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講什么呀?”
“不知道呀!哎,三子,你知道嗎?”
“聽說今天要換個路數(shù),說是...說是...講什么歷史?”那三子不確定回道。
“歷史?什么歷史?”
......
人群攘攘。
攢動的人頭,嘰喳的交談聲,各種各樣不知來路的小道消息......全都環(huán)繞在一個巨大的四方建筑周圍。
像個鐵箱子一般的高大建筑,高五米,四個環(huán)面上,圍繞人數(shù)最多的那一面,被一面紅布從上到下嚴絲合縫遮擋,跟其他兩個鐵皮環(huán)面的交界處不漏一絲縫隙。
看著就知道,既不會有光線射入,也不會有任何的畫面從可能存在的縫隙中流出。
鐵箱周圍,都是黃澄澄的沙地。
圍繞的人群,或站,或蹲的聚在周圍,時不時地看向中間那個鐵皮建筑,眼神中帶著急切。
人群的再外圍,鐵箱子的后方,是一道極長的簡易木障,遠遠地蔓延開去,而木障的再以外,也還是黃澄澄的,無邊無際的沙子。
離著鐵箱子不遠處的木障上,還短短地開著一道口子,算是通行的“門洞”。
兩個懷中抱著武器的男子,一左一右地靠著木障,打著呵欠,無聊地看著躁動的人群,并不時地對其中個別人物的隱忍和克制表露出不加掩飾的譏諷。
今天,是“說書人”例行的評書日。
沙土堡內(nèi),大部分有空閑的惡棍和流寇們也都早早地聚了過來,在一陣陣互相挑釁,謾罵之中,卻又“祥和”的彼此克制著。
眼里冒著火,嘴上罵著娘,等待著“說書人”的節(jié)目開始。
很快的,在周圍那幾群敵對的勢力已經(jīng)快要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火氣,約著去困獸場切磋,或是,出去找個地方生死斗的時候,鐵箱子之中才傳出一聲撞擊聲響。
不大!
但終于開場了,那是“說書人”的“驚堂”木。
“開幕!”
鐵箱中,一聲清脆嘹亮的少年聲過后,紅色大幕在一陣咯啦啦的機械聲中,緩緩拉起,卷動著消失在上方。
而紅色大幕相鄰的兩面,原本的鐵皮墻也突然倒了下去,砸在了細軟的沙地上,聲音倒是不大。
位于這兩個方向的觀眾,已經(jīng)早早躲開,其中也有些不知道的,第一次來的新人,被突如其來砸倒的鐵墻嚇得慌忙躲開,雖然有些狼狽,但除了引起一陣哄笑聲外,倒是沒什么危險。
這種新人數(shù)量很少,但每次都會有,而那些老觀眾們也基本不會提供善意的幫助,巴不得在開場前找點樂子看。
砸倒的鐵墻后面,也是兩道紅色的幕布,只是這兩個方向的幕布都升起了一半,給周圍的觀眾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視野。
鐵箱子之中,空間不算小,但只有簡單的一對桌椅,一個茶壺,一盞茶杯,一塊四方木頭,以及一老一少兩人。
老人坐在椅子上,手撫面前桌上那塊四方木頭。
那上面并沒有像其他的同類那樣,刻著“安吉”之類的字樣,或是“龍紋”之類的紋飾,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驚堂!
一個年級不大的男孩侍立在老人身旁。
二人身后,僅剩的那一面鐵皮就不再倒下了,留著充當墻的作用。
老人清了清嗓子,張開口,雖然面容老朽,但嗓音卻意外的清越,干凈,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清楚地聽到他講話。
在大幕拉起的時候,周圍的喧鬧聲就已經(jīng)收斂下去,就連那幾伙之前還要火拼的家伙,也都老老實實地縮了回去。
熟練地節(jié)奏,是在一次次的評書日中,練就的。
“白駒悠悠一隙過,千載興衰幾人知,敬迎四面八方客,且待老朽與君說?!?p> “今日,老朽興致使然,想給在座的諸位,講一番:歷史,我們的歷史!”
歷史?
這種東西,聽上去就不是他們這些整日里打打殺殺的家伙該聽的東西!
人群微微騷動,但出于對老人以往的信任,此時沒有人出聲打擾老人。
老人停頓片刻,見無人說話,微笑著繼續(xù)開口講道:
“今天老朽要講的,可能會是一段,極少有人知道,甚至打破在座的諸位認知的歷史!”
“我們的歷史,為大多數(shù)人所知的,普遍是從幾百年前的‘無邊黑暗’開始,也是在那之后,人類才開始建立城市,互相支援,在那些通天的大人物帶領下,開始漸漸擺脫其他種族的統(tǒng)治,開始以‘人’的名義生存。
但幾百年下來,當老一輩逝去,新生代還在掙扎著尋求生存的時候,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記起,曾經(jīng),我們,才是這座星球的主宰!我們,就是‘人’。
而不是像幾百年后那樣,才剛剛開始以‘人’的名義立足于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上。
在那片動蕩的‘無邊黑暗’之前,那時的人類,是這顆星球的主宰,萬物靈長。
那時,沒有靈氣,沒有靈圖,不能修煉,那時的人類孱弱無比,長壽者也很難活過百歲,但就在那樣以個時代,卻有著無比璀璨的文明:科技文明!
那是一個在當時,以‘科技’著稱的,高速發(fā)展的時代,那時的人們,在短短地幾百,幾十年間,就能借助外物,借助‘科技’的力量,以最最脆弱的凡人之軀,能夠發(fā)出比肩現(xiàn)在高階修者的攻擊。
就像,現(xiàn)在的一個,不能修煉的干枯靈圖,能夠發(fā)出媲美七階,甚至八階修者的可怕攻擊力。
在這顆星球上,人類是當時唯一的主人,雖然脆弱,但卻馴服著除人類以外的一切生靈,把其中,比較順服的那些,馴養(yǎng)成禽畜,困在家里,用作儲備糧食,并分別取名:豬,牛,羊,雞,鴨......”
“等一下!”
盡管老人的講述聲足夠清越,干凈,老人的敘述也讓人不由得沉浸其中,但還是有人在劇烈地認知沖突面前,無法保持安靜,忍不住開口打斷了老人的講述:
“你是認真的嗎?豬?那種生物,以前是養(yǎng)來吃肉的?”
那種成年了,都有幾米長,上千斤的,渾身棕黃色鋼髯的,兩根呲出嘴邊的獠牙能隨隨便便把人戳爛的兇殘物種,以前是殺來做儲備糧食的?
而隨著這男子的提問,周圍的人,也都開始討論起來,紛紛對“說書人”口中,這個和他們的認知產(chǎn)生劇烈沖突的信息,表示質(zhì)疑:
還有牛,那些三米開外的,棕色的,黑色的,黑白的,渾身布滿腱子肉,而沖擊力又強的可怕的生物,你說也是吃肉的?
還有披著一身白毛,整日找人挑釁打架,一出現(xiàn)就是一大群的利角生物。
還有中部那些大人物家里,養(yǎng)的那種五彩斑斕,飛行速度極快的護院寵物......
......
這些?以前都是留著吃肉的?
喂喂!不是說,以前的人類都很孱弱,不能修煉嗎!
難道......
開口的男子猶豫了下,開口問道:“是那個什么‘科技”嗎?是那個‘科技’給了他們這種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