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也被叫了進(jìn)來，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慌亂了一下。
杜岳對在座的人說他是城西怡紅院的，轉(zhuǎn)頭看著眼前的猥瑣男人問道：“這里的人，前幾日有誰在你那買過媚藥？”
“她?！扁嵞兄钢鴱垕邒?。
張嬤嬤拒不承認(rèn)，表示沒見過這人，“老婆子沒見過這個人！而且老奴也不會害自家少奶奶！”
“你鬧夠了沒！云子鈺！我是你母親！”大夫人面色不虞。
云七抬眼看著她：“是嗎，我曾經(jīng)也這么認(rèn)為，我敬你，重你！可…你不該對她下手！”
“你什么意思？！”云大夫人臉色冷沉。
云老太爺和云老爺也看向云七。
“杜岳把門打開！”云七抬首。
祠堂的大門被緩緩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云府眾人中間站著的幾個歲數(shù)大的陌生臉孔。
兩個嬤嬤同時往后退了兩步，云大夫人捏緊了手中的翡翠佛珠。
蘇淺夏在星兒的攙扶下也進(jìn)了院子。院子里的云家眾人面面相覷。
“這些人大夫人和兩位嬤嬤可還認(rèn)得？”杜岳轉(zhuǎn)頭道：“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老奴，王二，二十多年前在云府山莊做工?！?p> “老婦二十多年，前曾在云府山莊為府里得兩位夫人接生。”
“我，我以前是云家山莊的丫鬟。”一名青衣婦人道。
“老夫濟(jì)世堂掌柜！”
“我曾是云府山莊的伙計，幫著給云府的一位姨娘下過葬?！币粋€短卦老頭道。
“老夫是惠仁堂的大夫?！?p> 一眾人挨個介紹完，竟大多相同的都和云府有著牽連。
大夫人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不是云府嫡出，也并非大夫人親生，當(dāng)年大夫人和莊子里的一個姨娘同時在莊子里生產(chǎn)，姨娘難產(chǎn)死了，但孩子沒死，你早產(chǎn)的孩子也死了，你便將那孩子抱回來扶養(yǎng)，根據(jù)他們的口供，我便是那個孩子。”云子鈺看著大夫人。
“我沒有說錯吧，但我一直不明白，夫人即真心待了我十幾年，為何十年前又忽然對我下毒？而且云府庶出的孩子不少，為什么偏偏容不下我。要不是爺爺，我當(dāng)年早就死了?！痹破叩皖^看了看自己的雙腿。
云家眾人聽到這里都不敢置信。除了大夫人和兩個嬤嬤，只有云老爺和云老太爺沒有驚訝。云老太爺閉著眼睛端坐著，沒有說話。
大夫人捏著佛珠的手指隱隱泛白，卻依舊沒有出聲。
云七繼續(xù)道：“十年前我中的毒是分別在三個藥鋪買的，這不難查，人證也在這里，當(dāng)年買的毒藥都是姚嬤嬤去的，你還有什么想說的?！?p> “她是什么姨娘！是！你根本不是我的兒子！我得兒子早死了！你不過是個下人的孩子！我救了她！
是我在她要被人當(dāng)做玩物賣了時，把她買下來！放在莊子里做工，卻沒想到她卻恩將仇報，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爬了老爺?shù)拇玻 ?p> 大夫人雙目赤紅：“我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去莊子上看到老爺在陪她生產(chǎn)！哈哈！多么諷刺！氣的我早產(chǎn)昏了過去，孩子生下來就成了死胎！
結(jié)果報應(yīng)啊！她難產(chǎn)大出血死了！可是云啟程你騙我！你騙的我好苦??！”
大夫人狀若瘋癲的看向云大老爺：“你卻告訴我的孩子沒死！還告訴我那個賤婢難產(chǎn)和她的孩子一尸兩命！
還偷著把她的孩子抱給我！讓我替她養(yǎng)孩子！直到十年前！我才知道真相！云啟程！你說我為什么要給那個賤人養(yǎng)孩子！而且還把她的孩子養(yǎng)的那么好？！”
“所以你就給他下毒？！那是你養(yǎng)了十多年的孩子！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也是因為怕你產(chǎn)后傷心，撐不住！”云老爺劍眉倒豎。
屋內(nèi)屋外的人都滿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既然那么恨下了毒，為何又想讓我娶沐府的姑娘，繼承云府的家家主之位？”
“這家主之位后面的產(chǎn)業(yè)對你來說其實(shí)比那份恨更有分量吧，四年前為了它你不惜讓人下手，將剛過府的新娘推下水淹死。
那，可是一條人命。我曾以為那個女人是你給我安排的，沒想到，你卻害死了她。
現(xiàn)在因為我不肯娶沐家小姐，你又開始對我夫人下手了?！痹谱逾曁ы币暣蠓蛉?。
蘇淺夏是驚訝的，這古代妻妾成群可真是，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云老爺這么多女人，當(dāng)真堪比演宮斗大劇了，只是這云子鈺的命是真不好。
“呵，比起我的孩子，你不過是廢了雙腿而已，你可以說我給你下毒，但說我殺人，證據(jù)呢？！”
“你以為你當(dāng)真做的天衣無縫嗎？當(dāng)年推新娘入水的就是姚嬤嬤！認(rèn)證也在這個院子里，而且是云家人！她親眼看見了。還有要讓你失望了……”云子鈺說著站了起來。
云大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云七：“你！你的腿居然沒事？！”
“當(dāng)時的毒雖然解了，可我的腿卻很久不能站起來，我也以為一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可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遇見了我?guī)煾?，將我的腿治好了?！?p> 云七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扳指，走向香云，俯下身低聲道：“虎子已經(jīng)接出來了，他沒事了，你還不打算說實(shí)話嗎？再不說實(shí)話，我就不會保障他的安全，等官府的人來了，大夫人自身難保，你…想清楚?！?p> “不，不可能…不可能！憑什么！憑什么！”大夫人眼睛緊盯著云七的雙腿，喃喃自語。
“奴婢，奴婢認(rèn)罪！是大夫人派我去的七少爺院子，讓我找時間將五少爺帶去，下的藥。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求七少爺開恩！”香云忽然跪下，聲淚俱下，嚇傻了的香蘭也跟著跪在一旁。
姚嬤嬤和張嬤嬤眼神憤恨的看向香云，“大膽賤婢！竟敢污蔑夫人！”姚嬤嬤狠狠的說道。
“夫人你！你糊涂啊！”云老爺氣結(jié)。
“官府的人，馬上就來了，人證和物證都會交給官府，姚嬤嬤這些年每樁事，無論是給少爺下毒，謀殺少爺當(dāng)年新娘，還是謀害現(xiàn)在的七少奶奶，都少不了你的手筆，你與其在這里威脅別人不如自求多福吧?！倍旁赖馈?p> “來就來！你本就該死！要不是那個賤婢和你的出現(xiàn)！我的孩子怎么會死！”云大夫人死死地盯著云子鈺，雙目猩紅聲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