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搜查/喬裝
“什么?”離彥震驚的在凳子上彈坐起來,看著書桌下方跪著回信的人,滿臉的震驚。
手中那幅寒梅圖,在他站起之時,也被蹭花,那朵梅花像極了沈落折的那一枝,可惜還未來得及綻放,就已然失去了跳躍在之上的權(quán)力。
離彥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事關(guān)之洛,他一次又一次的對沈落這個女人刷新了認(rèn)知,她做了一件又一件令他想不到的事,甚至讓他開始懷疑,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沈落。
他竟從來不知,失去記憶的人會發(fā)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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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看著跪在地上的清荷,只覺得礙眼:“清荷是吧,我這個人沒什么抱負(fù),也不需要身邊有人伺候,這個恩,你也不必相報,你再這樣下去,我確實覺得有些后悔,倒是不如,再將你送回那春風(fēng)樓去,跟那的老鴇討個賞錢。”沈落冷眼說道。
在回來的途中,沈落途徑一個鐵匠鋪,還買了一把匕首,刻上了一個九字,此時正拿在手中給把玩。
清荷聽著沈落的話,看著她手中拿寒風(fēng)凜凜的刀,也有些打顫。
“怎么?還不起?你那屋子里今早可就剩下三具尸體了,你又不在,這三人自然是算在你頭上的,你說我究竟是把你交到派出所還是青樓那?”沈落看著清荷說道,
不知是倔還是嚇傻了,聽了沈落的話居然還穩(wěn)穩(wěn)的跪在那里。
清荷終于開口:“清荷一生孤苦,若是放任一人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我跪在這里不是為了給恩人添堵的,是真心想跟著恩人,哪怕是擋刀也好。我清荷也算是死的其所,總好過被那幫人白白奪取了身子和性命!”
在沈落看不見的地方,清荷朝下的一張臉已經(jīng)掛滿了淚水,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她說完抬起頭來,跪直了身子看著沈落,咬緊了呀接著說道:“恩人救我于水火,我這點微薄的命數(shù)難以相抵,若是恩人不肯留我,還望受下這三個響頭,來世,清荷必當(dāng)報答!”
說完,便將頭重重磕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一聲,兩聲,
沈落看著她這樣子,也有些不忍心,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況且外面也算是亂世,雖不知她身世如何,但或許真的是沒有什么活路可走。
沈落心中計較著這些的時候,清荷已經(jīng)默默的磕了三個響頭,額頭已經(jīng)一片紅腫,在站起身來時,徹底沒了力氣,又重重的栽了下去。
沈落眼疾手快的將清荷扶住,皺了皺眉,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了床上,給她喂了點水,又將郎中開的藥交給店小二去熬。
她站在床頭看著清荷,這女人,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子倔強,倒是和她蠻像。
她搖了搖頭,繼續(xù)擦拭自己的匕首,外面的官兵依舊嘈雜,好像連安王殿下都親自出府了。
沈落身為一個逃犯,竟依舊在這兒悠閑的擦著匕首。
大概到下午時分,清荷才悠悠轉(zhuǎn)醒,沈落見她要醒,便提前去拿了飯菜和藥,清荷坐起身來時間房間空無一人有些失落,知道沈落推門進來,這才露出一點笑意。
清荷想要下床接著沈落,被沈落嚴(yán)厲喝止:“你要是不想當(dāng)我的累贅,就給我老實呆著!”
沈落將飯菜和藥送到清荷面前,樓下凌陌待人正在一間鋪子一間鋪子的搜查,很快便要到這家客舍來了。
沈落將飯菜放下便不再管清荷,清荷也自當(dāng)明白,乖乖的吃飯,喝藥。
沈落不知何時買的胭脂,在一旁將懷里的東西全都抖落出來,一一放在桌上。
清荷這才注意到她剛剛進屋的時候沈落是男裝打扮,如今已經(jīng)換了一身素白的女裝,但是有些發(fā)黃發(fā)舊。
沈落背對著清荷,清荷也不知她在搞些什么,待沈落在回身時,清荷已經(jīng)將桌上的飯菜和藥全數(shù)吃光喝光,而沈落卻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已然換了一個模樣。
不是濃妝艷抹,而是改變了自己的樣貌,像是由一個高傲的富家小姐變成了一個柔弱悲苦的農(nóng)家小女。
“女俠...”清荷忍不住輕呼出聲。
沈落雖模樣變了,但眼神還是很犀利,她看向清荷:“閉嘴,記住,我叫初九。”
清荷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樓下傳來官兵的聲音:“都給我安靜!”“掌柜的,有沒有見過這畫像上的人?”
掌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神,想起了沈落的樣貌,看著這群兇惡的官兵,最終搖了搖頭。
沈落趴在門上注意著下面的動靜講桌上的胭脂都收了起來,全數(shù)藏在了清荷的被子下方。
“給我搜!”凌陌掃視了一周客棧的人,下令道。
嘈嘈雜雜的人朝二樓奔來,沈落立馬坐回了清荷的床邊,靜等人來搜房。
“老大,有發(fā)現(xiàn)!”一名士兵在隔壁吵嚷道。
沈落皺了皺眉:“糟了。”那間屋子是她之前開的房間,后來留了清荷在那,但她的衣物都留在了那里。
不過這樣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反倒不會懷疑到現(xiàn)在她的頭上。
凌陌翻開包袱看了看,確實是安王府的東西,便先收了起來:“她說不定還沒有走遠(yuǎn),繼續(xù)搜!”
“開門!”叩門聲在他們的房間響起。
沈落整理了一下衣衫,準(zhǔn)備前去開門。
開門的一瞬間,臉上便掛了淚水:“怎么了。官爺?”
凌陌將沈落上下打量的一番,這個女人相貌平平,頭發(fā)衣著還十分破舊凌亂,眼中也盡是傷心和害怕。
凌陌開口問道:“見過這人沒有?”
沈落顫顫巍巍的看了一眼畫像上的人,一邊拭著眼淚,一邊搖了搖頭。
凌陌朝門里看去,發(fā)現(xiàn)了清荷的身影,便要闖進去,“里面是何人?”
他輕輕一推,沈落便跌到了地上,清荷也注意到了畫像上的人,更讓她吃驚的,是初九的轉(zhuǎn)變。
沈落想嘗試著起來,卻一直都像是腿軟一般,只得爬行到凌陌腳下:“官爺,官爺,這是我妹妹,我們姐妹相依為命,她又受了傷,官爺我求求你,不要為難我妹妹。我們自幼爹娘就走了,日子過得很哭,要不是妹妹受傷了,我們也不會來住店,我們這就走,這就走?!?p> 說著,甚至要去磕頭。
凌陌聽著腳下的人一直不停的說呀說也很是聒噪,見她跪著擋路,一腳踢開:“滾開!少在這兒給我訴苦!”
“其余人,給我接著往前搜!”說著帶著人馬離開了這間屋子。
許久之后,搜查的聲音才漸行漸遠(yuǎn),沈落知道,他們撤了出去。
清荷在官兵來的時候,便一直盯著初九,似乎不敢相信這和剛剛那個是同一個人。
若不是沈落早早拿起熱毛巾卸去了臉上的妝容,她恐怕那句“你是誰”就差點問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