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兒,藥兒,堅持住,堅持住,到前面你就能到你最喜歡吃的羊肉了。”一個老頭背著一個大約十三歲左右的小童健步如飛地向房家村的方向跑著。
這老頭身著一身千瘡百孔的道袍,簡單地扎在后面的花白的長發(fā),咋看起來很是蒼老,但是仔細觀察他滿面紅光,眼露精光,如果不是頭發(fā)花白,還真有一種鶴發(fā)童顏的感覺。
看道此時也感覺到了凄涼的感覺,自己一聲追求醫(yī)道,以為天下人救人消病為己任,可是到頭來自己的徒弟身中蛇毒自己卻無計可施,縱然是自栩在醫(yī)道方面不弱于任何人的自己也不由得無奈。
在外界大家都叫自己‘老神仙’,可是自己終究不是神仙。想到此處,自己心里也有了一種挫敗感,有了一種心累的感覺。
自己雖然醫(yī)術無雙,但是自己治病從來不會多收錢,遇到窮苦人還有可能自己貼錢,以至于自己的小徒弟平時連肉都很少吃到,徒弟重病垂危,最后的愿望就是吃羊肉,自己一定要滿足他的最后一個愿望。
房遺愛遠遠地看著這個老道背著人輕松地跑著,也看出了這個老道絕對不簡單。
老道遠遠地看著有幾個年輕人,馬上跑了過來,看著眼前身穿錦袍的年輕人,他知道眼前的年輕人一定能拿出羊肉。
“小公子,小公子,能否借給老朽一些羊肉?”孫思邈激動地道。
房遺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老道,他的徒弟眼看著就不行了,竟然跟自己要羊肉,很奇怪的要求。
房遺愛便開口道:“這童子嘴唇發(fā)黑,身中劇毒,馬上就不行了,你這老道,要羊肉何用?”
“唉,小徒跟從我去山中采藥,沒想到遇到了毒蛇,小徒被毒蛇咬了一口,身中蛇毒,老道卻束手無策,慚愧啊。他的最后一個愿望就是吃一頓羊肉?!崩系勒f著說著淚水涌滿了眼眶。
房遺愛聽到此言,馬上上前摸了摸藥童的額頭,感覺有點發(fā)燙,又看了看傷口處,沒有皮下充血,馬上判斷出這是蛇毒三大癥狀中的風癥。
風癥以神經毒為主的毒蛇如銀環(huán)蛇、金環(huán)蛇,海蛇等咬傷,局部癥狀輕,而以頭昏、眼花、嗜睡、昏迷、氣急為多見,嚴重者呼吸困難,四肢抽搐,應以清熱解毒、熄風定驚為主。
房遺愛對老道說:“你不用要死要活的,這種毒并非無藥可解,只是蛇毒而已,怕什么。
此為蛇毒三大癥的風癥,以半枝蓮10錢,蒲公英、勾藤5錢(后下),白芷、野菊花、川貝母研末用酒調服。
用龍膽草、白僵蠶各7錢,蟬衣3錢,全蝎、蜈蚣各5錢,野菊花8錢,生甘草3錢研末做成糊狀,敷在傷口處,三天即愈?!?p> 孫思邈聽到此言激動無比,雖然自己并不能確定這個藥方是否有效,但畢竟有了希望不是嗎?
看著眼前的青年并不像唬人的樣子,便馬上懇求道:“還請公子出手救救小徒,老夫以后必有厚報。”
“你跟我來吧,到我的府上,我才能放手治療。”房遺愛開口道。
到了府上的一個小院的偏房內,房遺愛吩咐丹堂的兩個道童熬藥,吩咐仆人不斷地用酒給那童子擦拭身體。
在等待間,房遺愛開始問老道的來歷。。
“不知道長在哪個道觀,為何要親自到深山采藥?”房遺愛詢問道。
“老道孫思邈,早年在終南山隱居,后來游歷名山大川,采藥行醫(yī),差不多走遍整個大唐。一直都是親自采藥?!睂O思邈邊說邊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房遺愛并沒有意外,早在回伯爵府的路上,他就有了一定的猜測,所以并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孫思邈看著眼前的青年,沒什么反應,知道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么就是沒有聽說過自己。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孫思邈并沒有去想,眼前的人的醫(yī)術并不遜色于孫思邈,因此對于孫思邈并沒有太大的期待感。
“哦,你就是孫思邈?!狈窟z愛趕緊反問了一下,否則場面就非常尷尬了。
“果然不一般啊,雖然年齡已過七旬,卻滿面紅光,走起路來健步如飛。真不愧是道家真修,孫神仙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狈窟z愛當即感嘆道。
此時的孫思邈有些臉紅,如果平時有人夸,孫思邈可能會欣然接受,可是現(xiàn)在眼前的年輕人的醫(yī)術很可能比自己還高,自己可不好意思舔著臉應下。
“哪里,哪里,都是外面的人以訛傳訛罷了,我看小公子年紀輕輕卻能治療蛇毒,未來可不可限量?。 ?p> 房遺愛謙虛道:“僥幸而已?!闭f完此話便不再開口。
其實治療蛇毒并不用那么麻煩,只需要一粒解毒丸就能解決了。
可是房遺愛并沒有使用解毒丸,一來解毒丸太過于神奇,他并不像讓別人知道;二來,他也想磨礪自己的醫(yī)術。
在談話間,治療蛇毒的藥也熬好了。丫鬟翠兒端著藥走進屋子,孫老道趕緊接過藥,但是怎么喂也喂不進去,童子昏迷不醒,怎么可能喂進去,此時孫思邈也是束手無策,看向房遺愛,一臉求救的樣子。
房遺愛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小藥箱中拿出了一副銀針,開始為童子促醒,他分別取穴水溝、百會、合谷、內關、足三里、太沖、涌泉。稍等一會,拔針,童子慢慢醒來。
不得不說后世大學的中醫(yī)課本絕對是一個寶庫,幾乎記錄了各種情況的解決方法自己數(shù)不盡的藥方。
孫思邈看他醒來,趕緊喂藥,生怕一會自己的徒弟再次昏迷過去。
喝完調制好的藥,便開始為其外敷,這當然也是孫思邈代勞,這藥黑乎乎的,賣相很差,作為一個當世神醫(yī),當然不會以藥的外表來判斷藥的藥效的。他仔細地為徒弟敷著。
突然,童子開始紅著臉抓著自己的師傅,表示自己要去茅房,房遺愛當即道:“這個藥已經開始見效了,趕緊帶他去茅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