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確發(fā)生了一些你我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事實存在在這兒,我也沒有辦法否認。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確實是頂替了沈落的身份。因為得知沈落失了記憶,才將計就計?!鄙蚵淙鐚嵳f道。
雖然離彥已經(jīng)懷疑過這件事的答案,但是聽沈落這樣說出來依舊是有些震撼。
怎么會這樣?
沈落看著離彥的眼神,他已經(jīng)有些驚住,她冷笑一聲,果然古代人思想固執(zhí),確實是沒有那么的好接受。
沈落接著說道:“我知道這或許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我也算是受害人,并且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么?!?p> 離彥回了回神,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借尸還魂的事么?
“那,之前的沈落...”離彥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站起身,愣愣的看著沈落。
曾經(jīng)那個面前無論發(fā)生多大的事都面不改色的安王殿下,如今竟驚得站起身來,身體也已經(jīng)僵硬在原地,眼神除了停留在沈落的身上,依然不知該往何處放。
沈落皺了皺眉:“我怎么知道?”
離彥徹底放下了心,或許這樣是件好事,無論現(xiàn)在的這個沈落從哪里來,什么身份,起碼他不必再擔心之前他和之前的沈落發(fā)生的問題。
無論是誰,反正蠱蟲已下,她還活著,便證明這個身體是沒有問題的。
“那?”離彥緩了一口氣,回過了神,還想說些什么。
“我累了,你走吧?!鄙蚵浒琢怂谎郏幌朐僬f下去。
離彥倒也難得的配合,連忙應道:“好,那我明日再來,你先休息?!闭f完便迅速的離開了。
沈落看著桌上的兩盞茶,已經(jīng)沒了熱氣,剛剛那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居然這么快,便被察覺了身份,主要是她身邊的人也沒有人知道曾經(jīng)的沈落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讓她難以去隱藏。
她回想著曾經(jīng),身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若還在之前,她便是一次失敗的隱藏任務,如今的她,估計已經(jīng)被扔進鐵籠了吧。
沈落眼前一黑,便跌了下去,輕一和懷桑連忙過來扶,沈落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擺了擺手:“我沒事?!?p> 她坐在凳子上,將杯中已經(jīng)放涼的茶水全數(shù)喝光,定了定心神。
忽然便笑了,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習慣了那種隨時面臨死亡的生活,可是褚磊總是逼他們活下來。
她以為自己活到如今是幸運的,剛剛還在唾棄沈落的棋子身份,她又何嘗不是那?
殺人不是她喜歡的,可是也已經(jīng)成了她的本能反應,和保命的根本。
她一邊害怕著那種生活,一邊還又擺脫不了。
那么如今那?如今她又該如何?
繼續(xù)頂著沈落的身份么?莫非她來了這兒還是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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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桑莫莫和輕一看著沈落一臉慘白的樣子,在旁邊一直喊著她,她也沒有理會,三人都有一些慌,不知道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沈落恍惚的站起身,回屋換了一身衣服,便去了后院,莫莫和懷桑都不敢跟上去,后院沈落說過,她們不準進,起碼現(xiàn)在不準進。
輕一看著沈落恍惚的在前面走著,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便急忙跟在身后,一步都不敢停。
后院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簡單的訓練場,似乎是曾經(jīng)的一個戲臺子,如今成了一個小擂臺,院中立上了木樁,草人。
沈落在擂臺上自己一個人揮了很久的拳,輕一站在旁邊看著,她的每一拳,都像是落在敵人身上一般,十分的用力。
輕一不敢上前阻攔,可是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
沈落依舊在臺上,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揮著拳,練完拳練刀,練完刀練劍。
遠處已經(jīng)雷聲轟鳴,輕一在沈落旁邊站著,急得直跺腳,卻也不知該如何上前,只能默默的陪著。
如今的她早已沒了任何的心思去看沈落的招數(shù)如何,她的眼神才是最可怕的。
雖然輕一現(xiàn)在不懂什么招式,但是看得出,沈落的面前就像是她的敵人一般,每一招,似乎都是沖著對面的命去的。
可是眼神中卻半分殺意都沒有,倒像是,瀕死的沉寂。
對,就是死一樣的沉寂,眼中無神,無論她怎么叫,沈落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眼見著天越來越黑,這樣下去恐怕是要有大暴雨,遠處的雷聲越來越近,院中的灰塵和雜草都被卷起,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輕一急地沒有辦法,她雙膝跪地,朝著沈落的方向:“九爺,九爺您怎么了?隨輕一回去吧!”
“就九爺!九爺停下來!”
輕一不停的哭喊著,灰刮進她的眼中,嘴中,幾乎要堵上她的嗓子,她依舊不停的喊著。
房上忽地躥過一個人影。突然眼見著院中的一切,夜?jié)傻难凵褚蛔儭?p> 他本是去了青州一趟,卻不成想回來趕上這種天氣,本想著來沈落這里暫避,卻眼見她在后院發(fā)了瘋一般捶打面前的木樁。
即便院中盡是灰塵,夜?jié)蛇€是看到了沈落手上纏的白布上那片片血跡。
沈落這般發(fā)瘋,不知是經(jīng)歷了什么,再這樣下去,她會沒命的。
漫天的雨點砸下來,卻依舊沒能將沈落砸醒。
她的衣服被風吹起,風灌進衣服里,輕一冷的發(fā)抖,但不敢離開,沈落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夾雜著雷電,狂風,像是在預兆著什么,沈落和輕一本就穿的單薄,幾乎瞬間就被打濕。
莫莫和懷桑也站在后院的門口,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她門手中握著雨傘,卻也遲遲沒有打開,不敢上前一步。
忽然上方飛下一個黑影,夜?jié)山德湓谏蚵涞纳砗?,沈落似乎是感覺到了一般,一刀朝后劈了過去。
夜?jié)商П凵ち艘坏叮哪抗鉁厝崛缢?,皺著眉頭滿是擔心。
沈落這一刀來的太快,快到他都無法躲開,只得挨下。
夜?jié)沙驕蕶C會,另一只手立起來砍向沈落的頸窩。
沈落一瞬間似乎是醒了,呆呆愣愣的看了夜?jié)梢谎郏骸皫煾浮!?p> 夜?jié)伤坪跏锹犚娏?,應了一聲,輕飄飄的師父過后,沈落便徹底暈了過去。刀也瞬間掉落在地上。
輕一看著眼前的來人,連忙站起身,看著夜?jié)蓪⑸蚵浯驒M抱起,連忙跟上,想起什么,又回去了一趟。
莫莫和懷桑見狀已給回了屋準備床鋪,一個撐開傘連忙跑過去迎接。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在乎究竟抱著沈落的人是誰。起碼在他們的眼中,他救了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