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一聲爆響,太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聲音之響,嚇得琉璃抖了三抖,次時的太后看上去,怒火看上去已經(jīng)到達(dá)了極限,“來人!從女紅宮找?guī)讉€經(jīng)驗豐富的管事嬤嬤,好好教教皇妃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禮儀規(guī)矩,一月之內(nèi),必須把皇妃教會,倘若到期還沒有學(xué)會,管事嬤嬤和皇妃一起,到宗人府領(lǐng)罰!”
“這、這就完了?”這罰的也太輕了吧?她不是應(yīng)該直接命皇上把自己休了嗎?
“你!”聞言,太后怒上加怒,儼然已經(jīng)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一遍又一遍打量面前這個怪物一樣的女人,怒急反笑,最后她掙扎著抬起手,像是甩什么惡心到極點的垃圾一樣,沖琉璃甩了下袖子,“你給哀家退下吧!”
“……好吧!”某人道,一臉顯而易見的失望。
琉璃是走了,可太后的火氣還沒有消,受了這一連串驚世駭俗的刺激,能那么容易消嗎?不直接殺人泄憤就不錯了。于是,某人又始料未及而又水到渠成的,成了某人的泄憤替罪羊。
太后指著趙風(fēng)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開口:“哀家當(dāng)初不讓你娶他,不讓你娶她,你不聽!你瞅瞅,你娶個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玩意兒回來?!她那些流傳坊間、臭名昭著的特點,比傳聞中的只多不少!你這個……”
就這樣,趙風(fēng)被太后指著鼻子教訓(xùn)了半個時辰,被罵的一身狗血的趙風(fēng)一頭黑線:他這是又間接地被某人整了一頓嗎?早知道那個人只是過來出個洋相、討太后嫌棄的,他就不過來了,這回可好,他現(xiàn)在是啞巴吃黃連,有理說也不清!
“小姐,你要做什么?”貼身丫鬟小錦見主子在桌上擺滿了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瓶瓶罐罐,疑惑地開口。
“毒死琉璃那個小賤人!”劉芳惡狠狠地道,幾乎咬碎自己的一口銀牙,“這個賤貨跟我搶皇上就罷了,還敢在我之前嫁過去!皇上明明先下旨娶我的!天殺的賤蹄子,該挫骨揚灰的腌臜東西!你不是運氣好嗎?我倒要看看,在沾之即死的毒藥面前,你的運氣還好不好?!”說著,劉芳拿起其中一個紅色的小瓶,臉上揚起一抹陰毒的笑容,“這可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毒性最烈的藥,等我嫁進(jìn)宮里,第一件事就是毒死你這個小賤人!”
聞言,剛把手伸向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的小錦,忙縮回手:“這些……這些都是毒藥?”
劉芳冷哼一聲,炫耀似的開口:“是,全是毒藥,各種各樣,不一而足!足夠那小賤人以不同的方式死一萬次的毒藥!”
京城最大的妓院,醉香樓中。
“讓大家久等了,本王自罰一杯!”一樓觀舞廳的幾張餐桌旁,身著便衣的趙南柯對幾個同樣身著便衣的朝廷官員道。
“王爺言重了,無妨無妨?!北姽賳T忙道,但不等眾官員說完,趙南柯已誠意滿滿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諸位能給本王個面子,于百忙之中抽身赴會,本王很是感激。”對眾人拱了拱手,趙南柯謙和而恭敬地開口,一點兒王爺?shù)募茏佣紱]有,與傳說中的平易近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是出來散心,還請大家不必拘謹(jǐn),隨意些就好。”趙南柯道,對一旁面對他的親熱有些無措的眾人,一臉誠懇地做相邀狀。
見狀,眾人徹底放下了戒備,依次依言在趙南柯身旁坐了。
“今日這醉香樓,可有頭牌女子獻(xiàn)藝呀?”坐好了,趙南柯對樓里一個伺候茶水的小二道。
“回這位貴客,大廳內(nèi)的演出,是按一定規(guī)律安排的,樓里的錦云、香兒、雪瑩三位頭牌,今日皆不在大廳獻(xiàn)藝,客官若對他們有意,可專門約見她們!”
“醉香樓這三位頭牌,號稱大豊樣貌才氣,天下無雙,無人能出其右,世人若想見她們一面,難如登天,我等可隨便約見?”聞言,眾官員道,又詫異又期待,一副明明很想占便宜,又掏不出錢的矛盾樣子。
“當(dāng)然可以。”小廝道。
掃了眼在座的眾人,趙南柯會意一笑,一臉認(rèn)真的對眾官員開口:“諸位可想一睹這幾位天下無雙的醉香樓頭牌姑娘的芳姿?”
“幾位?”聞言,眾人大喜過望,“平時只見她們其中的一人,都難如登天,今日竟可以都見到嗎?”
“當(dāng)然,不瞞各位說,這里面的幾位,與本王,私交甚好。本王要見她們一面,比尋常人,容易的狠。諸位可愿隨本王一同,親睹這三位絕代佳人的風(fēng)采?”
聞言,眾人如獲至寶,怕錯過百萬大獎似的,爭先恐后地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然,求之不得!”
“好!”爽朗一笑,趙南柯到對仍候在身旁的小二道:“煩請帶路?!?p> “好咧!”
眾官員跟著趙南柯來到醉香樓最頂層的一等雅間。
之所以說是一等雅間,是因為第一,這房間的主人是號稱千金難見芙蓉面的姿容絕世的,醉香樓三名頭牌中的一位的;第二,這房間金雕玉琢,用了醉仙樓在資金方面所能承受的最頂級的設(shè)計和裝修,讓人置身其中,如置身夢境;第三,只有少數(shù)幾類人才能進(jìn)入這個房間,而能進(jìn)入房間的人皆是萬里挑一的人杰,所以一年下來,這個房間接待的顧客不下十人。
“請坐。”進(jìn)了房間,趙南柯對眾官員道,將眾官員讓進(jìn)屋內(nèi)的正廳,然后自己刻意找個偏僻的角落坐了,“請三位姑娘吧!”
而眾官員此時完全沉浸在屋內(nèi)富麗堂皇的裝修,和即將見到三位傳說中驚才絕艷的頭牌的驚喜當(dāng)中,沒有注意到趙南柯坐的位置。
“喏,公子請稍等,小人這就去叫她們。”說罷,領(lǐng)路的小二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雖然沒有立即見到這醉香樓令無數(shù)人望眼欲穿的頭牌,不過桌上精致的菜肴、唇齒留香的清茶,也是尋常地方難得一見的,已讓眾官員目不暇接,不知不覺間,對面由紗簾隔絕的屋子里,一曲箏聲響起,低沉卻不阻塞,滄桑而不枯燥,仿佛深山翠林里的一場秋雨,綿長沉郁,卻韻味悠長,箏聲揚起不久,玉笛的聲音再次想起,與箏聲相和,如方才聽到雨聲的深山翠林里,突然飛出一只自由靈動的百靈鳥,鳥聲清越,活潑快樂,如一束明亮陽光,劃開了陰沉的天幕,讓眾人眼前一亮,還未從百靈的魅力里回過神來,一女子的歌聲,天籟般想起,如一陣清風(fēng),從林間,拂過潤澤的泥土,青翠的青草,初綻的花朵,如洗的綠樹……最后帶著萬物的芬芳,沖上天空,撥云見日,讓大地瞬間晴空萬里,陽光普照,萬物如新,一曲終了,讓人如經(jīng)歷了一場深入靈魂的洗滌,滌盡身上的所有疲憊與塵埃,如獲新生。
一曲終了,眾人還沉浸在樂曲的優(yōu)美中,遲遲無法回神。
“這箏聲笛聲歌聲,真乃人間罕見,天籟之音啊!不知表演的這三位,可就是傳聞中才貌絕世的醉香樓三位佳人?”過了許久,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不約而同的稱贊道,饒是聽過無數(shù)次的趙南柯,也覺得意猶未盡,真可謂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繞梁三日而不絕。
“是?!壁w南柯道,輕輕點頭,笑而不語。
之后,簾子那頭的女子又演奏了幾個曲子,皆是宛若天籟,令人沉醉。
曲子終了,三個身段婀娜,眉目如畫的女子,從簾子后緩步走出,那輕盈綽約的身姿,欲語還休的神態(tài),真是應(yīng)了那句古話——“云想衣裳花想容,回眸一笑百媚生?!?p> 這聞名遐邇的三位佳人,一個,一襲白裙清純干凈,如出水芙蓉,不染纖塵;一個一襲紅裙熱情活潑,如地獄火焰,邪魅動人;一個一襲藍(lán)裙沉靜睿智,如高原之水,優(yōu)雅神秘,雖各不相同,卻同樣美得獨一無二,而且,若一束花中,只有一種花,即使再美,看久了也就容易讓人覺得索然無味,正因為她們明顯各有千秋的風(fēng)格,讓人如進(jìn)入繁花盛放之地,只覺目不暇接,大飽眼福。
見三位佳人走出來,眾官員都看呆了去,去只覺眼前美好到極致的一切,恍若一場虛幻不實的夢,即使什么也不與這三位佳人做,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已覺得此生足矣。
而坐在角落里的趙南柯,則好像沒看見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xù)喝酒,對這種以色藝才為長的人,之所以要把這三項分著說,是因為在大豊中上等的青樓,通俗點說,也就是比較正式的青樓,并不是以錢色交易為主,而且青樓里的項目,也是以詩社、教坊、勾欄院等文藝交流為主,多賣藝不賣身,因此,聞名天下的才女,多出自于此處。而趙南柯,對這類女子沒有一點兒興趣,這天下能打動他的,只有宮里那位坦誠豪爽,不入俗流的奇女子,馬琉璃。
而那三位青樓頭牌,也仿佛沒看見趙南柯一樣,走出幕簾便兵分三路,徑直走向眾官員,心無旁騖地與他們品茶吟詩,彈箏下棋,把眾官員哄的喜笑顏開如上云端。
而自始至終,這三位不僅沒搭理趙南柯,連看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她們自然是不用在意趙南柯的,因為第一,他們熟知趙南柯的脾性,知道他不近女色,第二,除了頭牌和顧客,她們和趙南柯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那就是屬下和主子。
不過,美好的時光總是太容易消逝,溫香軟語很快結(jié)束,時間一到,三位姑娘就在眾官員的意猶未盡中退了出去。
“諸位可曾盡興?”微微一笑,趙南柯看出來什么似的,緩緩開口。
盡興自然是不能的,畢竟三位姑娘平日里要見上一面難如登天,何況只能欣賞不能碰,但眾官員畢竟也算懂得分寸的人,所以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算是回答了趙南柯的話。
“諸位可知,見醉香樓的這三位頭牌,并且讓她們獻(xiàn)藝陪伴半個時辰,需要多少黃金?”
“這……這不是免費的嗎?”聞言,眾官員方覺察出了什么,身上立即出了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們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是掉進(jìn)了趙南柯早就設(shè)好了的陷阱里。
“自然不是?!壁w南柯平靜的開口,說得風(fēng)輕云淡,卻讓聽的人心驚膽戰(zhàn),“若是這樣,堂堂的醉香樓頭牌,才色藝三絕的姑娘,豈不是大街上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見得到了?”
“那……那需要多少錢?”眾官員顫聲開口,身子已經(jīng)開始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來。
知道了是趙南柯故意算計他又如何?人家是王爺,背后還有只手遮天的皇上太后,他們敢把他如何?
“不多不多,”趙南柯風(fēng)輕云淡的開口,讓眾官員死灰一般的心,重新燃起希望,“只要每人,一萬兩黃金。”
注視著眾官員的眼睛,趙南柯一字一句地開口,將眾官員心上剛升出的僥幸,徹底打碎。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好像這一萬兩黃金對他不過是翻個手那么簡單,但在眾官員眼里卻是難如登天。聞言,眾官員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剛才還沉醉在溫柔鄉(xiāng)的座椅上。
作孽,真是作孽啊!
其實他們也算是所有的朝廷官員中,比較老實本分的一類,平時連背著老婆出去喝花酒都是極少的,何況還是覬覦這萬里挑一的青樓頭牌啊!他們壓根也沒想過要對人家怎么招?。?p> 都怪自己貪圖一時便宜,加上好奇害死貓,惹了今天這么大個禍端。
“不過本王知道你們俸祿有限,一時也拿不出這么多金子來。”趙南柯看出他們心思似的,體貼地開口,“本王特別會體諒人,所以本王也不為難你們,只要你們愿意投靠本王,何止這些萬金難買的美女,還有這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都有你們一份兒?!痹捖洌瑤讉€小廝抬著五個箱子走了進(jìn)來,箱子放好,下人們依次打開箱門。
箱門打開,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照得原本昏暗的房間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