuǎn)回如何對付噬兮:“既沒有了封印之法,可還有別的方法可試?”

  樗兮略微頷首:“找你們來此,便是要商量此事。”

  “我可沒有任何辦法,不用問我?!币菥琳f完頗為慵懶地朝一側(cè)的石山上一靠,雙手環(huán)胸,等待著他們開口,可遲遲未有接話者,他望向樗兮,見他并非是要詢問的姿態(tài),方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解決的辦法?”

  源汐再次望向樗兮,樗兮與之對望了良久,鸞鳳見狀心中的不安更甚,而逸玖卻著急地追問:“你們說話呀,是不是有了辦法?辦法不是很好,很難?沒事,你們先說出來吧,有困難一起想辦法,如今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的好?!?p>  落宸見他們猶豫如此之久,心中亦有些不安:“是解決之法很難做到嗎?難以成功,亦或是有其它顧慮?”

  “解決之法并不難,”源汐淡然道,“只要做了便一定能成功?!?p>  “那是什么方法?”逸玖輕松一笑,覺得未來有無限曙光。

  樗兮忽然蹲下身,撫摸著腳下的一株神草,聲色清冷地說道:“既打不過,也封印不了,那唯有讓他神歸天地,回歸最初,遠離萬物,自可保這天地無恙。”

  逸玖聞言不免泄氣,連忙撇嘴一哼,生覺自己被戲耍了,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往石山旁的地上一坐,回應(yīng)道:“開什么玩笑?根本打不過,怎么讓他神歸天地?我們那有這樣的力量?!?p>  逸玖一說完,抬頭卻見鸞鳳驚慌地望著樗兮和源汐,搖著頭,語帶哀求:“不一定要這樣,我們再想想,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我們想別的辦法好不好?反正我不同意這么做。”

  樗兮望了鸞鳳一眼,隨之轉(zhuǎn)頭看向源汐,源汐淡淡一笑微微頷首,鸞鳳更加驚慌,眼淚奪眶而出,立馬沖到源汐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哀求著:“我不要,我們再想想,會有別的辦法的。小汐汐,你不要這樣,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一定會想到別的辦法的?!?p>  源汐伸手幫鸞鳳將紅色的淚水擦掉,摸了摸他的臉:“這是唯一的辦法了?!?p>  鸞鳳聞言哭得更加兇猛,紅色的淚珠一顆顆落下……源汐心疼地幫他將淚珠一顆顆收集起來。

  樗兮輕嘆一聲,直徑離開了汐泉,向一旁走去。源汐見難以安撫住鸞鳳,便想著讓他盡情哭一場,好好發(fā)泄一場,輕輕拍了拍鸞鳳的肩膀,起身望了望欲言又止的落宸,邁步朝樗兮的方向走去。

  落宸見源汐離開,立馬抓住痛哭不已的鸞鳳,連忙追問:“他們要做什么?你為何如此?快說呀?”

  鸞鳳抬起淚目望著落宸,逸玖也忙上前著急詢問:“你快說呀,他們有辦法弄死噬兮?是什么辦法?”

  “他們四個皆是與天地同生的初神,是由天地最精純的神力所化,不僅同源同體,相互之間的神力也可互融與相消,只要在他們的誕生之地天地之初,便可借助天地之初的力量,以他們的精純之力抵消噬兮的戾氣,共同魂歸天地,回到最初?!丙[鳳失魂落魄地解釋道。

  落宸慢慢松開扯著鸞鳳的手,轉(zhuǎn)身追逐源汐而去。

  而逸玖沉默了良久,也是一副失落的模樣苦笑道:“那也就是凡人常說的‘同歸于盡’,之前源汐一個還不足以,如今是要他們兩個一塊為噬兮陪葬。那源汐……”

  樗兮腳步遲緩地走在浮山之上,蜿蜒小路上堆滿了石塊瓦礫,許多神草枯死或是奄奄一息。他特意緩慢走過,留下一路的神力,不僅清除了路上的障礙,也為枯死的草木賜下生機。

  望著浮山四周,往日相處的畫面涌入腦海,如今細想,他方察覺當初不通人性的他們是真的和諧與安逸,往昔是美好的。

  源汐順著他留下的神力踏步而至,望著他那孤寂的背影也很是感嘆,她看過樗兮太多的背影,卻從未是這般讓她難受。樗兮雖一向清冷,可他的背影一直是挺拔高傲的,遺世獨立而不染塵埃,如今這背影卻透露出一股悲涼之意。

  感知源汐就在身后,樗兮突然縱身而飛,浮于云間,俯視著整個浮山,隨手而動,按照記憶中的模樣慢慢修復(fù)起了浮山。

  源汐在下仰首而望,悠然而笑,隨即飛落樗兮的身側(cè),頗有些玩心大起,一邊抱怨著某處不是這般模樣,一邊動手為浮山增添更多異同之處。

  浮山一時之間皆是金光閃動,不多時樣貌便換了一遍又一遍,直至他們共同望向?qū)儆谠珰懙哪瞧êL幉磐A讼聛怼?p>  “你可記得那該是如何模樣的?”望著那片枯死大片的花海,源汐怎么也記不起它原本的模樣……很少踏足,就算去了好似也從未認真看過的地方。

  “從未留意。”

  “哪她會喜歡什么顏色呢?”

  “好似都是一些很濃艷的顏色,她總喜歡與你相反。”

  源汐側(cè)首看了樗兮一眼,微微嘆息:“我們都不了解她?!?p>  說完,源汐飛落花海之中,雙手凝結(jié)神力,反手向下任神力四散,原本枯萎的花草逐漸復(fù)蘇,凋零的花瓣化為枝干再度生長……不多時,源汐便重現(xiàn)了曾經(jīng)的花海,望著大半數(shù)粉白,小半數(shù)紅綠的花海,源汐朦朧之中仿佛看到了垣殤立于其中:“看來你錯了,她并非喜歡濃艷之色,她更偏愛粉白之色?!?p>  樗兮站在源汐身后,對于眼前的景象也頗為詫異,但腦中的畫面卻依舊是垣殤一襲紅衣站于他的對面:“但她從未著過粉白之衣。”

  兩人站在花海前許久,皆沉默地緬懷著故人,腦海中垣殤的形態(tài)不一,卻皆是明亮光輝之態(tài)。

  “源汐,若我當初便答應(yīng)她……”

  “你我無謂再去探究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p>  “對不起?!?p>  “樗兮,五萬年前,我的選擇跟你并沒有關(guān)系,如今的抉擇也是我心之所向。何況,你我本為一體,心意是相同的,無需再言其它。”

  “這本該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是我未處理好,不僅害了她,還將你和他都牽扯進來,落得如今的局面?;厥走^往,有太多的事情是我錯了,若我懂她,若我真正懂你,這一切或許都將有所不同……強行將你留下,送你入輪回,費盡心機將無辜者拖入這場漩渦之中,給落宸和逸玖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還有鸞鳳……鸞凰,她那時取出鳳魄之時一定特別痛苦……”

  “她呀,對我說過她心甘情愿,從未后悔。”鸞鳳當初所言再次浮現(xiàn)入腦海,他的那句頗為遲疑和玩味的“為……為你……從未后悔。”也終于找到了答案,手中還殘留了許多紅色淚珠,源汐苦笑道,“為了你,也為了我,她一直是樂意的?!闭驗槿绱说男囊?,又該如何面臨我們就此離去,將她獨自留于這世上呢?

  “還有你,也很痛苦吧!”

  “什么?”

  “源汐,若駱墨玨還在世,你會愿意留下嗎?”

  源汐微愣,眼眸瞬間含光,一陣清風吹過,花海搖曳不斷,花香撲面而來。仰首望著遠方,源汐含笑說道:“不會,無論他是否存在,我要保護這個天地的信念都不會改變。”彎腰撫摸身側(cè)的花朵,源汐呼吸略有些急促,“但若他能在,我更想保護好他,給他一個更美好的天地。”

  “落宸曾說,被留下來的才是最痛苦的。”

  “或許是吧!但若有希冀,盡管苦痛,還是愿他們能夠長留?!?p>  “愿他們能夠長留,愿他們能夠戰(zhàn)勝苦痛?!?p>  “樗兮,其實我覺得這樣很好,能夠一起回歸到來處,對我們而言應(yīng)是最好的歸宿?!?p>  “是最好的?!遍速饽抗馍铄涠七h,“或許,這也是一種機緣?!?p>  源汐望著樗兮,笑而不語,就這樣立于花海之中,享受著曾經(jīng)的那份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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