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什么人啊,前腳才跟她說以后就是隊友了,結(jié)果后腳就裝鬼嚇她!有這樣的隊友嗎?
老爸老媽,她想回家,她一點也不想跟這幾個神經(jīng)病在一塊!
床上的趙然機械扭動脖頸,骨骼在小房間里傳出‘咯咯’聲,有幾分瘆人的味道。
她猛的從床上一躍而下著地,四肢碰地如蜘蛛般拿著手電筒一閃一閃的往楚茴爬去。
楚茴被逼至墻角,有幾分驚恐的看著依舊被長發(fā)遮住面容的趙然。
她真的是被鬼附身了?!
就在楚茴靠在墻壁上不安想著之時,趙然突然將遮住面容的大波浪撩到腦后,瞇瞇笑的看著楚茴站了起來。
“瞧把你嚇的,我這是太高興了,所以才一個情不自禁,你不會生氣吧?”
“……不,不會!”楚茴緊貼墻壁從牙縫里擠出字眼,她這個情不自禁,有夠嚇人的!
“好啦好啦,我不嚇你了?!闭f著趙然轉(zhuǎn)身往床邊走去。
楚茴吐了口氣,這口氣剛吐到一半,趙然忽地用手電筒照著下顎陰著臉回首,模樣看起來怪可怖,嘴里還發(fā)出怪異的“桀桀”聲。
楚茴當即被嚇得心臟停了兩秒鐘,趙然見又成功的嚇到楚茴,笑哈哈的捂住肚子彎腰?!伴_個小玩笑,開個小玩笑哈,別怕,哈哈哈,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楚茴白著小臉,神經(jīng)病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咬唇,唇瓣傳來陣陣刺痛,她將要罵出口的粗話憋了回去。
夭壽,她造的什么孽?老天竟是讓這神經(jīng)病來折磨她!
“你為什么不笑?”趙然面上的笑意驀地褪去,帶上了些陰森氣息盯著楚茴質(zhì)問道。
楚茴發(fā)顫的勾起發(fā)白唇瓣,干笑兩聲配合趙然。“哈哈,好好笑,好好笑哦……”
覺得自己要被趙然這陰沉不定的性子折磨成瘋子!這人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腦子不太正常!
見楚茴笑了,趙然面容爬上滿足,上了床躺下,關了手電筒,暗中傳來她的警告聲?!叭氩惶苫卮采希蠊载?。”
她話落,楚茴猛的往床上撲去,故不得換上戰(zhàn)斗服,她趕緊蓋好被子,在黑暗之中瞪圓雙眼,隱隱能聽到自己跳動的心臟聲。
躺在床上,沒感到放松,反而豎起雙耳警惕得很,省得睡在上鋪的趙然又耍她。
過了似乎有一個小時之久,上鋪的趙然不再有動作,楚茴壓低嗓音。
“然姐,你睡了嗎?”
隔了一會,沒聽到趙然的回應,楚茴小心翼翼的掀開身上被褥,拿過戰(zhàn)斗服和鞋子,惦著腳尖悄咪咪的出了房間。
她將戰(zhàn)斗服制作成簡易背包,拿了些壓縮餅干和兩瓶水后才輕動作的下了車。
后背緊貼車沿,留意車頂守夜的王覺。
她決定要逃了!
尤其是被趙然嚇了兩回后,她要逃的心思更是急迫。她不想被他們這幫神經(jīng)病給同化成神經(jīng)病,她要回家!
坐在車頂?shù)耐跤X疲倦的打了一個大哈欠,轉(zhuǎn)了個身繼續(xù)守夜。
楚茴見機會來了,趁著王覺背對她,借著黑色掩飾貓身跑到殘壁邊上躲著。
王覺沒發(fā)現(xiàn)她,她成功的逃離車子。
月色朦朧照著滿目瘡痍的南川,楚茴忍著懼意不安的在這一片沒有活人氣息的地方警惕的跑著,手中的銀色小巧手槍握得極緊。
在經(jīng)過拐角處時,她聽到怪異聲響,警惕剎住腳步,靠在墻角小心探出個頭往聲音傳來方向看去。
在朦朧月光折射下,一只初級變異螳螂正撕扯下一個已死之人的胳膊,吃在嘴里“卡茲卡茲”的嚼著,嚼肉聲以及骨骼碎裂聲相互交織,在寂靜夜里極為響耳和駭人,血腥味蔓延。
楚茴縮回探出的腦袋,一只手死死捂住唇瓣,忍住胃里的泛酸和要往喉嚨處涌出的東西。雙耳‘嗡嗡嗡’響個不停,她的鼻尖冒出了層薄汗,眼球爬上紅絲。
小心的扶著墻壁,她避開吃人的變異螳螂,往別的方向走去,改變了路線。
月色照著人心慌,楚茴跑得滿頭大汗,邊跑還邊警惕的留意四周情況,幸得車子停的地方離南川之地的大門不遠,很快她跑出了南川。
心臟不停打鼓,喉嚨干得要命,眼前因為跑得太劇烈而一陣兒發(fā)暗。
擔心自己還沒踏上回天翼之地的路程就暈倒,她靠在墻壁上仰頭微張唇瓣喘息。
她不敢開車,擔心會引起變異螳螂和林深池那伙人的注意,若是讓他們發(fā)現(xiàn)她跑了,指不定林深池會對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
月光照在她汗水晶瑩臉上,似乎覆了層蜜色,更顯她的干凈。
靠著墻壁歇了一陣,她拿出地圖站在大馬路上看了看,確定準確方向,她疊好地圖,順著道路奔跑起來。
殘月似乎跟在她身后,一直在她頭頂沒離開過。
死寂夜里只有她踩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就連昆蟲的夜叫都沒有,她只身一人在馬路上奔跑,風聲‘呼呼’的在耳邊吹著,黑夜暗處似乎藏著惡鬼在窺伺她,左側(cè)密林的繁葉被夜風吹得“莎莎”響,像是惡魔的召喚。
四周一片漆黑,一道燈光都沒有,她看不到前方具體的路,只能依靠微薄夜色看著腳下的坎坷馬路,她此時的心境就如這道馬路般,殘破卻無盡蔓延。
一直支撐著她不崩潰的是離開前老爸的交代和老媽的哭泣!
很快她就可以回家了!
很快她就可以見到老爸老媽了!
她希翼,抱著渺茫希望。
她祈禱這一路不要跑出其它東西來,更是祈禱陽光快點灑在大地上,照亮黑夜!
夜里是人心最薄弱,也是最恐怖之時。
很快楚茴的祈禱落了空,一道野獸嘶吼自前方由遠而近的傳來。楚茴奔跑的步伐剎住,心臟“咚咚咚”的跳動聲似乎就在耳邊響著,她手中攥緊的小巧手槍被汗水浸濕,有了些滑潤。
漆黑的馬路上,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沖破黑夜朝她極速奔來,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伴隨著奔跑聲的是讓人心生寒顫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