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剛出口,楚茴就有點兒后悔,早知道,她就應(yīng)該第一時間威脅他,他若是不給她打那一針防御病毒疫苗,她就告訴王覺,他躲起來偷喝酒一事!與王覺聯(lián)手,一塊唾棄這個以權(quán)謀私的壞家伙!
“呵”林深池輕呵一聲,彎腰靠近她,眼梢微紅,沒有往日的寒霜?!靶∨笥讯裁?。”
酒氣灑在臉上,楚茴雙頰發(fā)燙,她瞪大熠熠生輝雙眼,不服他口中小朋友三個字。
“你才是小朋友!上個月我就已經(jīng)成年了!”
林深池勾唇,站直腰身,將手中的酒遞給她?!昂纫豢冢瑧c祝你成年?!?p> 看著遞到跟前的酒,楚茴沒有接,而是不解的看著他,不明今晚的他到底怎么了。
楚茴沒接過酒瓶子,林深池嘴角笑容加重,看起來有幾分苦,他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嗅著風中的酒味,楚茴盯著他不停灌酒模樣,眼見半瓶酒就要見底他才停下來,見她還在,他眉宇爬上不耐。
“你怎么還在?”
楚茴鼓著腮幫子,一副為他感到擔憂的講道:“我擔心老大你喝醉找不到車子的方向。”
“就這點酒不至于讓我喝酒,回去睡覺吧,睡太晚,可是長不高的小矮子?!绷稚畛厮烈?,抬手,大掌落在她的頭頂,發(fā)白指尖冰著她頭皮。
頭皮被林深池的手指頭冰得有些舒服,楚茴瞇瞇眼,故意道:“老大,我已經(jīng)有五天沒洗頭了?!?p> 林深池面上的肆意一僵,放在她頭頂?shù)拇笳剖找膊皇牵^續(xù)放著也不是,聽著入耳的陣陣清脆笑聲,他想起她才來不到三天,收回手。
“五天前你還被困在洞中,帶你回車子當日你就洗過頭?!?p> “老大,你的記憶力真好!”楚茴敬佩的給他豎起大拇指,滿目星光都是對他的崇拜,準備趁他喝了點小酒微醺,誆騙他那支防御病毒疫苗。
沒有其他人在,且林深池又喝了酒,今晚簡直是騙他的最佳時期!
“不會喝酒就滾回去睡覺,不要說一些廢言?!背畹呐鸟R屁林深池不受用,瞧她這小模樣,用屁股想都知道她的意圖。
“我會喝!”楚茴當即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用衣袖擦了一遍瓶口后仰頭豪爽的飲了口酒。
楚偉天教孩子很簡單,不喝酒不抽煙不嫖不賭,哪怕成績零鴨蛋都無所謂,所以這一口酒還是楚茴第一次喝。
口鼻皆被酒味占盡,一股火燒的感覺在心口悶著,喉嚨更是被燒得慌。
咽下第一口酒,楚茴的小臉皺成一團,滿是嫌棄的看著手中的酒瓶子?!斑@玩意比馬尿還難喝,呸呸呸……”
她吐著火辣辣的舌頭,有點犯惡心,實在喝不慣這東西。
“嗤”林深池拿過她手中的酒瓶子,嘲諷她?!澳愫冗^馬尿?”
“沒有?!背顡u搖頭,莫名其妙的樂了,上前站在林深池身側(cè),與他并肩站著。
兩人一陣沉默無言的吹著夜風,殘月在頭頂散發(fā)幽光。
林深池發(fā)出一道沉重嘆息,楚茴扭頭看向他,只見他睫毛翹而濃密,她有些微醺的撅嘴,問道。
“你嘆息什么?”
林深池側(cè)首,只見她雙頰酡紅,眼睛微瞇,他眸底染上一抹笑意。
“醉了?”
“沒有!”楚茴用力搖頭否認,“是你醉了!”
“一般酒鬼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他拉下眼簾,兩道陰影投落在眼睛下方,難得的溫和。
“反正我沒醉!你別冤枉了我!”楚茴皺皺鼻頭,有些嬌憨。
“老大,你為什么不高興?明明我們都取到三級變異螳螂大腦了,你為什么還是不高興?是因為價值不高,還是因為我真的差點害死你們,所以你才不高興?”說到這,她鼻尖帶上濕氣,眼角更是微濕潤。
“我,我是沒用了點,可這是我第一次上手,下回,下回我一定會快些……”她聲音小了下去,帶上絲哭腔。
林深池看著她垂下的腦袋瓜,到嘴的苛刻之語一改?!澳嘞?,沒有的事,那顆大腦的價值還未出來。你喝醉了,咱們該回去了。”
他抬起腳步跨動步伐,楚茴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瞪大沒有焦距的雙眸盯著林深池走在前頭的身影。
沒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林深池回首?!安蛔呔桶涯銇G下了?!?p> 楚茴無辜眨巴雙眸,咧牙對他一陣傻笑,并沒有動。
看著徹底醉熏的楚茴,林深池簡直是自己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早知道她這么不能喝,他就不應(yīng)該讓她碰酒瓶子。
忍著要丟下她的沖動,轉(zhuǎn)身來到她跟前?!白卟蛔??”
“不走!”楚茴叛逆,抓著他大掌,有些執(zhí)拗又有些似撒嬌道:“除非你告訴我,你在難過什么,我才走!”
“你倒是火眼金睛,這都看得出來我在難過。”林深池嗤笑。
楚茴指著他嘴角的笑容,帶上些委屈?!澳隳樕厦髅髟谛?,可是眼里沒有笑容,不是難過,那是什么?”
“這是對你的嘲笑?!绷稚畛刈ブ齺y指的手指頭,欲拉她走,可她倔強,直接蹲坐在地上。
“我不管,你不告訴我你難過什么!我就不走!”她坐在地上撒起了潑。
林深池感到心累,半蹲而下,盯著無理取鬧的她,無奈道來。“A組全員退役了?!?p> “就為這個你就不高興?你在嫉妒人家都可以回家嗎?”楚茴靠近他,下顎擱在他膝蓋上,眸子抬起無辜的看著他?!拔乙布刀仕麄兛梢曰丶??!?p> “并非嫉妒。”林深池冰冷指尖掐上她下顎,盯著她迷離無焦距雙眸。“所謂的全員退役就是全死了,尸體全部運回總部,你可明白?”
楚茴放在地上的拳頭逐漸攥緊,微瞇雙眸帶上霧氣,腦袋歪著掙扎,欲掙脫他掐在她下顎上的手。
“壞蛋!你掐疼我了!”她握緊的拳頭軟綿綿垂打在他小臂上。
林深池沒有松開她的下顎,反倒加重力氣,惡劣開口。
“要不要試一試捏碎你的骨頭,給你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