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guī)湍鷵Q個口味
曹瑜淵猛的后退一步,頭磕在上鋪的床板上,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你瘋了?”
張顏輕淡淡一笑,“我以為你是舍不得我走,看來不是。”
“趕緊走。”
——
空蕩蕩的寢室中還殘留著飯菜的香氣,是張顏親自做的。
曹瑜淵揉了下剛才磕到的腦后,“嘖,這一下磕的是真疼……”
窗臺上的熱水壺正“咕嘟咕嘟”的叫喚著,高溫的蒸氣正不停的從壺口沖出,連帶著寢室都在慢慢升溫。
曹瑜淵隨便揉了兩下腦袋就起身走到了窗前將水壺拿起。
正要轉(zhuǎn)身回到床邊,視線卻注意到了窗外小路上的人。
那提著個大袋子的人,除了張顏還能有誰?
曹瑜淵輕晃了下手中的水壺,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在聊天記錄里翻出一串?dāng)?shù)字,撥了過去。
“幫我轉(zhuǎn)個班,別廢話?!?p> “那就七班吧,據(jù)說要換新導(dǎo)員了,沒那么多事,你也能舒服些?!彪娫捘沁叺哪腥苏Z氣依舊謙和。
“嗯。”曹瑜淵掛掉電話后滿腦子都是最近發(fā)生的這些無語的事情。
——
張家先輩張遼曾向曹家家主曹操發(fā)誓,他的子孫將世世代代作為曹家“向標(biāo)”守護(hù)曹家家主。
曹瑜淵也是在前些日子才被父親告知了這個“傳統(tǒng)”,曹瑜淵自然不從。
但就在前些日子,曹瑜淵收到了所有卡都被凍結(jié)的短信。
那段時間又趕上曹瑜淵那老爹私生子回來鬧,曹家老爺子干脆將他提前趕回了學(xué)校。
曹瑜淵心不在焉的在網(wǎng)吧打了幾把聯(lián)盟,隊友可以說是“技術(shù)驚人”。
曹瑜淵那天的心情可以說是低到了極點,而張顏也正是在那時出現(xiàn)的。
曹瑜淵一個人在附近的大學(xué)門口挑了事,打完之后買了包煙蹲在路邊抽了兩口。
少見的狼狽。
“曹瑜義。”
有人在叫他。
許是太久沒有人這么叫過他,曹瑜淵抬頭去看。
女孩梳著利落的短發(fā),站在鼻青臉腫的曹瑜淵面前,抬手奪走了他手中的煙。
曹瑜淵先是微怔,隨后看到了被女孩夾在指間的煙。
曹瑜淵緊鎖著眉頭,強壓著怒火:“我不打女人,把煙給我?!?p> 女孩仍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看著頹廢的坐在臺階上的曹瑜淵,手指一松,還未熄滅的卷煙便掉在了地上,她抬腳將其碾滅。
再抬腳時,零星還未被徹底熄滅的火星伴著灰一同被風(fēng)卷了去。
“你……”曹瑜淵煙癮不小,又正不爽著,被女孩這動作激到,起身狠狠的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女孩沒有反抗,反而順著曹瑜淵的動作迅速靠近,輕抬起腳跟,直接吻了上去。
是和煙草完全不同的柔軟觸感和淡淡的香氣,女孩似乎剛洗的頭發(fā)還沒全干,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淡淡的涼氣,有些涼爽的劉海被吹起,掃過他的臉,在這炎炎夏日中,帶來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女孩睜開了眼,睫毛刷過曹瑜淵的雙眼,刺癢感讓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曹瑜淵恢復(fù)了理智,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女孩。
“有?。俊?p> 女孩被推開也沒有露出任何慌張,和曹瑜淵拉開距離:“抽煙對身體不好,他們說接吻會上癮,我就來幫您換個口味?!?p> “你誰?”曹瑜淵擦了下嘴。
女孩開了口,“張顏?!?p> “不認(rèn)識?!?p> “那您以后可要好好記住這個名字了,因為我既是您的'向標(biāo)',又是你未來的妻子。”
向標(biāo)?妻子?
曹瑜淵第一時間沒聽懂,反應(yīng)過來后看向張顏,“是你?”
曹瑜淵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生,他還以為所謂的“向標(biāo)”應(yīng)該是個健壯的男人。
“希望您別介意性別,張顏比您想象中的更有用處……”張顏看出了他眼底的想法。
曹瑜淵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跑,“我不信這些,也不聽,你走吧。”
些許是久違的聽到了“曹瑜義”這個名字,曹瑜淵最終沒能對她發(fā)火。
“除了您這里,張顏哪也不會去?!睆堫伳抗夂翢o閃躲的看著曹瑜淵。
憑空卷起的風(fēng)吹向了二人,夏日的風(fēng)干燥悶熱,唯獨臉上被女孩接觸過的地方還有著淡淡涼氣,“什么意思?”
“這是我張家世代的職責(zé),張家歷代皆如此?!睆堫亴⒈淮灯鸬乃榘l(fā)重新掛回到了耳后。
曹瑜淵眼皮一跳,攥緊拳頭忍下了打人的沖動。
當(dāng)晚曹瑜淵便闖回了家中,在三樓書房門口堵住了正準(zhǔn)備下樓的曹越。
年近七十的曹越推了下老花鏡,“你這小子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學(xué)校嗎?”
“我要個解釋,那個張顏是誰?”
“顏兒回來了?嗯,確實也是時候了?!辈茉叫呛堑拿嗣掳吞庨L出的胡茬。
“你果然知道?!辈荑Y看著曹越那了然的模樣,心里哪還能不懂自己這是被蒙在了鼓里。
正想繼續(xù)開口辯解,余光卻看到了正端著茶走上前的張敏,曹瑜淵音量降了幾分,頷首喚了聲“敏姨?!?p> 張敏雖然已六十歲,但保養(yǎng)的卻是極好,對于曹瑜淵而言,敏姨比他母親都要更親近幾分。
“張顏那丫頭優(yōu)點多著呢,你可要待她好些,不然以后結(jié)了婚有苦讓你吃的?!睆埫舴€(wěn)穩(wěn)的將茶遞給了曹越,話卻是說與曹瑜淵聽的。
結(jié)婚?
曹越嗅了嗅茶杯中溢出的茶香,“為難那丫頭了,提前將她叫了過來,還攤上個這么不爭氣的主兒。”
“臭小子,等把你爹在外面的爛攤子事處理完再說你,無論你有什么事,都給我忍到下個月回家再說,真是為難那丫頭了”曹越?jīng)]再去看曹瑜淵,越過曹瑜淵走向客廳。
曹瑜淵是提前被送回的學(xué)校,一個月正好是開學(xué)的第二個周末,曹家在S市是有幾套房子的,倒也方便曹瑜淵偶爾回來。
張敏抿嘴一笑,隨曹越一同下了樓,“這是我張家歷代的職責(zé),您太客氣了?!?p> 張敏走出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曹瑜淵:“這么多代了,除了我,那孩子是第二個女性向標(biāo),她為您付出的遠(yuǎn)比您想象的還要多?!?p> 看著二人就這么走了,曹瑜淵想追上卻不知為何半天都挪不動腳步。
(希望您別介意性別,張顏比您想象中的更有用處。)
自那天之后,曹瑜淵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在哪里都能被張顏找到,知道自己躲不掉后干脆將事情挑明。
“定個口頭協(xié)議?!?p> 一,禁止用“您”稱呼。
二,禁止一切越界舉動。
三,他們之間關(guān)系保密。
早晚會取消掉的東西,關(guān)系保密對女孩子會好些。
張顏同意了這并不公平的條約。
就這樣,這半個月里張顏基本上每天都會來給曹瑜淵送飯。
……
而那一邊的張顏也回到了寢室,寢室中剩下的三張床鋪只有突兀的床板。
張顏雖然參加了上學(xué)期末額考試,但在這學(xué)期才算正式轉(zhuǎn)來。
其他宿舍又剛好住滿了,張顏便自己一人先住下了,等學(xué)院里有人不住寢時再將她安排進(jìn)去。
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張顏將袋子放在桌子上,掏出了手機輸入了密碼。
“聽說你來S市了,改天出來一起吃個飯嗎?”
是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張顏看到消息內(nèi)容后,沒有回復(fù),剛要放下手機,消息框卻又傳來了震動。
“蝶姐?”
引蝶:知道了,還有,以后別叫那個名字。
張顏先是刪了最后這條消息,又將微信和QQ的名字全部換掉。
張顏將屏幕關(guān)上,拿著飯盒站在水池旁,用刷碗巾刷著。
明明已經(jīng)決定開始新的生活了,可為什么總有人跑到她面前去提那件事。
張顏手中的刷碗巾慢慢被攥緊……
——
半夜才摸黑回來的史魏丞掏出鑰匙開了門:“淵哥…淵哥你在嗎…”
史魏丞一下午都泡在網(wǎng)吧里,直到想要再次續(xù)費時才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了,出來的急兜里也沒揣零錢,只好先回寢室。
沒有人回應(yīng)他,史魏丞只好硬著頭皮往里走。
“淵哥?”史魏丞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走過去輕輕的戳著曹瑜淵的床鋪,直到懟在了曹瑜淵的腰上。
曹瑜淵打掉史魏丞的水瓶,單手撐身坐了起來:“開燈,有屁就放?!?p> 史魏丞跑去開了燈,又八卦的跑了回來:“下午那個是嫂子嗎?”
“我還沒眼瞎?!辈荑Y無論怎么想,滿腦子只有張顏那冷冰冰的表情。
史魏丞一錘手心,在曹瑜淵身邊坐了下來:“眼瞎?我的淵哥啊,那都不叫好看的話到底什么樣才算好看?”
曹瑜淵想了下:“大氣不作,聰明會照顧人。”
“那和剛才那美女有啥區(qū)別?”史魏丞怎么回憶,下午門外那女孩手里拿的都是飯菜,還是那種隔著包裝袋都能聞到飯香的。
“?”
“而且我是問淵哥你對好看這兩字的理解,不是讓哥你說找老婆的標(biāo)準(zhǔn)?!?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