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堆黃土,便是一個墳頭。
隨意的地方,葬著隨意的人,幾個老人等的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只有求真認認真真的做完了這一切……
為了修復(fù)寶劍,李謙已經(jīng)在這了花費了不少時間,他看著本來空無一人的縣城,更加寥廓。
這幾天,又有不少人北上了。
南方永和的戰(zhàn)爭,接連進行了數(shù)日,卻沒有一點實質(zhì)性的進展。
官府永遠捷報。
昨日擊潰敵軍,今日又得小勝……
今天是他的寶劍完成重鑄的日子,李謙這幾日看下來,發(fā)現(xiàn)鐵匠確實盡心盡力,沒有一絲懈怠。
這讓他十分滿意,他尊重信守諾言的人,所以他已經(jīng)寫好了功法,準備待會交給他。
“公子,我?guī)煾嫡埬氵^去?!币粋€黝黑的年輕男子上前說道。
李謙點頭,示意他前邊帶路。
男子將李謙帶到了鐵匠鋪后院的屋子里,鐵匠正在那里等著他。
“公子,你的劍已經(jīng)煉的差不多了,估計今晚就可以完工,不知道你那溫養(yǎng)的功法?”鐵匠有些猶豫。
他拿不準李謙的秉性,所以說話十分小心。
李謙點點頭,從懷中扔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你看看吧?!?p> 鐵匠大喜,他一臉鄭重地接過小冊子,仔細品讀。
但越讀,他的臉色越難看。
讀到一半,他啪的一下,將冊子合上,怒視李謙:“公子,這樣做不太好吧?”
李謙莫名奇妙:“嗯?什么意思?”
“閣下,莫不是拿我尋開心,你這個冊子什么意思?”鐵匠一改溫和。
“我說過我這是溫養(yǎng)寶劍的功法,可能和你想的有些出入,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李謙臉色一沉。
“我是說溫養(yǎng)寶劍的功法就可以,但你這也太過隨意了?!辫F匠看李謙毫無羞愧,愈發(fā)憤怒。
“隨意?”李謙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這冊子中寫道:‘只需凝心靜氣,用氣感感應(yīng)寶劍,使之充滿寶劍,便可完成溫養(yǎng)?!@也未免太簡單了!”鐵匠感覺李謙在糊弄他。
李謙一愣,他掌握功法根本不是靠自己領(lǐng)悟,而是靠屬性入門。
所以他并沒有用自己的感悟去寫,而是直接套用飛劍里,溫養(yǎng)寶劍的功法,一字不差,都給抄了下來。
可沒想到,鐵匠還是無法領(lǐng)悟。
這讓他想起,道盟那個交給他金身的大師兄,吳迪。
他也是憑借著一本殘缺的功法,硬是給練成了。
于是他無奈說道:“我要說,我就是這么練出來的,你信嗎?”
鐵匠頓時沉默,呆立片刻,才苦澀開口道:“不知道公子能不能言傳身教,你這小冊子寫的也太過簡單了點……”
李謙皺眉,本來簡單的一件事,現(xiàn)在弄得有些繁瑣了。
“我就是教你,也是照著冊子這么教,因為我就是這么學(xué)會的,而且我還有別的事情,不可能在此地久留?!崩钪t準備拒絕。
鐵匠有些無奈,忙活了半天,結(jié)果得到的東西,他根本無法領(lǐng)悟,這讓他十分不甘。
鐵匠低下的頭顱,閃過一絲決然。
李謙也愛莫能助,他只負責(zé)交換,資質(zhì)問題,不在他考慮的范圍內(nèi)。
“那待會寶劍出爐,你能不能給我演示一遍,溫養(yǎng)寶劍?”鐵匠還是不死心。
李謙點頭,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因為這個事情,鐵匠之后的工作都并不怎么上心,讓李謙看的眉頭微皺。
不過還好,剩下的只是零碎工作,并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所以李謙容忍了他。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李謙的心也有些熱切起來,畢竟這次寶劍回爐重做之后,才算徹底屬于他。
所以,他準備給這把劍起個名字。
之前,他不愿意起名,就是因為在他看來這把劍并不能算是他的,他頂多算是一個他的使用者罷了。
但這次回爐,說是修復(fù),實際上等同再造,所以這就是他的劍。
滋啦滋啦,燒的火紅的寶劍,被放進了盛滿冷水的水缸里。
“公子,已經(jīng)可以了,你看看”鐵匠將寶劍遞了過來。
李謙接過,仔細端詳。
經(jīng)過各種礦石和天外隕鐵的添加,本來青湛湛的劍鋒,顯得有些發(fā)亮,變得銀光閃閃。
李謙持劍在手,瞬間進入無我狀態(tài),劍鋒揮動,他頓時察覺出了不同。
之前的寶劍,十分輕零,拿在手里,總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而如今,這寶劍握在手里,平添幾分厚重。
在一輪劍舞之后,收劍入鞘,李倩心情舒暢。
在他舞劍的時候,他已經(jīng)想好了名字,便叫‘隨心’
這是他的渴望,能夠隨心所欲,不受任何的束縛。
“公子好手段,剛剛那幾路劍招,自然嫻熟,沒有十年功夫,練不出這樣的輕松寫意。”鐵匠稱贊道。
李謙微微點頭,表示感謝:“我現(xiàn)在給你演示一遍,溫養(yǎng)寶劍的法門,你看好了?!?p> 在重鍛寶劍的時候,李謙與寶劍的聯(lián)系依然在,但隨著不同的礦石被添加進去,他便感覺這種聯(lián)系變得時有時無,這是因為他不在熟悉寶劍所致。
所以,他趁著這次給鐵匠展示溫養(yǎng)法門,也是要再次建立和‘隨心’的聯(lián)系。
但李謙沒想到,在他專心與‘隨心’構(gòu)建聯(lián)系的時候,鐵匠的眼中一絲利芒閃過。
在中午他發(fā)現(xiàn)看不懂李謙所給的法門之后,他已悄然安排了弟子前往官府,佛寺報信,言稱這里有道盟弟子,在此修復(fù)寶劍。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來了。
鐵匠心中冷笑,他不在乎李謙說的是真是假,他只在乎他能不能學(xué)會溫養(yǎng)法寶的法門。
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李謙給的功法絲毫不能理解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給李謙下了死刑。
他早在看到那把劍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是道盟弟子。
因為他本就是道盟的人,他對這把劍再熟悉不過了,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萬劍門的專用佩劍。
隨著萬劍門并入道盟,也逐漸變得稀少。
所以他才會開口求溫養(yǎng)法寶的功法,因為他知道李謙肯定有。
他之前壓根沒想過報官,大家互取所需,他才懶得管李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可李謙給的小冊子,讓他死了心。
他不管李謙是不是在糊弄他,他的目的從來就是為了溫養(yǎng)法門。
現(xiàn)在李謙這里不能幫助他,他就只能依靠李謙這個籌碼,來換取佛門的法門。
雖然他知道,這樣很危險,而且佛門也不一定會給他,但是他真的來不及了。
即便前途渺茫,也比現(xiàn)在被堵死了前路要好!
鐵匠已經(jīng)四十五歲了,人生眼看就要走到了末端。
他為了鍛造,他甚至沒有娶妻生子。
他這一輩子都在為了完成師傅的遺愿,煉制一件真正的法寶。
為了這個目的,就像他曾告訴李謙的,他死不足惜。
求真來到了鐵匠鋪外。
縣城內(nèi)的佛寺,大部分弟子都去了前線,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他們是不準備多管閑事的,可正好,求真來了。
尤其是當求真聽說,一個道盟弟子,去鐵匠鋪修復(fù)被暴力打裂的寶劍時,他鬼使神差的選擇了過來。
這被暴力打裂的寶劍,他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好像在不久前,他就順手打飛過,一把寶劍……
不會這么巧吧。。。
當他站到鐵匠鋪門口時,他就感覺到了不對。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就好像,鐵匠鋪里根本沒有人一樣。
~篤篤篤~
求真上前敲門。
沒有人回應(yīng)。
他臉色一變,推門而入。
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大熔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熔爐里火燒得正旺。
他迅速向后院走去。
便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逝,翻墻而過,手中拿著一把漆黑的長槍。
求真臉色一變,急忙運轉(zhuǎn)功法,起身追去。
他看的身影正是李謙。
李謙壓根沒有察覺鐵匠的不對,他在演示完溫養(yǎng)法門之后,便準備離開。
但鐵匠接下來的表現(xiàn),卻讓他起了疑心。
當他準備離開時,鐵匠連忙阻攔,甚至主動拿出了他師傅傳給他的那把天外隕鐵打造的長槍,給李謙看。
李謙不置可否,在走了一個過場之后,他再次提出了離開。
然后,鐵匠再一次阻止了他。
這次,李謙甚至沒有聽他說什么理由,便閃身來到他跟前,直接將他煉魂。
既然開了殺戒,李謙便不再猶豫,迅速將剩下的人,全部煉魂。
鐵匠鋪一共十個人,給他提供了30點能量。
彌補了這幾日身體緩慢提升的能量消耗。
然后,他便將這幾個人的衣服,丟到了熔爐中,燒的一干二凈。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李謙心中一動,悄然來到后院,取了長槍,翻墻便走。
然后便是求真看到的一幕。
他并不知道李謙殺了所有的人,但他看到李謙的樣子也知道事情不對,急忙追趕。
李謙回頭一眼,已經(jīng)看到了來人的身影。
他本打算如果來人不強,就直接解決。
但發(fā)現(xiàn)是求真后,他便絕了想法,上次無心偷襲張小凡的情形,他還歷歷在目。
李謙全力運轉(zhuǎn)疊步,瘋狂跑去。
求真目光一閃,晚上縣城已經(jīng)封了門,他到要看看著人能跑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