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話音未落,張小凡已經(jīng)不能招架,被一刀砍翻在地,敗下陣來。
“通殺,哈哈,給錢,給錢”那個坐莊的人十分高興,而其他人就有點悻悻了。
張小凡也聽到了他們素無忌憚的拿自己做賭注,他牙關(guān)緊咬,從地上爬起來,低頭默默離去。
李謙到?jīng)]有想出頭的想法,他只是看到那個張小凡劍法十分了得,他之所以輸,僅僅是因為那個女的以力壓人,完全憑借修為勝得他。
即便進了道盟,也從來沒有平等過。
他心里突然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痛,他知道自己如果沒有系統(tǒng),他甚至都進不了道盟,這樣一想,更加讓他渴望強大,只有強大才有公平可講。
藍拂衣也是一臉黯然,她是從優(yōu)越掉下來的,她更加明白這種感受,情緒是最無用的,沒有人會因為她懦弱,而不欺負她,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她這一路逃亡路上,實在明白太多了。
兩人默默的看著張小凡蹣跚遠去,莫名想起大師兄那自信的背影,天差地別。
他們沒了閑逛的心情,對積分也沒了興趣,李謙更加渴望進步,他寧愿去宿舍里面獨自修煉,一點點感受自己的進步,也不愿意自己逐漸成為了那個身影——步履蹣跚的張小凡。
沒有人面對羞辱時是不憤怒的,張小凡也憤怒,他剛開始被侮辱時,他在心里幻想了數(shù)千次,他功法達成,將那些瞧不起他的踩在腳下。
可現(xiàn)實是,一天一天過去,他從來沒有機會踩任何一個人,而他也在一次次的羞辱中,漸趨麻木。
他能不努力嗎?他每天晝夜不息的鍛煉,為了練劍,他每日揮劍一千次,為了練功,他連飯都舍不得吃,可又有什么用呢?
別人一刀砍過來,他就是接不住,任他腦子里想了數(shù)百種抵擋的方法,可他的身體就是反應(yīng)不過來。
張小凡獨自在前邊走著,李謙和藍拂衣默默的跟在后邊。
一路無話,李謙先到了住的地方,他想去個沒人的角落里練會劍法,于是他先將藍拂衣送到住處。
之后,李謙便從山腰往這山里走去,走了片刻,尋到了一處僻靜地方,便再不壓抑,肆無忌憚的耍起劍來。
他純粹是為了宣泄內(nèi)心的郁結(jié),所以使劍也是隨心所欲,但因為心中怨氣,招招出手凌厲。
趁此機會,他也開始思考自己以后的道路。
他現(xiàn)在十分擔心自己能量的獲取,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論吃什么,能量值都會逐漸降低,這讓他心里有些焦躁。
他希望可以發(fā)現(xiàn)一個能夠永遠增加的能量,但現(xiàn)在他毫無門路。
另一方面,他的基本修真之后該何去何從,也需要考慮,而飛劍和基本金身到底哪個孰輕孰重,他心里也難以抉擇。
還有那個都是問號的招式,更加讓他心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身,到底還有多少故事,而他又為什么會落到這個地步?
還有藍拂衣,金葉子,苦頭托,李謙心頭千頭萬緒。
最終都歸結(jié)到了一個點:能量
如果他有那么多的能量,他還需要考慮孰輕孰重?
如果他有足夠的能量,那他還愁什么得不到積分?
如果他有足夠的能量,那他還怕什么陰謀詭計?
李謙的心莫名的急躁起來,來到道盟的兩個人,為他揭開了道盟的面紗,讓他明白了道盟的規(guī)則,和他最開始看到那個活死人世界,一模一樣。
優(yōu)勝略汰!
他的劍越舞越急,已經(jīng)不是他帶著劍走了,而是他被劍牽著走了。
李謙這才從沉思中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窘境,正在這是張小凡從一個角落走了出來。
他冷冷的看著李謙說道:“我們是一類人!”
李謙一怔,不知道張小凡什么意思。
張小凡已經(jīng)回頭,淡淡說道:“七天后,道盟會組織你們的入學試煉,我會是你的帶隊學長,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
李謙聽得出來,張小凡真的看出了自己的渴望,那種不顧一切的迫切。人可以說謊,但劍不會。
他心里莫名對一周后的入學試煉,期待起來。
李謙經(jīng)過張小凡的言語,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也許這才是他內(nèi)心的渴望,他找到了同類。
藍拂衣給了他相信這個世界的希望,但他內(nèi)心一直對這個世界抱有絕望,或者說,他從來都是絕望的。
李謙緩緩向著山底走去,他的內(nèi)心也變得無比平靜,他又開始溫養(yǎng)寶劍。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寶劍在逐漸和自己建立聯(lián)系。
他有強烈的預(yù)感,寶劍和他建立聯(lián)系的日子,已經(jīng)不遠了。
三天后
“大家集合了,今天所有的人都到齊了!請大家有序到前邊廣場參加道盟的歡迎儀式”
幾個人在山腳大聲的呼喊,挨個門的叫人,然后等人齊,排隊向著宮殿前的廣場走去。
李謙和藍拂衣沒排在一起,他甚至沒看到藍拂衣,但他一起來就被拉走排隊,根本沒機會去找藍拂衣。
他跟著隊伍先是走過了太極圖,然后爬上長長的樓梯,到了宮殿,又對著覓長生的雕像,三拜之后,才下了九百九十九階樓梯,來到了廣場之上。
廣場上已經(jīng)大換樣了,那些地攤都不見了,青銅色的地磚被擦得能反光。
李謙都能看到自己的模樣,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習慣了面具了,果然,持之以恒的鍛煉才提高的最快。
廣場上均勻的擺著蒲團,蒲團分黑白,像棋盤上的棋子,而坐在蒲團上的眾人,就好似木偶了,動也不能動,只能眼巴巴的等待著儀式開始。
很快,蒲團坐滿了,李謙站起來環(huán)視一圈,還是沒發(fā)現(xiàn)藍拂衣,他有些擔心了。
他想去后山尋找藍拂衣,正在這是一個極其讓李謙極其熟悉的感覺出現(xiàn)了。
一股柔和的壓力將眾人都壓坐在蒲團上。
然后,在九百九十九階玉梯之上,一道身影無形的出現(xiàn)了。
在這身影之下,一連串的身影浮現(xiàn),分列在那道身影兩側(cè)。
李謙在其中看到了多心道人,他站在那道身影的下首。
他的身邊站著莫清歡,然后他也看到了藍拂衣。
李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