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穿過長廊,在五樓奔跑,楚茴加快步伐的追林深池,但終究還是落了一大截,那男人簡直就是非人類,跑起來的速度就跟火箭一樣“蹭”啊,媽媽咪呀,帶起的風“簌簌”的,落在后面的她都能聽到那風聲!
她氣喘如牛的拉開安全門,已不見他的身影。
跟丟林深池,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楚茴心下一急,發(fā)揮她的本領,雙手抓著樓梯鐵扶手,一屁股坐在扶手上面像坐滑滑梯一樣,‘哧溜’的迅速下了一層樓。
這樣速度快不說,還不累,心下沾沾自喜,繼續(xù)下第四層樓。
這樣的便捷方法一直用到第一層樓,她坐了一屁股的干血跡,險些沒剎住速度,差點兒一屁股坐到地上,最后還是林深池拽著她的后頸衣裳,她才不至于摔倒。
“你倒是激靈?!彼砷_楚茴后頸衣裳,林深池勾唇,似笑又似嘲。
倒是沒想到林深池會在第一層樓等她,楚茴尷尬摸摸脖子,有點兒委屈?!澳闩芴炝?,我都追不上!”
“追不上就等著成為變異螳螂的儲糧?!绷稚畛剡呁崎_安全門邊講道。
楚茴面色發(fā)僵,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認命的跟上他。
兩人出了寫字樓,一路往水道池處沖刺而去。
沒一會到達水道池附近,他們躲藏在了拐角墻邊,直到最后一只變異螳螂叼著尸體飛向天際,林深池這才跨步,穿梭在廢墟之間,速度快而輕捷。
拖后腿的楚茴沒他速度快,踩著廢石,沒能踩穩(wěn),一個“撲通”的摔在碎了一地的玻璃上,好在身上穿的是特制戰(zhàn)斗防護服,否則她現在就是血花流啊流。
顧不得身上被摔得生疼,她爬起來抬頭望去,哪還有林深池的身影。
微風凄涼吹在她臉上,她有點慘的吸吸被吹出來的鼻涕。
怎么辦?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仰頭能看到不遠處飛翔在天空的變異螳螂,她往飛翔的變異螳螂追去,希望能追上那玩意,順道找到林深池。
最后事實證明,還是她異想天開了,直到變異螳螂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她都沒能追上它,更是沒能找到林深池的人!
捂著跑太急而岔氣疼得厲害的肚子,她滿面愁容的找了一背墻處蹲坐下來。
掌心釋放出精神力緩解著肚子傳來的疼意,眼角莫名濕潤,不知道是太疼,還是被丟下的原因。
舒緩一下肚子的疼痛,她拿出一瓶水飲了一口,一道鉆光在太陽照亮下折射耀眼光澤,引起了她的注意。
往鉆光處走去,她發(fā)現竟是一小塊在陽光下不會融化的冰塊!
拿著手中泛凍的冰塊,她第一時間浮現的便是林深池如冰霜寒冷面容。
這冰塊定是他留下來給她指引路線的!
爬到稍高地勢,果不其然,遠處一道鉆光顯眼,她朝鉆光方向跑去。
楚茴順著林深池留下的冰塊指路,一路安全無恙的出了南川,走進南川對面的林子,直走到一片山地處,她才在一斜坡位置看到趴在山石上的背影。
似乎感應到她的到來,他回首,豎起食指示意她小聲些。
接收到林深池的信號,楚茴知曉,她這是到了變異螳螂的大本營處!
貓著腰,小心翼翼的爬著山石,來到林深池身側,學著他一塊趴在山石上。
石坡下邊是一塊有些凹陷類似儲水池的山地,那附近有不少變異螳螂,中心處有個極大山洞,變異螳螂將從南川之地叼過來的尸體都拖入洞里,洞內漆黑,加上距離遠,楚茴沒能看清洞內是什么情況。
自打學著林深池趴在山石上后,楚茴整個人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起來,全身無力泛酸,耳邊更是‘嗡嗡’作響,有些想吐,但她咬舌忍住,擔心自己發(fā)出聲音壞了林深池的事。
林深池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有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定位器放在了一石頭下邊,無聲拍了拍楚茴肩頭,示意她離開。
兩人如同來時般,并沒有驚動變異螳螂的離開山地處。
走在林子間,楚茴跟在林深池身后落了好幾步,軟發(fā)濕嗒嗒的貼在發(fā)白小臉上,精氣神頹靡,手腳更是泛酸無力得很,腳踩在地面上有點兒漂浮感,她覺得自己像是在飄,腦袋重得很,又有些飄不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不似生病,試著放出點精神力刺激一下自己的大腦,但大腦遲鈍得很,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力。
楚茴過分安靜,林深池不大習慣,回首,只見她落在身后不遠處,小臉發(fā)白,整個人似從河水里撈起來般,渾身濕嗒嗒的。
來到她跟前,看著她安靜模樣,他勾唇?!艾F下倒是乖得很。”
目光有些呆滯的楚茴緩慢抬眸看了他一眼,張張嘴,有點兒傻憨。
林深池抬手,食指與中指合并,輕輕點了一下她腦門,渡了點精神力給她,面色發(fā)白的她這才漸漸轉變紅潤。
恍如夢中般,恢復精氣神的楚茴有些不明的看著林深池。“我……是感冒了嗎?”
怎么突然間,腦袋不重了,精氣神也恢復了?
“你被山洞里的三級變異螳螂精神力影響到了,都跟你說過,意志要堅定,你的耳朵是擺設么?”林深池彎腰,上半身往她身上傾斜而來,臉色嚴肅得很。
隨著林深池靠近,帶來了一絲冷氣,楚茴屏息,忍住逃跑的沖動,稍稍往后仰了腦袋,瞪圓雙眼盯著林深池冰冷模樣。
他睫毛長而濃密微翹,每根睫毛尾處都似結了白色冰霜,美得不大真實,可此刻楚茴沒那心情欣賞美景,因為她快要被林深池身上散發(fā)出的冷氣凍僵。
冷森森,冷森森,仿佛冬天般,楚茴吐出口煙白氣,牙齒打著顫。
“我,我錯了!”
她感覺手指頭都要被凍僵了,林深池這老冰塊是要凍死她是吧?!
“若還有下回,讓你體驗一下被冰覆蓋起來的快感怎么樣?嗯?”
聲尾處的‘嗯’有些懶,又有些似情人的溫柔呢喃,低而暗啞,誘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