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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的愛麗絲

第二章 偶遇

摩天輪的愛麗絲 黛雪曦 5286 2020-12-22 13:52:34

  華燈初上的y市比三年前更加漂亮,各色各樣的霓虹燈為這座漂亮的城市增添光彩,照射著童雪內(nèi)心的冰冷。行人匆匆忙忙從童雪身邊走過,三五成群的去體會夜生活的愜意,只有夜晚才是屬于這群奔走生活、苦苦掙扎的人們最悠閑自在的時光。而童雪是這群人中最不和諧的因子,她是孤獨(dú)的,是寂寞的。斑駁的燈光只能照亮童雪腳下路,永遠(yuǎn)照不亮她心中的黑暗。

  匆匆打車回家,童雪害怕自己走丟,沒有人能找回屬于她自己的她。

  不管多么晚,容轅總是會坐在餐桌前全面武裝的等著童雪,好似正在等待一個心中滿是創(chuàng)傷的病人去救贖。

  不知道是真的餓了還是被滿桌子色香味誘惑了味蕾,童雪徑直走到餐桌前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

  容轅不可思意的看著童雪吃的津津有味,就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大男孩兒。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容轅,濃眉大眼,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都說眉毛濃的人重感情,容轅想必也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吧!容轅的五官組合破讓他看起來很憨厚很質(zhì)樸。

  “飯菜很好吃,你是廚師?”

  “嘿嘿,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好吃你就多吃點兒,太瘦了,女孩子太瘦了不好看,當(dāng)然我沒說你不好看,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我是美食家,就是那種哪兒有美食我的味覺就跟著往哪兒走的那種?!?p>  “我不是壞人,我只是覺的你也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搭伙過日子就應(yīng)該互相幫助互相照顧。我這人很隨和,你跟我相處也別感覺不自在。還有就是你感覺我哪兒做的不好,哪兒讓你不痛快,你就放心大膽的和我說,我保證不生氣。還有……”

  容轅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童雪很喜歡這種感覺,以前媽媽也總是這樣絮絮叨叨,童雪和爸爸都嫌棄媽媽這個話嘮,自從十四歲之后,再也聽不到媽媽絮絮叨叨的嘮叨聲了,再也體會不到這種溫馨了。

  童雪正打算收拾碗筷,她可不想不勞而獲。容轅搶下童雪手中的碗筷,“我來我來,手是女孩子的第二張臉,怎么能不好好保護(hù)你的第二張臉呢!還是交給我這皮糙肉厚的老爺們吧!”

  當(dāng)容轅的愛人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童雪覺的她的腦袋一定是撐壞了,才會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電視里正在報道一則新聞,y市A公司董事突發(fā)心臟病被送往醫(yī)院,A少董順位。童雪的眼眶瞬間濕潤了,A少董可愛的娃娃臉上透出一抹堅定,童雪的身體在看到這張娃娃臉的那一刻呆滯了,她的耳朵也失聰了,再也聽不到電視里的他說了什么,童雪的心里眼里只剩下了那張透著不和諧的成熟的娃娃臉。直到容轅輕輕把她拍醒,“童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沒事,我回屋了?!蓖┲荒苡眠@種爛到不能再爛的借口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莫名其妙?!比蒉@追著電視尋找韓劇,他對韓劇和韓文化情有獨(dú)鐘,童雪只記得他后來和她說過:韓國的文化是中國文化的前身,可惜我們中國人忘本了,喪失了中國禮儀之邦的精髓。中國文化就應(yīng)該像中國的美食一樣,歷久彌新,不斷創(chuàng)新,像美食一樣醇厚!中國文化應(yīng)該和我們的血液一樣循環(huán)在我們的身體里,同生共死。可現(xiàn)在它就像是癌細(xì)胞,只有少數(shù)的人才懂得去欣賞去膜拜。容轅對中國文化的痛惜之情,讓童雪片刻恍惚,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偉大文學(xué)家在做一場扼腕嘆息的文學(xué)演講。

  今天注定是一個失眠的夜晚,童雪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新聞,李溢洋比三年前成熟了,更有魅力了,也許是因為父親生病了,眉稍多了一份滄桑撞擊著童雪的心尖銳的發(fā)疼。

  回到熟悉的城市,童雪早已結(jié)痂的傷口硬生生的被重新撕開,腐爛的爛肉連著她滿是創(chuàng)傷的血肉,新鮮的血水和潰爛的膿瘡在看見李溢洋的那一刻奔涌而出,血肉連心的疼痛像細(xì)胞分裂一樣越來越濃。

  拿起電話,摁下那個早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剛播出去又迅速的摁下了掛斷鍵。反反復(fù)復(fù),還是沒有勇氣播出去,播出去她該如何開口,是該關(guān)心還是該指責(zé)他,又該如何去回應(yīng),又該如何結(jié)局?萬一陳欣怡在旁邊,她又該如何處理?

  想打又不打在這如墨的深夜敲擊這童雪糾結(jié)成一根麻繩的心,越纏越緊,越纏越解不開。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如銀的晨光從天而降,透過粉色的窗簾揮灑在地板上,連著地板都有了一絲活力,躍躍欲試。伸手拉開窗簾,不知誰家圈養(yǎng)的小鳥在這爽朗的清晨發(fā)出一連串格外清脆的叫聲。窗外的小樹泛起了薄薄的青霜,環(huán)衛(wèi)工人貼心的為小樹穿上了厚厚的棉衣,Y市的冬天來了,有誰能為童雪冰冷的心披上棉衣?

  容轅跑步回來童雪正在廚房做早餐,慶祝合租一個月紀(jì)念日。

  容轅傻愣愣的看著不太豐盛的早餐,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還好不是在做夢。”

  “廖表心意,做的不好,還望您不嫌棄。”

  “童雪,你笑起來真美?!比蒉@憨憨的盯著童雪漂亮的臉蛋。

  “呵呵,那你要不要吃早餐?”

  “要要,當(dāng)然要。童雪,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你放心,我會比愛自己更愛你,我可以對天起誓,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滄海桑田,??菔癄€都不變。”容轅的眼睛閃閃發(fā)亮,猶如滿天的繁星,讓人一看就會墜入滿眼的星河中。

  “山無楞,天地合,我也不會和君和。趕緊吃飯,不吃我拿樓底喂狗狗了哦!”

  “我……”容轅還與說些什么。

  “食不言?!?p>  容轅喪氣的臉,還蠻可愛的。

  一個月相處下來,童雪和容轅的關(guān)系融洽了許多,她們可以像現(xiàn)在一樣,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喝著早茶,手捧雜志。連著幾天沒有休息好,瞌睡蟲不住的擾亂童雪的神經(jīng),混淆視覺感官。

  “童雪,你這幾天沒休息好吧!黑眼圈都出來了,你要么去補(bǔ)個美容覺吧!

  ???童雪也實在是太困了,回到臥室,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吞了兩顆安眠藥,才勉強(qiáng)入睡。

  直到房門外輕扣門板的聲音把她吵醒,容轅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

  “你終于醒了,我敲了好幾次門你都沒醒,我都打算找樓下的物業(yè)來開鎖了?!?p>  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窗戶外的馬路上已經(jīng)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這個城市永遠(yuǎn)沒有黑夜,它會累嗎?童雪睡了整整一天,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

  “喝杯果汁清醒一下,我給你做碗面?!?p>  “我?guī)讉€好哥們兒好姐妹要一起聚聚,我?guī)闳?,多認(rèn)識幾個朋友,生活也不會這么孤單了?!?p>  “我不去,我不喜歡那種場合,太鬧了!”

  “你說說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過的和六七十歲的小老太太一樣清心寡欲。年輕人就得過出年輕人的活力,年輕人……”

  “我去,你趕緊做飯,我都要餓死了?!比蒉@就像個老婆婆,嘮嘮叨叨墨跡死你,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童雪總是敗給他的嘮嘮叨叨,沒有原則的妥協(xié)。

  容轅端著一碗色香味俱佳的面走出廚房,童雪正美滋滋的吃著薯片。???????“都要吃飯了,還吃零食,這種東西對身體不好不說,還容易發(fā)胖,女孩子健康和保持好身材一樣重要。你說你以后這么吃零食,萬一那天發(fā)福了,看你怎么嫁的出去。不是我說……”

  “你還讓不讓我吃面了……”一個頭兩個大,有利就有弊,每天能吃到不勞而獲的美食的同時,還得犧牲耳根的清凈,所以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怎么穿的這么隨便啊!從穿衣著裝就可以看出你對別人的尊重程度,你這么穿的隨便是看不起我的朋友還是看不起我?。∧阍趺茨苓^的這么糙,一個女人,她的品味……”

  “你再繼續(xù)唐僧下去,我保證我不去了?!?p>  “唉,那好吧!八戒,關(guān)于著裝問題,師父日后慢慢傳授于你。”童雪只好回屋重新?lián)Q了一身更隆重的著裝,連衣裙,淡粉色小披肩,容轅終于滿意了。

  ?“這才好看,才顯莊重?!?p>  容轅開著他那輛奢侈的法拉利,紅的滴血的車身,流線型的魚尾穩(wěn)穩(wěn)的穿梭在如水的夜色中。

  巨大的KTV中,容轅的朋友也來的差不多了,一一為童雪介紹后,娛樂節(jié)目正式開場。容轅的朋友們都很活潑,置身其中,童雪感覺自己已不再年輕,不再朝氣蓬勃,一場沒有結(jié)局的愛情,揮霍了她逝去的青春。

  容轅似乎看出了童雪的不開心,貼心的問童雪喜歡什么歌。朋友們也起哄讓她們對唱,童雪不擅長唱歌,幾次走調(diào),容轅的聲音很有磁性,沙沙的嗓音總能幾次把童雪不和諧的嗓音拉回正軌。

  對于一個喜靜的人,愉快喧鬧的環(huán)境對于她們總是那么不和諧。借口去衛(wèi)生間,童雪趴在走廊的陽臺上吹吹涼風(fēng),清空自己浮躁的心。Y市的夜景真的很美,月亮似乎格外的明亮,如白晝般的彩燈不知疲倦的為辛勤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照亮夜生活的路,只有這美麗自在的夜生活才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

  “小姐,身子探出窗外那么遠(yuǎn)是很危險的?!?p>  似乎是這個穿著白衣,探出窗外的女孩似曾相識,也許是這個場景記憶猶新。李溢洋忍不住提醒出聲。

  “只有探的遠(yuǎn),才能看的夠。”童雪一如當(dāng)年回答李溢洋一樣,回答身后這道陌生的聲音。

  轉(zhuǎn)身的瞬間時間驟然停止了,四目相對,除了震驚只有欣喜了。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總是在不期中相遇。

  “童雪,真的是你嗎?”李溢洋激動的心情無已言表。“真的是你嗎?”

  突然的相遇讓童雪措手不及,想象過幾百次的相遇,唯獨(dú)沒有這一種。偶然的那么不切實際。

  “童雪,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早聽妍妍她們說你回來了,一直忙的沒空去找你,今天看見你真是太意外太開心了?!苯棱蝗魂J入拉著童雪的手絮絮叨叨個不停!

  原來她們早就知道童雪回來了,偶遇,演技也太拙劣了吧!她們肯定再一起了,不然怎么會同時出現(xiàn)。童雪的心中在瞬間轉(zhuǎn)了不知幾道彎,悲喜千腸。

  “我先回去了,出來有一會兒了,他應(yīng)該等著急了吧!”

  “童雪,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時候?你難道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擦肩而過的瞬間,李溢洋溫暖的大手抓住童雪纖細(xì)的手腕,抓的她生疼,似乎稍一松懈,童雪就會再次逃跑。

  “你到底怎么了?這三年你過的很好,是吧?可是你有想過我嗎?當(dāng)初你一聲不響的離開,甚至吝嗇的換了手機(jī)號,斷絕了一切聯(lián)系,我發(fā)了瘋的到處找你,我痛苦的想你想的發(fā)瘋發(fā)狂。我以為你還是會像以前每次任性鬧小別扭一樣,只要我說出來我的不滿意我的不理解,你就會回來找我,可是整整三年,你都杳無音訊。你突然回來,你不該向我解釋一下嗎?”

  “童雪。”容轅似乎看我出來久了遲遲未歸,出來找童雪,剛好看到這一幕。

  “放手?!蓖┯昧昝撻_李溢洋,腳步不穩(wěn)的向前走去。身后的江怡欣重重的敲擊著她的心,童雪的心再一次被她們倆傷成了渣。

  “溢洋,三年了,有太多改變了,童雪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的童雪了……”

  ?江欣怡的話語久久在童雪耳邊回想,不在是三年前的童雪,不在是三年前的童雪。童雪沒有變,變的是別的人,變的是別的事。

  童雪努力放緩腳步,她承認(rèn)她的心還是那么的期待李溢洋為她辯解一句,哪怕一個否定的字也好,現(xiàn)實總是那么毫不憐惜的粉碎那么一點點近乎絕望的希望。

  一聲一聲時而高亢時而甜美的情歌,在童雪聽來是那么的諷刺,一杯一杯的紅酒沖刺著她的心,鮮紅的汁液一杯一杯的喝進(jìn)胃里,在童雪的血液中流淌,為什么她還是那么的無力,還是感覺那么的蒼白。

  “哇塞,你怎么喝了這么多?太厲害了,這完全就是酒神???完了完了,你嚇壞寶寶了。”容轅的朋友滿臉崇拜的看著童雪面前的酒瓶和依舊面不改色的童雪。“你喝醉過嗎?你能喝多少?你這個是怎么練出來的?”

  “童雪,你沒事吧!”容轅這時才從做游戲中想起童雪這個室友。

  “沒事,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好困哦!”

  她們在一群人的崇拜和猜疑、嫉妒中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當(dāng)然,崇拜的目光只有那個羨慕童雪酒量的盲目崇拜者,猜疑當(dāng)然是童雪那句曖昧不明的回家,嫉妒當(dāng)然是容轅這個勉強(qiáng)算個及格的帥哥所致,戀戀不舍那肯定不是童雪。

  容轅喝了酒,童雪也喝了酒,只好找代駕。不過就算童雪不喝酒她也不會開車,自從大學(xué)拿到駕照后她就再也沒摸過車,就像李溢洋當(dāng)初說的一樣,一個路癡開車,只會離家越來越遠(yuǎn)。盡管童雪一直特別喜歡車,仍然選折擠地鐵這種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的交通工具。

  “你今天似乎去過衛(wèi)生間回來就不開心!”

  “容轅,你喝醉過嗎?”

  “我的酒量可沒你那么好,我是半瓶紅酒下肚必醉。你知道我喝醉酒是什么樣子嗎?”

  “罵人,揍人,摔東西?!?p>  “那是市井潑婦干的事,我是文明人,我酒品很好,醉酒后只喜歡對月當(dāng)歌。”容轅痞痞的抹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容轅的酒量確實很差,就像一只四腳的壁虎掛在童雪身上,連滾帶爬的回到家,容轅四腳朝天趴在地板上,童雪也累成了狗。

  “早知道有今天,大學(xué)時候就應(yīng)該聽李溢洋的鍛煉好身體?!?p>  李溢洋,就像一朵罌粟花,有迷人的資本,有欲罷不能的汁葉,讓童雪深墜其中,不能自拔。

  容轅的酒品真差勁,居然騙童雪說自己酒品很好,是怕被童雪扔在外面自生自滅嗎?

  童雪艱難的扯著他的胳膊,容轅四肢并用來回?fù)]舞,美其名曰在游泳,嘴里念念有詞,在朗誦獲獎感言,體壇如果有這么勤奮的運(yùn)動員,真是國之大幸。

  好不容易扯到了床上,生生的被壓在了床上,童雪也沒有力氣再去掙扎了。終于領(lǐng)教到了容轅的藝術(shù)細(xì)胞和運(yùn)動精神,折磨的你欲哭無淚。

  也許是太累了吧!盡管身上壓著一個一百多斤的重物,絲毫沒有影響童雪的睡眠質(zhì)量。

  李溢洋放大的腦袋逐漸清晰,銷魂的笑容說不盡的嫵媚,“雪兒,你睡覺的樣子真可愛。”

  童雪確定她不是在做夢,一個鯉魚打挺,揮起松軟的枕頭,砸向這個無良的賤人。

  “干嘛呀你,大清早的這樣打情罵俏真的好嗎?”

  童雪裂開嘴,送給容轅一個三十度角的微笑,“很好。”手下絲毫不松懈。直至打的她手勁全無,容轅夸張的鬼叫,影響童雪一天的好心情。

  “晨練完畢,我回房間睡覺了,可千萬別打擾我哦!否則昨晚香艷勁爆的視頻我可是會一不小心上傳到網(wǎng)上哦!”童雪扭著性感的小蠻腰回房間睡覺了,空留了一屋子某人的狼嚎鬼叫。

  陳妍打電話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鐘了,邀請童雪一起聚餐,童雪知道很大原因是來自江欣怡,為了她四年的大學(xué)友誼,就算江欣怡和艾可微是兩爛人,陳妍是無辜的,她四年的青春是無辜的,她們不需要為她們倆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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