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她環(huán)視著面前眾人,原本柔媚的眼神中,寫滿了威嚴!
凡目光所及之處,不論是梅花三衛(wèi),還是史東云,都感覺到了不寒而栗。
梅花衛(wèi)姚老大瞟了一眼左右,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在下謝過彩憐姑娘的搭救之恩,這次,確實是在下等人的失職,才落得……”
“既然知道失職,你還敢開口?”
彩憐冷冰冰的話,頓時讓姚老大閉上了嘴,面如菜色。
史東云偷偷看了一眼姚老大,眼神中盡是同情的神色。
彩憐打量了眾人片刻,站起身來,走到姚老大面前,語氣居高臨下道:
“告訴我,姑娘在臨行前是怎么吩咐你們的?!?p> 姚老大暗自咽了口口水,如實道:“保護麒麟閣世子,直至他平安返回臨海城。”
“你做到了嗎?”彩憐問道。
面對這般問題,姚老大一時惶恐,竟然說不出半句話。
身旁的女護衛(wèi)見狀,連忙說道:“彩憐姑娘,此次確實是我等的疏忽,中了歹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下一次……”
“你們還敢有下一次?!”
彩憐略帶怒氣的一聲斷喝,瞬間讓整個房子內重新歸于安靜。
她目光一斜,正看見目光躲閃的史東云。
彩憐突如其來的眼神,頓時讓史東云嚇了一跳,連忙道:“彩憐姑娘,你別看著我??!我可是對那位世子一直客客氣氣的!”
彩憐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徑直走向梅花三衛(wèi),俯身下去,問道:
“那,你們呢?”
“我等亦是!”梅花女護衛(wèi)搶著回答道。
“我沒問你,何嫦!”
彩憐瞪了她一眼,隨即側首問向一旁的姚老大:“姚榮,你的意思呢?”
平日里被稱作“姚老大”的姚榮,此刻卻默不作聲,低頭不語。
彩憐秀眉輕皺,微微踱步,走到姚榮面前,道:
“姚榮,梅花衛(wèi)之中,屬你的資歷最深,也最受姑娘信任,所以姑娘才將此等事情交付于你。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應該是明白的。”
姚老大怔了怔,緩緩點了點頭。
彩憐語氣一轉,繼續(xù)說道:“可是,這次你卻自作主張,罔顧姑娘的命令!此次,世子殿下平安無事,非你等之功,是天意照人!若真要是出了什么閃失,你如何向姑娘交代?!”
“彩憐姑娘,姚老大他……”
梅花衛(wèi)何嫦剛想出口辯解一二,卻被姚榮攔住。
他抬起頭,看向彩憐,道:“彩憐姑娘,此次確實是我等的過錯,我等自然無話可說……可是,我只是不懂,為何我們要放著眼前的大事不做,反而去保護這個世家子,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此話一出,不管是何嫦,還是史東云,皆是一臉驚愕!
就連平時一臉呆傻的持劍男子,也抿住了自己的嘴巴,劇烈搖著頭。
彩憐聽罷,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道:“你想忤逆姑娘?”
一時間,整個房子內充斥著肅殺之氣,仿佛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房屋外,電閃雷鳴,風雨大作,仿佛在迎合著房屋內的氣氛!
姚榮目光晃動,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半跪道:“屬下絕無此意!只是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這才說出這般忠言逆耳的話!”
彩憐一挑柳葉彎眉,冷笑道:“忠言逆耳?看來,你還是覺得自己比較有道理啊……”
姚榮半跪拱手,低頭不語。
彩憐抬頭看著四周眾人,問道:“你們也是這個想法嗎?”
何嫦和史東云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持劍男子傻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彩憐見狀,頓時目光銳利如刀,抬起玉指,一一指過眾人,道:
“在這里,我可以講一句:這名世子殿下,是姑娘的要緊人,保他平安,助他取書,都是姑娘的吩咐!既然是姑娘的吩咐,那就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去做就行!”
“可是,我們來齊國的目的,可不是……”姚榮依舊不服氣,低聲嘀咕著。
彩憐自然聽得見他的嘀咕,似有所指地說道:
“這位世子殿下,是麒麟閣的少主,未來齊國軍門的繼承人,你覺得,他和我們的目標會相沖嗎?”
聽到彩憐的話,姚榮立時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般說道:“莫非,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姑娘的想法,豈是你能揣測的?!”彩憐略帶警告的說道。
這句話,再度讓房屋內安靜了下來。
史東云見狀,連忙上來打圓場:“哎,既然世子沒事,那這件事就說到這里了……話說彩憐姑娘,幸虧你及時出現(xiàn),解了他們身上的毒,不然的話,他們三個可要吃苦頭了!”
彩憐道:“我也不能在這里呆太久,畢竟,姑娘身邊不能缺人?!?p> “那,彩憐姑娘此次是專程前來?”史東云問道。
彩憐嘆了口氣,道:“浮來酒樓的事,姑娘已經知道了,因為我的腿腳還算快,所以專程讓我來一趟山祁城。一來是為了問罪,二來,也算是敲打敲打你們!”
一聽到姑娘知道了此事,梅花三衛(wèi)和史東云頓時臉色一白,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彩憐見狀,抿嘴淺笑了一聲,心中也升起幾分幸災樂禍的情緒。
“明日一早,你們三個同我去向世子殿下賠罪!”
強忍下臉上的笑意,彩憐向梅花三衛(wèi)說道。
姚榮一聽,面有不忿,但著實不敢再說什么,只得低頭默認。
而何嫦和持劍男子自然沒有意見。
房屋外,雨勢漸大,已經到了目不能及的程度,而這間房屋,也仿佛被淹沒在磅礴大雨之中……
第二天,天剛破曉,依舊雨霧蒙蒙。
雨點淅淅瀝瀝,不斷地拍擊在窗戶上。
元子昂推開窗戶,感受著冰冷的雨點拍擊在臉上,用力呼吸了一口清新的晨露。
唉,活著是真好啊!
“呦,公子,這么早就起來了!”
正在客棧前清掃街道的小二,仰頭看見推開了窗戶的元子昂,親切地打著招呼。
心情大好的元子昂也回應了一個微笑:“早上好,小二哥,能送些早餐上來嗎?”
“好嘞,馬上就來!”小二懂事的點了點頭,說罷便向客棧內走去。
元子昂見狀,伸了個懶腰,回身便開始更衣。
正穿衣服的功夫,房門便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這小二的動作這么快?
元子昂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但也沒多想什么,上前打開房門。
一股清香撲面而來,那是一股芳香如蘭的女兒香。
門外之人,并不是這客棧的小二,卻是一名衣著碧色紗衣的妙人女子。
這女子嫣然一笑,也不顧元子昂一臉驚訝的神情,端著一個滿是菜肴的托盤,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屋內走去。
元子昂的目光一直落在這女子身上,忽然眼前一亮,失聲道:“誒,你不是篤篤姑娘身邊的……”
“小女子彩憐,見過世子殿下?!?p> 彩憐笑著說道,似乎對元子昂此刻表露出的情緒并不意外,早有預料一般。
不比彩憐的神情輕松,元子昂立時眉頭一皺,快步走到門口,謹慎地打量著門外,隨即飛快關上門。
“你怎么會在這里,難道,篤篤姑娘到山祁城來了?”
剛關上門,元子昂便一臉嚴肅問道。
彩憐眉毛微挑,似有他意地說道:“世子殿下好像并不想看見我們姑娘???”
元子昂搖了搖頭,道:“姑娘別誤會。你有所不知,在下剛到山祁城就露了行蹤,險些發(fā)生意外,現(xiàn)在山祁城內的局勢晦暗不明,這個時候,我可不想讓篤篤姑娘來蹚這渾水?!?p> “原來是這樣……”彩憐點了點頭,隨即向元子昂報以一個微笑,“世子殿下勿擾,我們姑娘并沒有來這里?!?p> “那姑娘來山祁城是何意?”元子昂不解地問道。
他與篤篤相熟,自然知道彩憐和拓跋淮二人是篤篤身邊的心腹之人,輕易不會離開左右。
此刻,彩憐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必然是有要事發(fā)生!
忽然,元子昂神色突變,眼中露出了幾分慌亂之色,問道:“難不成,是臨海城出事了?”
如今出門在外,家里永遠是元子昂最擔心的地方!
彩憐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笑,道:“世子殿下還真是憂心忡忡……放心,臨海城安然無恙,麒麟閣亦安寧依舊?!?p> “那……”
雖然松了一口氣,但這么一來,元子昂還真不明白彩憐來這里的目的了。
彩憐溫柔一笑,端起茶壺,為元子昂倒了一杯茶,輕聲細語道:
“世子在浮來酒樓內的事情,姑娘已經聽說了,所以姑娘特意遣我前來,看望一下世子,并向世子致歉?!?p> 說罷,她指了指桌上幾道菜肴,微笑道:“世子殿下,嘗嘗彩憐的手藝吧!”
元子昂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卻見到托盤上干巴巴的蔬菜、糊掉發(fā)黃的蝦仁、還有混著些許鍋底灰的肉菜,以及一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暫時可以勉強被稱作為“粥”的不明物體……
看著彩憐臉上的笑意,不知為何,元子昂的腦海中總是想起自己十二歲時候的事情。
那時,子清非說要給自己露一手廚藝,結果不僅把家里的廚房燒著了,還崩了唐皋叔一臉菜渣,最后被二叔拿著藤條追了三條街……
“那個,我倒是不餓?!?p> 元子昂尷尬一笑,輕輕用手指將餐盤推遠了一點。
彩憐一歪腦袋,疑惑問道:“可是,不是世子殿下剛才讓小二送早餐上來嗎?”
“呃……一看見彩憐姑娘,心里一高興,就突然不餓了!”元子昂絞盡腦汁,終于急中生智的說道。
彩憐一聽,臉上露出幾分低落的神情,道:“其實,小女子也能明白,浮來酒樓發(fā)生的事,確實是我們的失職,世子殿下心中有氣,我們也是能夠理解的。”
她好像誤會了什么……
不過,元子昂自然也不會去戳破自己“絕食”的原因,他擺了擺手,灑脫的說道:
“彩憐姑娘過慮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既然我都不在意,篤篤姑娘和彩憐姑娘也就不要妄自菲薄了?!?p> 元子昂的話,倒是讓彩憐愣住了,隨即,她露出贊許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姑娘沒有看錯人!
不過,彩憐倒也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她淡淡一笑,道:“世子雖然不追究了,但是,護衛(wèi)世子周全是我們姑娘答應世子的,也是我們姑娘吩咐的任務,沒有做到位,就是沒有做到位!既然有錯,自然要罰!”
說罷,她轉頭向門外,喊道:“你們都進來吧!”
元子昂有些意外,順著彩憐的聲音,詫異地向門口看去,只見房門緩緩推開,三個身影走了進來。
正是那梅花三衛(wèi):姚榮、何嫦,還有那呆呆傻傻的持劍男子!
只是,此刻的姚榮,早已沒有了往日面對元子昂時的傲氣,他目光垂下,滿臉窘色,垂著雙手站在門框處。
何嫦也是一臉尷尬,站在姚榮身后,說不出半句話。
而持劍男子卻是一臉無辜,左看看,右看看,一雙手不停地在胸前上下作揖,活生生像一個來討壓歲錢的孩子……
“說話!”
看著三人一副“泄了氣”的樣子,彩憐眉頭微皺,厲聲吼道。
這一吼,倒是沒嚇到梅花三衛(wèi),卻是嚇到了一旁的元子昂!
原來,彩憐姑娘也有這么可怕的一面……
不過,當元子昂轉頭看向梅花三衛(wèi)的時候,眼神中卻是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太好了,自從聽洛長平說他們三人中了毒陣后,自己就一直擔心他們會有所不測。
現(xiàn)在看來,他們三人都安然無恙!
被彩憐這么一吼,姚榮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起來,他用手肘碰了碰身后的何嫦,示意讓她開口。
何嫦白了自己老大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向元子昂說道:
“對不起,世子,都是因為我等的疏忽,讓你身陷險境,險些釀成大禍,還請世子責罰!”
見又是何嫦開口,彩憐臉色不悅,直接瞪了姚榮一眼!
似乎是感受到了彩憐“殺氣”的眼神,姚榮抿了抿嘴,似乎在做深刻的心理斗爭,終于還是開口說道:
“是我們錯了,還請世子重重責罰!”
看見姚榮終于服了軟,彩憐滿意地點了點頭,側首向元子昂問道:“世子,你打算如何責罰他們?”
元子昂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他們能平安歸來,我就已經很滿意了,至于責罰,那就大可不必?!?p>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彩憐,就連姚榮和何嫦都情不自禁地望著元子昂,似乎被他的大度給驚住了!
“你真的不氣他們?”彩憐問道。
元子昂笑著搖了搖頭,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現(xiàn)在活的好好的,這就夠了!已經發(fā)生了的事,再去追究就沒什么意思了?!?p> 彩憐聽后,展顏一笑,似乎聽到了令她滿意的答復。
隨即,她滿臉嚴肅地看著梅花三衛(wèi),道:“世子宅心仁厚,不想追究你們的過失,今后,若是你們再擅離職守,到時候不說世子,姑娘和我定不會輕饒你們!”
“是!我等明白!”
姚榮和何嫦恭敬地說道,這一聲回應,確是真真切切。
持劍男子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咧嘴一笑,隨后看到桌上彩憐做的飯菜時,又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不過,彩憐似乎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她轉過身去,關切地對元子昂說道:
“世子殿下,雖說眼下平安無事,但在山祁城終究是露了馬腳,恐怕是前路兇險,還是需要小心為上!只是,不知是何人在浮來酒樓對世子下手……”
“我知道。”元子昂頓了頓,說道:“是江府的客卿,名號萬毒老人,那個引開梅花衛(wèi)的,是他的徒弟,名叫洛長平?!?p> “哦,這么說,世子殿下已經同他們打過交道了?”彩憐問道。
元子昂點了點頭,道:“對啊,而且那洛長平昨天同我說,今天會來找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時……”
“什么?!”
還沒等元子昂說完,彩憐臉色一變,頓時驚呼道:“世子殿下,這,這太危險了!那可是要置你于死地的人?。 ?p> 見到彩憐如此大的反應,元子昂擺了擺手,作出一副輕松的樣子,道:“彩憐姑娘不用擔心,現(xiàn)在我和他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算是合作者的關系。”
彩憐臉色凝重,一甩長袖,道:“那也不行,此等危險人物,怎么能留在身邊,萬一出了事該如何是好……找機會,還是讓我們去會一會這個人!”
“你們想會會誰???”
就在元子昂與彩憐交談中,一個輕飄飄的慵懶聲音,忽然從他們的背后傳來。
眾人連忙望去,在房間側后方的窗戶上,一個衣著墨綠的少年郎,此刻正靠坐在窗框上,直視著眾人,嘴角卻留著一抹輕松的笑容。
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洛長平,再次以一個出人意料的方式登場!
元子昂看見他,不禁眉頭一皺:
這貨是不會走門嗎……
不比元子昂那般從容,彩憐見狀,頓時目光一閃,身旁立時泛起了陣陣虛幻的波紋,整個人如移形換影一般,便擋在了元子昂的前方!
在她的身后,梅花三衛(wèi)亦是嚴陣以待,姚榮和何嫦腳下化影,分別護衛(wèi)在了元子昂的左右前方,進入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
就連一向看上去癡傻的持劍男子,此刻也拔出了身后的雙劍,一雙眸子銳利無比,仿佛眼眸深處都散發(fā)出凌厲的劍氣!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劍拔弩張!
洛長平看著面前嚴陣以待的眾人,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貌似并不在意他們。
見到此人這般態(tài)度,彩憐俏臉上露出了些許惱怒的情緒。
可惡,竟然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不過,此人確實值得在意。
此人不過真氣境的修為,自己的實力對他只強不弱,可是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出現(xiàn)!
結合之前元子昂所說,設計梅花三衛(wèi)的也是此人的手筆,看來,是一個棘手的人物!
洛長平雙眼一瞇,似乎看破了彩憐心中所想,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位美女,我知道你的修為在我之上,不過,我可是個毒修!早就麻痹了你們的感知,所以你們察覺不到我也是正常的?!?p> 彩憐聽罷,心中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個毒修,這就不奇怪了……
不過,她面色不改,眼中寒光乍現(xiàn),一股肅殺之氣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原本猶如空谷幽蘭的氣質,瞬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即便你用毒手段通天,可你認為,面對在場的四個人,你有機會全身而退嗎?”
彩憐冷笑一聲,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向面前的洛長平問道。
不曾想,洛長平笑著搖了搖頭,攤開手說道:“你還真是高看我了,別說是你了,就連你身后那三個護衛(wèi),我也是沒辦法從正面抗衡的?!?p> 這般“坦誠”的話,倒讓彩憐有些不解,問道:“你既然知道敵不過我們,為何態(tài)度如此游刃有余?”
洛長平用下巴拱向元子昂的方向,說道:“我又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找他的!剛才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他面子挺大的,到時候他解釋兩句不就行了!”
見這貨將“鍋”甩給了自己,元子昂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隨即上前對彩憐說道:
“沒錯,彩憐姑娘,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現(xiàn)在我和他是合作關系,可以信得過?!?p> 彩憐半信半疑地看著元子昂,有頗具戒備性地打量了一下洛長平,心里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世子殿下,還請你把來龍去脈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