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這個不可提,那個也不可提
沈落看向趙媽媽的表情,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走過去。
沈落翹起蘭花指,將手中的茶盞蓋上蓋子,緩緩放置在自己的右手邊,捏起手帕的一角輕拭唇角,卻在手帕擋住嘴的時候,忍不住做了一個惡心的動作。
她學(xué)著趙媽媽往日的模樣,嬌滴滴柔柔弱弱的朝她走過去,步子既要小,還要維持平衡:“趙媽媽,可是如此?”
趙媽媽看著沈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為好,愣了一會兒才說道:“咳咳,嗯,你且先坐。”
沈落微微欠身行禮,轉(zhuǎn)身回到位子上坐下。
今日她穿了一身黃色的衣裙,妝容也較為淡雅,她不習(xí)慣這里的脂粉,不愿意在臉上糊一層那樣厚重的妝,倒也襯得有些清新脫俗。
尤其是現(xiàn)在陽光照射下來,透過樹枝,灑在她的身上,在這個冬日散發(fā)著微微暖意。
趙媽媽清了清喉嚨,懷桑立馬遞上一杯熱茶,她順手接過,卻沒有什么好顏色,總是覺得這對主仆在討好她。
“這入宮之前,自然是要知道宮中的人物的,聽聞安王殿下說您失憶了,那同您說這些也是老奴的分內(nèi)之事?!?p> 趙媽媽朝太陽的方向拱了拱手,接著說道:“我國的天子,皇帝陛下,乃是文承帝,離國數(shù)百年來以皇帝的稱號作為年月的分割,因此今年乃文承五年?!?p> 說完,便將自己的雙手放下,又接著說道,沈落臉上露出一絲絲笑意,正坐的端正,聽的認真,心里想著;“老娘忍了你快一個星期了,終于這下說點老娘想聽的了,說完,你就可以滾蛋了!”
“皇后乃是安仁皇后,也是我們安王殿下的母親,皇上身體欠安,子嗣不多,和安王殿下年齡相仿的也就只有常年在外征戰(zhàn)的紂王殿下,只是紂王殿下的生母文貴妃在紂王殿下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然后便是憐妃的離靜公主,和小皇子離堯?!?p> “憐妃是個有福氣的,只是享不來這份福,在生下兩個孩子之后便入了佛門。沈姑娘若是進宮,應(yīng)只需要見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可,其他人等,無需掛在心上?!壁w媽媽看來是差不多說完了,這才將手中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沈落不知什么時候飄到了趙媽媽身邊,拿起茶壺又將趙媽媽的杯中蓄滿水,“聽說,還有個離知謹?”
趙媽媽儼然是被嚇了一跳,拿著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滾燙的茶水灑在手上,也像是失了知覺一般。
“住嘴!”趙媽媽的戒尺又朝沈落襲來,沈落眼疾手快的抬手躲開,不動聲色的饒了一圈,坐回自己的位置。
趙媽媽的神情有些緊張,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這才發(fā)現(xiàn)茶水灑到了自己的手上,再看想沈落一副假裝端莊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她放下茶杯,抄起戒尺,便朝沈落打了過去,“說過多少次,將來你是主,我是仆,哪里有主子給仆人倒水的?”
沈落一邊躲避她的戒尺,一邊皺著眉頭看著一臉憤恨的趙媽媽,有些不解,莫非主子不可以給仆人倒水,仆人可以打主子?
沈落抬手擋下了趙媽媽的攻擊,站直了身子看著趙媽媽,也有些忍不下去。
“怎么?你想造反么?這是安王殿下吩咐的任務(wù),我可是奉的安王殿下的命令!”趙媽媽氣急敗壞的說道。
沈落深呼一口氣,自知現(xiàn)在打回去不是時候,還是忍了下來,任由趙媽媽的戒尺落下來,又在她的手臂上添了一道新傷。
趙媽媽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才慢慢消下氣來,身邊的懷桑早已哭的不成樣子,見兩人終于停了下來,這才上前查看沈落的傷勢,她不明白小姐是為什么,始終不讓她參與她和趙媽媽的一切。
她明明見識過小姐的身手,可她卻一連這么多天,面對趙媽媽的打罵始終隱忍。
沈落看著上前來的懷桑,伸手遮下了自己的傷口:“我沒事。”
趙媽媽將粗氣喘勻后,這才說道:“離...豈是你我能提的?這個人,絕不可在皇室中提及!”
沈落強忍下心中的怒火,依舊平靜的看著趙媽媽,手臂上新傷加舊傷,血跡已經(jīng)染透了衣物,沈落依舊沒吭一聲。
“那趙媽媽,不知可否說一說護國將軍沈凝?”沈落沒有放棄,而是轉(zhuǎn)了一個話題問道。
此時趙媽媽的神色更是不好看,怎么這位主,提的凈是些不該提的人物?
“住嘴!沈?qū)④姷拿M更是不能提!沈?qū)④姷耐龉时揪妥尰噬贤锵В窍铝嗣?,不得提及,?..你給我將女德抄寫十遍!”趙媽媽拿著戒尺的手都有些顫抖,指著沈落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說完便憤然離去。
沈落更是一臉茫然,怎么這一個個的都成了忌諱了?這有什么不可提的?起碼有個緣由吧!
沈落搖了搖頭,看著慢慢升起來的太陽,今天天氣倒是不錯,這個趙媽媽走了也好,走了更清靜。
“懷桑,去將紙筆拿來吧,幫我抄抄女德?!鄙蚵鋸闹搁g看著太陽說道。
“小姐,先讓奴婢看看您的傷吧。”懷??粗蚵湫淇谏弦呀?jīng)殷紅德一片,眼中盡是擔(dān)憂。
“無妨,你順便拿點藥和干凈德白布,我自己包一下就好了?!鄙蚵鋻吡艘谎凼稚系聜f道。
這點小傷,也就是古代這位主子金貴,若這身子是她德,自然不會嬌嫩到如此地步。
懷桑見沈落如此,只好照做。
她拿了藥箱叫給沈落,自己則拿了筆墨坐在凳子上寫著女德,時不時德看向沈落,從她傷著腿德那幾天,她便知道了自家小姐的包扎技術(shù)不錯,便沒有很擔(dān)心。
沈落在做沈家大小姐的時候,即便的不受寵,也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拿手的,更是寫的一手的好字,可現(xiàn)在的初九,確是連毛筆都不會拿,曾經(jīng)那兩次趙媽媽罰抄的書,都是懷桑代寫的。
沈落包扎好傷口,看著地上婆娑的樹影,看來這位找媽媽也吐不出什么來了,那她從哪兒來的,明天就該將她送回去了。
唉!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