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和顧依斐和好了?
作為老舊的低樓層小區(qū),香頌雅苑一期的樓房沒有電梯,六樓已經(jīng)是頂層。
郝甜拎著果籃“噔噔噔”地爬到六樓,把果籃放在地上,郝甜按了門鈴。
門從里面拉開,開門的是個粉雕玉砌的小姑娘,扎著一對不對稱的羊角辮,見到郝甜羞怯的一蹦一跳地跑開。
“沫沫,誰來了啊?”
大概九十多平的房子里堆放了不少雜物,郝甜感覺連插腳的空都沒有,叫沫沫的小姑娘躲在沙發(fā)后面偷瞄她,看的郝甜有點不自然。
程偉握著鍋鏟從廚房走出來,看到郝甜一怔,隨即笑了笑:“呦,我們大明星來了,快坐快坐,吃飯了嗎?我剛巧做飯呢,留下來吃吧。”
又對沙發(fā)后面躲著的小姑娘說:“沫沫,你在這里陪阿姨說話,拿零食給阿姨吃,要有禮貌知道嗎?”
說完,程偉樂呵地對郝甜說:“行,那你先坐,陪沫沫玩會兒,我鍋里還燉著菜呢,我去看看?!?p> 程偉的態(tài)度和七年前沒有差別,一樣的直爽熱絡(luò),若不是身邊多出來的這個小女孩,郝甜還真以為時間倒流了。
郝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旁邊盯著自己看的小丫頭,眨眨眼踟躕道:“……你好?!?p> 小姑娘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扭頭跑開了。
什么情況?
難不成是因為她長得太完美了,以至于小姑娘“同性相斥“產(chǎn)生了危機感,對自己的美貌產(chǎn)生了仇視?
郝甜胡思亂想的空檔,小姑娘抱著一個鐵盒子跑過來,一股腦塞進(jìn)郝甜懷里,不等郝甜反映過來,就跑開躲到沙發(fā)后面去了。
郝甜看著膝蓋上那個有些掉漆的圓形鐵皮盒,狐疑地打開,看著里面滿滿一盒的糖果巧克力,怔了怔。
她不確定地,“這些……都是給我的?”
小姑娘躲在沙發(fā)后面點點頭。
郝甜眨眨眼,“謝……謝謝?!?p> 里面不少糖果都化了,看樣子這些糖果應(yīng)該都是小姑娘平時舍不得吃的,郝甜撿了兩顆橘子味的軟糖,把剩余的糖果都放在茶幾上。
“吃飯了,沫沫帶著阿姨洗手吃飯了。”程偉站在餐桌旁盛飯,郝甜看著程偉這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餐桌上,礙于沫沫在兩人聊的話題都比較輕松,郝甜心里也松了口氣,如果程偉問她關(guān)于她父親的事,她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七年前,就在她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那天,父親郝正威就被警察以涉嫌“貪污公款罪”逮捕,一審判決父親被判型十年有期徒刑,父親入獄,郝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伯父郝博軒一家鳩占鵲巢把郝甜掃地出門。
這還不算完。
更讓郝甜無法接受的是,她的親生母親段雪瑤在父親入獄沒多久,就選擇和父親離婚,又光速和伯父閃婚。
這么一幢十足的丑聞,簡直讓人惡心又無法接受,也是郝甜心里無法逾越過去的痛和恥辱。
郝甜一直都堅信父親是冤枉的,并在暗中調(diào)查這件事。
兩年前她終于從郝博軒的海外賬戶中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這才決定回國,為了讓郝博軒對她放松警惕,也可以得到更多的證據(jù)來替父親翻案,郝甜沒有回集團上班,而是重新進(jìn)入娛樂圈。
晚飯后,程偉哄睡著沫沫,兩人一起來到了天臺。
夜色深藍(lán),天臺上只有一盞昏黃的燈泡。
“今天我看到顧依斐了?!背虃ラ_了一聽啤酒遞給郝甜,自己也開了一瓶拽了個塑料椅子坐在郝甜旁邊,“你們和好了?”
郝甜仰頭喝了口酒,歪頭笑著,晚風(fēng)拂過吹亂了她額前的碎發(fā),一縷黑發(fā)橫過她的眼睛貼在她的鼻梁上,郝甜抬手撥開,“沒,都斷了八百年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的下一春會更好。”
程偉看了她一眼,嗤笑:“你他丫的跟我這兒說繞口令呢,當(dāng)年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嚎著什么,‘我要是再喜歡他,我就豬’,還有什么,哦那個‘我要是再跟他說一句話,我就直播倒立洗頭’,結(jié)果第二天見到真人,巴巴地就跟上去了?!?p> “我當(dāng)年那不是眼神不好嘛?!焙绿鸱瘩g道:“年少輕狂,熱情多的沒處撒了,才喜歡那款桀驁不馴的大冰塊,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自己都凍得直哆嗦了,我還能再抱著冰塊睡覺啊。”
程偉仰頭喝干最后一口酒,隨手把瓶子仍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里,“瞧瞧,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心口不一的毛病非但半點沒改,還他丫的更加變本加厲了,得,真是讓人不省心?!?p> “行了,別總說我了,屋里那小女孩怎么回事?她媽媽呢?”
程偉臉色明顯一僵,隨即又開了瓶酒喝了口,道:“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還說呢當(dāng)時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你丫的還在國外呢,你在我那兒蹭吃蹭喝了那么長時間,連份子錢都沒隨,好意思嗎你?”
粗獷的聲音飄散在的夜風(fēng)里,即便程偉有意岔開這個沉重的話題,郝甜卻依舊能夠捕捉的到他話里的傷心、
郝甜從包里摸出兩張電影票,“我新電影《無極》的首映禮,到時候帶著沫沫去給我撐場子去,我給你一沓我的親筆簽名照,你拿去幫你的奶茶店做促銷,這張夠仗義了吧?!?p> 郝甜仰頭喝完最后一口酒,手機嗡地響了一聲,郝甜看了眼劉小雅發(fā)來的信息,“我先走了,有事微信聯(lián)系。”
喝過酒郝甜有些頭昏腦漲的,胃里也不是很舒服,敲了敲車窗玻璃,“停車。”
“甜姐?”劉小雅疑惑地看向郝甜。
從郝甜一上車,她就感覺的到郝甜的情緒不太對,但也不敢多問什么,現(xiàn)在還沒到酒店反而到了白天的錄制地點,甜姐突然讓停車干嘛?
郝甜帶上口罩和墨鏡,拎著白天穿的校服外套下車,劉小雅要跟過去。
郝甜回過身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座位上,拍拍她的肩膀,慢慢勾起嘴角,“好不容易回趟母校,我進(jìn)去看看,乖,別跟著。“
今晚和程偉聊了那么多,故地重游郝甜看著那堵低矮的圍墻,當(dāng)年她逃課的時候大多都是從這里爬出去的吧,偶爾也會從班主任那里偷請假條,然后和朋友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記得最尷尬的一次,就是她和同學(xué)打賭輸了,翻墻跑出來買奶茶,剛好就在程偉的奶茶店里見到了沖她微笑的班主任。
過了那么多年,想到當(dāng)時被班主任抓回去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作檢討的窘樣,郝甜嘴角慢慢翹起。
真他媽傻逼透了。
郝甜動作利索地從這里翻進(jìn)去,心里的刺激感和興奮感更加強烈,這要是被人拍到了當(dāng)紅女星半夜翻墻,她絕對能上頭版頭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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