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我等你好久了!”房楂楂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慕長安走來,笑著擺手。
慕長安眼皮一跳,不情不愿的走了過去,沒辦法,誰讓她在他的馬車前堵人,
“你不回府,等我作甚?”
三日后,圣女才會進(jìn)宮,搬入摘星樓,隨國師學(xué)習(xí)祈福作法。
“王爺,你能捎我們四人一程嗎?我的馬車被高公公扣下了?!?p> 慕長安懶得開口,直接用眼神表示疑惑。
“高公公說,今天外面風(fēng)挺涼的,讓我走回去,多吹吹風(fēng),清醒一下?!?p> “......那房院長就別辜負(fù)高公公的一番美意吧?!蹦介L安眼角瞥到她腰間懸著的玉佩,“我贈你玉佩的事,別告訴別人?!?p> “嗯!”房楂楂開心的不住點頭,“王爺,如今我選上圣女了,那您說過的話,還作數(shù)不?”
只要她成為圣女,便能得他護(hù)持。
慕長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再開口,徑直上了馬車離去。
沒拒絕,就是應(yīng)諾了唄。
“謝謝王爺!”房楂楂沖著前方走遠(yuǎn)的馬車鞠了個九十度的深躬:
你不砍我頭就好,這下,小命總算保住了!
回府后,慕長安獨自靜靜的呆在書房,望著鋪展在桌上的畫像出了神,那是他的畫像,出自房楂楂之手。比賽結(jié)束后,仁宗帝將這幅畫賞賜給了他。
他原以為房楂楂只是為了依附他,甚至討好他,才三番五次的說那些不著調(diào)的情話。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對他動了真心......
慕長安憶起與房楂楂的每次過往,望著畫像的眼神,不知不覺愈發(fā)溫柔:
人雖不靠譜,畫技卻不錯,要不要裱起來房在書房呢?
此時,屋外恰好傳來幾個小廝的談話聲,
“你們聽說了嗎?圣女馬上要嫁過來當(dāng)王妃了!”
“???真的嗎?”
“王爺這么多年不娶,就是在等圣女!”
“可不是嘛!圣女當(dāng)眾為王爺作畫,王爺便回送了圣女一塊玉佩作為定情信物!這可是圣女自己說的呢!”
“......”
“來人啊!把這幅破畫給我扔庫房!!”
那天,一向不動如山,冷若冰霜的宸王殿下爺,一聲怒吼,整個王府都震了三震......
“這個房楂楂真是不頂用!我費了好大心思才在御膳房安插了人手,在她的面粉里下了毒。只要太后吃了中了毒,我就順理成章的治她的罪,殺了她。哪知道,她,她連個藕粉團(tuán)子都......能做的讓人下不去嘴!!”
甘泉宮內(nèi),寧王氣急敗壞的走來走去,而他的母妃德妃卻與鳳輕羽在悠閑的品茗對弈,鳳舞萱在一旁觀戰(zhàn)。寧王瞧在眼里,更是心浮氣躁,
“母后!您怎么還有心思對弈啊?!那個房楂楂,她可是宸王的人??!”
德妃失望的嘆了口氣,“這又如何,她只是宸王身邊的一條狗,你真正的對手是宸王。面對一個房楂楂,便失了方寸,你還如何打敗宸王?”
“可是,房楂楂如今是翰林圖畫院的正院長,更當(dāng)上了圣女,父皇向來對圣女的話深信不疑。如若房楂楂在這個時候進(jìn)讒言,那對我可不利??!”
鳳輕羽輕抿一口茶,笑著道,
“王爺怕是忘了,你和宸王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p> “太子?!”
“不錯,我聽聞,房楂楂遇難時曾向皇后和太子求救,可他們最終還是袖手旁觀,要不是嚴(yán)修文以命換命,房楂楂早就死在如妃的手下了。因此,房楂楂肯定會太子一派心存怨恨。如果我們能在這時候略微表示善意,她肯定會接受的,到時候何愁不怕她與我們合力對付太子?”
德妃微微頷首,望著鳳輕羽的眼神越發(fā)柔和慈愛,“羽兒說的沒錯?!?p> 鳳舞萱撇撇嘴,不屑的道,“姨母,你可別被哥哥騙了!他分明是對那個房楂楂不一般,方才在比試時,他看著房楂楂的眼神可全是柔情蜜意呢!”
“你說的,是你看沐星寒的眼神吧!”
“你......!”
眼見鳳家兄妹要吵起來,德妃趕緊笑著勸和。
而寧王也接受了鳳輕羽的意見,決定暫時不對房楂楂出手,相反,希望能拉攏她一起對付太子。
鳳輕羽臨走前,德妃思量再三還是問出了口,“羽兒,你......你父親......父母,近來可好?”
鳳輕羽一滯,旋即,笑著應(yīng)道,“多謝姨母關(guān)心,父母一切安好?!?p> 寧王的眼里閃過一絲陰霾,出宮后,吩咐左坤,“我年少時便聽過一個傳言,說鳳輕羽其實是母妃與鳳炎的親生骨肉。你去查一下鳳輕羽的身世?!?p> 左坤心中大駭,“王爺,德妃娘娘為后宮中為您出力謀劃,而衡滄閣更是您在江湖上的后盾??!您萬不可與他們?yōu)閿嘲。∵@個秘密,何不放在心里,待成就大業(yè),再......”
寧王思索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就算鳳輕羽與母妃的關(guān)系不可告人,那又如何,他威脅不到我的位置,我才是母妃唯一的依靠!
摘星樓的頂層,凌殤正閉目側(cè)臥于塌上,頭偎在寫意懷里,任由美人的兩只柔荑為其按摩太陽穴。塌下,舒晴跪坐在一香爐前,輕搖蒲扇。裊裊輕煙,香溢四處。突然,舒晴手上的動作一滯,旋即,笑著道,
“主子這沉水香越發(fā)神效了,連遠(yuǎn)處的老鼠都傾巢而出,聞香而至呢!”
凌殤緩緩睜開雙眸,嘴角噙著冷笑,“收拾干凈吧。明日圣女便入宮了,別弄臟了她的地方。”
舒晴、寫意雙雙一怔,都從對方的眼中察覺了訝然之色:主子竟似乎對圣女很上心呢!
然則,她們都很好的掩藏了這份好奇,面上恭順應(yīng)道,“這期的米囊長得不甚很好,既然有這么好的花肥送上門來了,奴婢自然不會浪費的。請主子放心?!?p> “唉~”,凌殤長長的嘆了口氣,似是不勝其煩,“別用光了,記得留個頭顱,給人家的主子送回去作個紀(jì)念。好好記著,摘星樓是有來無回的地方?!?p> “是,主子?!?p> 以人之血肉作花肥,如此殘忍之事,卻被凌殤當(dāng)作平日雜事以如斯輕松的語氣道出,可見,如今晚的刺殺與反殺之事,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
摘星樓勢大,卻也敵多,比如武林,朝堂,乃至后宮。在瀟國龐大的權(quán)力關(guān)系網(wǎng)中,可以說,除了當(dāng)權(quán)者仁宗帝,所有人皆視凌殤為敵。然則,這么多年過去了,摘星樓依然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