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固車頭將二級變異螳螂撞爆裂,車身平安落地,在地上劃出一個漂亮的擺尾弧度后碾著肉屑停了下來。
終得獲救,楚茴有些呆的吸了吸流出來的鼻涕,眼淚差點沒飆出來。
媽媽咪,她的腦袋差點兒就沒保??!
車后門打開,一身狼狽的啟明朝還在狀況外的楚茴喊道:“快上車,那幫玩意瘋了!”
啟明這聲叫得撕心裂肺,雙眼瞪大到極致的看著楚茴后方,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楚茴扭頭看向身后,黑壓壓比剛剛還要多的變異螳螂鋪天蓋地的俯沖而來,交疊的翅膀打著“哧哧”的巨響,數(shù)量多到看不到盡頭,像蝗蟲過境寸草不生之感。
“媽耶!你們做了什么?!”抱起巨腦,楚茴屁股著火的邊沖邊叫。
林深池臉色難看,沒料到居然還有這么多變異螳螂,對比剛剛簡直是三倍的量!
他跑到楚茴身后,踢掉往她后腦鉤來的大鐮刀。
尿灑到一半,王覺趕緊拉好褲子加入林深池的戰(zhàn)斗中。
“趙然開車!”捶了車身一拳,啟明跳下車朝三人沖去。
趙然在后車鏡看到這情況,踩著油門飛奔。
“然姐,我還沒上車!”
追著車尾巴的楚茴扯著嗓子大聲喊叫,恨不得將巨腦給丟了。
三級變異螳螂的大腦對一眾低級變異螳螂來說具有極大吸引力,哪怕知道還沒碰到楚茴就會被其他三人殺死,但它們還是源源不斷的涌上來。
車子在凸凹不平的山路上艱難開著,偶爾會轉(zhuǎn)回頭沖撞飛一大波變異螳螂,反正就是不會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車子就會淪陷在變異螳螂鉗牙下。
楚茴在車屁股后面奮力追著,隨著車子改變路線而改變方向,其他三人守在楚茴身后嗜殺沖上來的變異螳螂,并沒有讓楚茴受到半點傷害,所以她只要抱著巨腦跑就對了!
密集擠壓的變異螳螂將幾人包圍,除了腳下,上方和左右兩方都是沖上來的變異螳螂。
“撤離!所有人上車撤離!”邊打死一只沖來的變異螳螂,林深池邊朝其他人喊道。
“我也想撤!可上不了車??!”
死命追著車屁股的楚茴痛苦大喊,巨腦上的冰凍得她雙手充血,追了車子一路,差點沒將她追斷氣。
無論她再怎么使勁追車屁股,都是差一大截,別說上車了,她連車屁股都摸不到,而且將她與車子隔開的是不停涌上來的變異螳螂。
“王覺、啟明給她開路!”林深池掃了一眼楚茴濕噠噠的后腦,他對其他兩人喊道。
其他兩人轉(zhuǎn)移方向,一同攻克堵在車屁股后面的變異螳螂,給楚茴殺出一條暗色血路來。
林深池伸腿,一腳踢在奔跑中的楚茴腳下,腳底板受到?jīng)_力,她被踢上了車,抱著巨腦在車內(nèi)滾了一圈,直到背后抵在副駕駛后椅背上她才停歇翻滾舉動。
身上各處疼得要命,楚茴皺緊眉頭抱著巨腦哀叫停不下來。
“哎呀呀小可愛,快到座位上坐好,姐姐要加速了呢?!蔽罩较虮P專注開車的趙然抽空提醒楚茴。
楚茴全身漲疼,一時間起不來。
助力楚茴上了車,林深池對其他兩人喊道:“快上車!”
王覺跳上車頂,在車頂對付著變異螳螂。
啟明跳上車,在車尾對付意圖要飛進(jìn)車內(nèi)的變異螳螂。
追著車子的林深池頓下腳步,寒冰從他掌心涌出,止住了沖上來的變異螳螂,很快他凝結(jié)的厚冰有了裂痕,他又朝窮追不斷的變異螳螂拋出三枚炸彈后便握住啟明伸來的手上了車。
林深池一上車,啟明便關(guān)上車門。
很快爆裂聲傳來,借著沖擊波,車子飛速駕駛出凸凹不平的山地。
透過后車窗,大量變異螳螂沖出火焰繼續(xù)朝著車子追來,趙然熟練的打著方向盤,技術(shù)高超的將大波變異螳螂甩在后面,躲過一棵又一棵的繁茂大樹。
在車內(nèi)的楚茴被這顛簸甩得像雪球一樣滾來滾去,林深池與啟明坐好后,車子在趙然駕駛下沖下高地勢,整個車身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圈,楚茴也跟著翻滾一圈,懷里抱著的巨腦脫落。
啟明抱住迎面砸來的巨腦,伸手要抓住被甩來甩去的楚茴時,誰料車子一個急轉(zhuǎn)彎,楚茴整個人被甩到另外一邊,最后還是林深池看不過抓著她后頸衣裳,她才不至于再滾來滾去。
車子瘋狂駕駛了半個小時,遲遲無法甩掉俯沖追在車尾巴后面的變異螳螂,林深池將楚茴交給啟明,坐到了副駕駛上。
滾得渾身都疼的楚茴很虛又很尷尬的對啟明笑了笑,啟明整個人麻木得很,看了看抓著楚茴后頸衣裳的手,又看了看半抱在懷里的巨腦,整個人苦逼得很。
楚茴知道,他的龜毛潔癖又犯了,如果可以松開她和巨腦的話,楚茴相信,啟明絕對絕對會將他們丟得遠(yuǎn)遠(yuǎn)。
坐在副駕駛的林深池拿出南川地圖查看一翻后,緊鎖眉頭一松,心下有了主意。
他扣緊安全帶對趙然講道:“開進(jìn)南川之地,南川市中心有一條吊索橋。趙然,你必須快過變異螳螂開過吊索橋,給我留一分鐘時間?!?p> 多年默契,在林深池剛出聲的第一時間,趙然想也不想的轉(zhuǎn)方向,將油門加到極限,分心掃了眼后車鏡,她眉頭深皺,臉色不大好。
“快追上來了!老大,我沒把握給你留出一分鐘時間!”
“沒有你也得擠出來!”林深池強(qiáng)硬,“得將它們引入河里燒死,不然油表耗盡都不能甩掉這群東西!”
趙然抿唇,不再開口。
聽著兩人這對話,楚茴心中發(fā)涼得很,什么事也不做不了,腦中更是一片混亂,臀下的鐵欄椅子因為車子的跌宕起伏而擱得她屁股生疼。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啟明的屁股就像磁鐵一樣黏在鐵欄椅子上,他不需要像楚茴這樣雙手緊緊的抓著坐下鐵欄。
更令人楚茴覺得離譜的是,他竟是閉上雙眼小憩起來,還發(fā)出輕微的酣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