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內(nèi)部是望不到頭地螺旋樓梯,似乎永遠都達不到頂部,可修的每一步都堅信不移,深信自己能夠救出犬太。
“讓我想想,奈奈子、小冰、白心、朱青和你,你不好奇照片上第六個人嗎?”
從頂部傳來的聲音充滿惡意,滿腦子都是犬太的修沒有搭理他,更不會在意照片的光越發(fā)閃耀,直到照亮了整個空間,使修看不見地面的樓梯。
“你覺得那個人影是誰?”
繆斯籌備著什么,繼續(xù)問修。在中央的犬太被放了下來,對于繆斯來講現(xiàn)在是她最想要的結(jié)果,犬太只不過是計劃的雙重保險。
機器的轟鳴聲夾雜奇怪的蒸汽聲和冰凝聲,剩下的是修的喘氣聲和犬太的微微鼾聲,看到他沒事后修松了口氣,環(huán)顧周圍的奇怪機器和詭異微笑的繆斯,格林文提醒周遭的各種數(shù)據(jù)異常。
“你真的對第六個人一點影響都沒了嗎?”
“我不知道,他們四個對于我來說很沉重,加上他,怕自己撐不住?!?p> “那可太棒了,只要完全擊垮你,這副身體就是我的了。”
“唉?!毙迖@息一聲,抱起犬太往大門走去,心里打算之后的輪回怎么度過,繆斯并沒有繼續(xù)讓他在輪回中,普通的輪回帶來不了對計劃的任何好處。
無盡的樓梯被延長,繆斯拿著一個球體坐在皮椅上,打個響指出現(xiàn)一張照片,隨手拿起問修:“雖然這樣的劇情很老套,但你真的忘了我了嗎?”意識到自己肯定到不了底層的修把犬太安頓好,長舒一口氣。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我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抱歉,但我無法用任何行動來補償你?!?p> “誰說的?只要你進去這個球里,然后體驗一段難忘的時間,你就會乖乖束手就擒?!?p> 苦笑一聲繼續(xù)說:“那可不一定,經(jīng)歷了這些我想不出來能比這更痛苦的東西?!?p> 繆斯手中的白色球體裂開,射出紅光割痛修的眼睛,不得不用手臂遮住眼睛,隨之而來的還有劇烈的金屬摩擦聲,負壓下所有空氣吸入其中,隱隱看到折射出絕望的齒輪。
“別忘了,你那時還說過還有如果會救我……我覺得你不可能會這樣做?!笨娝褂酶袀恼Z氣說,其實在她擠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紅月就完全運作了。
紅月,靈魂發(fā)動機,收監(jiān)的靈魂墮入死亡的恐懼,迄今為止只有兩位少女逃出,她們現(xiàn)在已成為神話。真正的紅月大小基本擬真與月球,繆斯手中是縮小版的連接器,繆斯知道這樣就足夠?qū)Ω缎?,如果真的不行,恐怕任何手段都不能實現(xiàn)她的計劃。
“因果之核萌發(fā)。”
“輪回模擬啟動,二次收監(jiān)模擬?!?p> “紅月全面上線,代號‘冰河世紀(jì)’,關(guān)閉感知保險,關(guān)閉靈魂模擬……啟動?!?p> 寒冷刺入骨髓,呼嘯的暴風(fēng)雪聲灌入耳中,腦中是扯不斷的疼痛,慢慢坐起睜開眼睛,周圍只有白色,恐怖的白色像鵝毛撲下,勢要把修活埋。
“這是哪?”這樣的話語剛想說出,可沒有人能夠答復(fù)他,在這冰天雪地里只有他一人,裹緊身上單薄的衣服向一個方向前進,想用運動來克服寒冷。
起初修無法注意到原本白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腦中的疼痛占據(jù)了一半腦海,手指無法做出精細的活動,慢慢的他感到熱,他開始用理智壓制住這種非理性。
整個身體像是波浪一樣寒顫,可帶來的熱很少,每一毫秒都被飛雪奪去熱量,漸漸的理智飛出他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瞳孔放大,倒在地上的姿勢是蜷縮,呼吸和心跳開始飄忽不定,最終停了下來,白哲的皮膚變成淡藍色,那樣的顏色是格林文喜歡的。
“檢測到入侵者……授權(quán)成功,歡迎回來,格林文。”
“停止……”
“你也想看到結(jié)局是什么吧?”
“結(jié)局只有一種,最后他把你推下機械峽谷,成為我的陪葬品?!?p> “別那么絕情,你看他每時都能迸發(fā)出數(shù)不清的可能性,救我這一種結(jié)果一定在這其中?!?p> “你真的相信他嗎?”
“我嘗試過所有計劃……”
“成功了嗎?”
“……”
“紅月,停止所有進程,關(guān)閉實驗?!?p> “關(guān)閉中?!?p> 繆斯站在那,摸了摸自己金色的雙馬尾,拿起胸口的藍寶石,翻過去幾個字刻在上面,猛地握緊說:“驅(qū)逐她,紅月安保系統(tǒng)?!?p> “看來‘紅月中的怨靈’很適合你。”
“驅(qū)逐成功。”
這些修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三次凍死了??粗╋L(fēng)雪的周圍,不知所措,就在快要第四次死亡的時候看到遠處有些什么,第五次醒來根據(jù)記憶跑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兜圈子,倒在地上的他習(xí)慣了這種感覺,腦袋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所以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修再次醒來發(fā)了句牢騷開始撕胸口的蝴蝶結(jié),在一次倒地時候發(fā)現(xiàn)浸濕的它開始溶解,現(xiàn)在輕易的撕開也驗證了他的想法。
均勻的撕成三角形扔在地上,融在雪中的它們是顯眼的熒光藍綠色,根據(jù)這些他就能走筆直的路。身上的所有激素全都不留余地的發(fā)揮作用,在暴風(fēng)雪掩埋他前一刻時看到了建筑物,一個人挑著燈在遠眺,修心想可以歇一歇就倒在地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一開始的地方。
迷惑和不甘纏在腿上,帶給修的不是乏力,而是更加強大的力量?!昂?!救救我!??!”修在建筑物前大喊,心里知道自己的體力不支,眼巴巴地看著那個挑燈的人走回建筑物,三個人從底部的大門走出,修依稀感受到自己穿上一身土到不行的大衣,稀里糊涂的吃下幾顆藥。
“早上好,你的名字是?”
“修?!?p> “我是崔爾,你有和我們隊長一樣的名字,真有意思?!?p> “這里是哪?”
“呃,孟德爾一層,克萊因大廈,群青的暫時據(jù)點?!?p> “別和他說太多,崔爾。去巡邏吧,最近有不少襲擊。”
“好的,牧天,記得多和他說一說,估計他現(xiàn)在嚇壞了?!?p> 一個魁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一身冬季服裝配上專業(yè)探險服,最深刻的是他臉上的疤,像是什么怪物抓的一樣,也像是被藥劑腐蝕一樣。
“新人,歡迎加入群青,我們的現(xiàn)目標(biāo)是關(guān)停冰河世紀(jì)的腳本,看你細胳膊細腿的去情報部門吧?!?p> “那個……你們隊長身邊的伙伴叫什么?”
“你說哪個?有四個,分別是小冰……”
在這個世界能做什么?這里是時光機嗎?如果那樣是否可以讓大伙都活著……修開始思考,他不想看到那些伙伴慘死的樣子,最優(yōu)解是他渴望的,即使獻出他的靈魂。
“他又開始了。”
“你不去救他嗎?”
“為什么?”
“只要有白在,什么都不重要?!?p> “真的嗎?”
“總比你用我的臉給他一耳光好吧。還有,說不定他能認識到,自己為誰而活?!?p> “犬太要醒了,怎么辦?”
“讓我來吧?!?p> 薄荷不知道何時進入了鐘塔內(nèi),手握銀色的棒狀物體,往犬太頭上揮去,就在命中的一剎那,棒球棍被握住了,犬太的眼神不像是他。
“看來不僅修要努力,我這邊也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