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起來是救贖,實際上是萬丈深淵”修冷不丁地說,旁邊的室友早就見怪不怪了,甚至回了一句:“當你在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你?!弊詈笮抟锌吭谵D(zhuǎn)椅上,拿著手中的奇異裝置,大聲地說:“意義不明啊。”
室友一頭的金發(fā),從發(fā)根的黑色代表他許久沒有續(xù)染了,但這也好,染發(fā)可與它“絕對政治家”不相稱,手中端著一本《一個政客的自我修養(yǎng)》,怪異的笑容,嘀咕著“等我執(zhí)政一定讓這所學院灰飛煙滅?!?p> 這所里菲爾學院人才云集,擁有高于所有人的才能讓他們冠以“絕對XXX”的名號,直到畢業(yè),他們會不情愿的在相對的職業(yè)中有所建樹。學院風氣良好,學生學習認真……這些都是對外宣傳的,今天的新生典禮給新生來了個下馬威。
兩百位新生,十七個校委會的,沒有一個在讀生出席。校長冗長且毫無用處的演講讓一半人步入夢鄉(xiāng),就連校委會的各位都險些入睡,或許等下一屆,絕對學院長畢業(yè)能帶來不一樣的體驗。
半數(shù)學生接受著填鴨式教育,有著“七上八下”這一說法,也是說睡七小時能畢業(yè),八小時就可能掛科,這對于年輕氣盛的十六歲少男少女來講非??植馈?p> 視線回到宿舍中,修高舉那個奇異裝置,說:“這玩意能把我變成獸人,你信嗎?”,金發(fā)少年撕下自己的臂章,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四條悟”,握緊說:“我不信,如果你成獸人我會親手把你送進光之城,發(fā)誓?!?p> 修苦笑了幾聲說:“嘛,別那么認真,這只是可以變成糖果的小玩具罷了,不信你看?!彼聪律厦婕t按鈕,從一個三角缺口處彈出了一顆紅色的糖,說:“草莓味的啊,我比較喜歡薄荷味的,那樣可以當口香糖吃——你吃嗎?”悟搖了搖頭,隨后修開始嚼著那顆糖。
“你成天做這些小玩具,槍械射擊做了嗎?”悟問,修仍嚼著糖,食指在空中畫著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幾張圖紙,雙手握著筆,眼中閃著興致勃勃地光,甚至都出現(xiàn)了殘影。
十分鐘過后,悟打了個哈欠到了修的身邊,他很羨慕修的白發(fā),天生的白發(fā)不需要染。慢慢地他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糖豆沖鋒槍!,快看五十發(fā)大彈匣,十二種口味隨機射擊……怎么了?一臉見了鬼的樣子,你以為這玩意能產(chǎn)生殺傷力?不會、不會,這東西在慶典上可有妙用!”修自顧自地說著,悟意識到了他面前就是一個傻子,然后掏出手機,撥通了獸人管制中心的電話,說:“位置發(fā)你們了,信息你們也受到了吧?——鬼知道呢,我的舍友突然變成獸人了?!?,修來合照一下,茄子?!帕税??對他好點,沒有攻擊力的。”
修癡呆地看著悟,弱弱地說:“愚人節(jié)也沒到啊,屁股好疼。”修摸了摸臀部,順出一條白色的貓尾巴,看清手上粉色的肉墊,他有些慌了,摸了摸頭,碰到貓耳后裝傻說:“萬圣節(jié)彩排……驚喜!今天不是你生日嘛……”
悟笑了笑說:“虧你記得今天是我生日啊,但你看,外面的警笛,天哪,那個還拿著重機槍,這個是維克多沖鋒槍吧,我和你也學到了不少關于槍械知識啊?!?,他勾著修的肩膀,每一句話都透出“祝你在那邊過的好運”的感覺,最后,修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臉,驚喜地說:“哇,沒想到我那么可愛,雖然我一直都這樣楚楚可憐?!蔽螯c了點頭,說:“是啊,可愛的傻孩子,最后不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吧。”
“整點報時十二點整,你說城區(qū)怎么還有躲藏的獸人?”修張開眼,車上帶著防暴頭盔的士兵說道,修摸了摸身上的毛發(fā),贊不絕口,向前排士兵說:“這比精心護理的布偶貓還要柔順,吶。”然后修把手伸過去,然后被警棍狠狠地打了一下,疼得他抱緊了手臂,最后那條胳膊不能動彈了。
“哼,我不知道,這么傻的獸人第一次見,那下得骨折了吧?”駕駛的士兵說,另一個士兵轉(zhuǎn)過頭看著修回答:“疼昏了過去,貓類就是這樣,敏捷但不抗打。——你看他長得不錯,要不?”駕駛的士兵輕蔑地笑了一聲說:“人不能,至少不應該?!?p> 時間溜走了不少,從這顆星球的北邊到了南邊,陽光從這個房間的小窗射進,空中飄浮的灰塵讓光盡情地漫反射。
修敲了敲昏疼的腦袋,感到了些奇怪,手變成了原本的樣子,摸了摸身上,凌亂的白色校服上沾染了什么,聞了聞,它散發(fā)出如同發(fā)臭奶牛的味道,緩緩地思索了一下,看了看身上,斜著頭嘆口氣說:“習慣了。這里是哪?光之城嗎?有人嗎?”
修說完沒人回應,光變得顯得安逸而渺遠,困意讓他打了個哈欠,真相難以啟齒,希望從未降臨在這個活過兩次人生的這個人身上,可他不知何時開始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有人會等他,有人會為他的死亡所哭泣。
“嘿咻,睡一覺可能就有人來了吧,如果還那樣可就睡眠不足了啊?!保S后他躺回房間里的小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咔嚓,沙沙”奇怪的聲音讓修醒來,月光皎潔,光怪迷離的霓虹燈讓窗外的光十分奇怪。他看向門口,一位少女咬著堅果,兩顆稍長的門牙輕松的咬開然后吃下,看著修說:“哇,看來你和我的過去有異曲同工之妙,去洗個澡?恐怕出來的量不少吧?!?p> 之后修跟著她走出了這個房間,中世紀的裝修風格,全實木的裝橫散發(fā)使人安心的松木香氣,領到洗浴間后修脫下難聞的衣服,放空心靈,推入洗浴間,沒有一個人,這對于他最好不過,清洗了渾身上下后,泡在里面大浴池里,迷迭香的氣味很舒適,他想著自己獸人化的樣子,身上的毛發(fā)迅速變長,他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下手,現(xiàn)在他變成了獸人。
“布偶貓啊,純白的,藍眼睛……怎么了?”修看著那個少女,現(xiàn)在他身上沒有任何衣服,尷尬地問:“我是男生,能回避一下嗎?”她聳了下肩,說:“現(xiàn)在我?guī)湍闶煜つ愕纳眢w,看來你真的是人類變成獸人的?!?p> 剎那修的臉漲得通紅,然后說:“我還沒準備好?!鄙倥坂鄣男α艘宦曊f:“你可真好玩,我來這里只是確認一下你有沒有外傷而已,一會洗完去訓練場等我……出門直走,走廊盡頭的左手邊有一個推桿,拉下去再折返到走廊另一頭,向右邊走一會,紅色的門后就是。嘁,馬卡龍那老頭子就喜歡把簡單的東西搞復雜?!?p> 就在少女走的時候修問:“你的名字是?”少女回頭,獸人化的形態(tài)擺在他的面前,那是一只灰鼠,她抱著尾巴說:“木木,這里的會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