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日宴的禮物
離開余和堂,回到青冥山,金烏老祖看著懷里的孩子,心里也生出了些許的歡喜。
四年后,青冥山下的小茶樓,一位須發(fā)全白的老爺子,正和一個容貌精致的小娃娃討論著什么。
老者提問:“你覺得著說書的怎么樣?”
小娃娃答:“一般,沒有老祖您講的好?!?p> 而那老者聞言,不僅不惱,反而還有些驕傲的捋捋胡子,道:“那是,也不看看你老祖我是誰?”
“那是那是,我家老祖,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太陽...”
未等小娃娃說完,老祖便趕緊捂上了小娃娃的嘴,看看四周,謹(jǐn)慎道:“告訴你多少次了,低調(diào),低調(diào)...”
沒錯,這位老者,就是向來不正經(jīng)的金烏老祖。而那個小娃娃,就是四年前的小嬰兒,如今名為,邢德端。
在過去的四年里,金烏老祖對邢德端,也是百般寵愛。畢竟,整個青冥山上,也就是他們爺倆,可以做個伴了。
偶爾,金烏老祖還會帶著邢德端四處游歷。所以,別看人家邢德端年紀(jì)不大,但是眼界,可高著呢。
不多時,一只小紙鶴翩翩而來,金烏老祖抬手,紙鶴便輕飄飄的落在了老祖的手心里。
見此,邢德端也是滿眼期待道:“老祖,這次是什么好玩的事嘛?”
“是藥王谷發(fā)來的,谷主的嫡長女,唯一的小公主,快百日了,邀請你老祖我,前去觀禮?!?p> “觀禮?那什么時候出發(fā),咱們是不是要回去準(zhǔn)備點(diǎn)什么?小孩子的百日宴,老祖,我們要準(zhǔn)備什么禮物嘛?我還要額外準(zhǔn)備什么嘛?”
看邢德端那一臉的興奮樣兒,金烏老祖倒是端起來架子,挑釁道:“人家邀請的是我,又不是你這個小鬼頭,你去干什么?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禮物嘛?”
許是誰養(yǎng)的孩子,是真的像誰吧。
這不,哪怕人家金烏老祖這么擠兌,邢德端依舊是滿不在乎的道:“哎呀,咱倆誰跟誰,老祖你干嘛總是這么見外呢?我上次瞧見你那倉庫里有一匹金絲紅月紗,又喜慶又好看,送給小女孩的百日宴,是不是挺合適的?”
聞言,金烏老祖也顧不得說笑,趕忙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那金絲紅月紗,是以你老祖我三足金烏的金色絨毛與南蠻之地的赤炎火蠶絲為原料,是我妖族的黑玉蛛娘親手編織。
那可是隨便剪下來一塊,就能煉成護(hù)體法器的寶貝,是老祖我留著給你娶媳婦兒的,送給藥王谷,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想都別想?!?p> “娶媳婦?可是我今年才四歲,老祖...”
然而,不等邢德端說完,金烏老祖隨手就是兩個暴栗,不滿道:“小孩子家家,知道些什么,你這就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知道那金絲紅月紗,是老祖我攢了幾百年的細(xì)絨毛,多不容易才湊夠了這么些嘛,竟然被你說的這般不值錢,真是該打。”
被金烏老祖這么一數(shù)落,邢德端的高興勁兒,也被澆滅了不少。不過,別看他人小,但這心里啊,可是明白著呢,金烏老祖疼他,那可是疼到了骨子里。
沒過多大一會兒,小小的邢德端,大眼睛一轉(zhuǎn),便又有了新的主意兒,道:“那要不,換那匹水月流沙錦鍛?”
“那也不行,那可東海老烏龜?shù)乃讲兀悄憷献嫖移戳死厦鼡尦鰜淼?,?jù)說裁成衣物,可以冬暖夏涼,也是留給你娶媳婦的,不能亂用?!?p> “那不是還有一塊金絲墨玉的長命鎖?”
“不行不行,那是留給你的,你還小,長命歲還能戴好幾年呢?”
“額...可是,我記得,明明還有一塊白玉無暇的,也是長命歲?!?p> “那個和墨玉的是一對,是等將來你生了有了孩子,萬一是個龍鳳胎,一人一塊,多好?!?p> “好,那我選那塊羊脂玉的?!?p> “羊脂暖玉的也不行,萬一,萬一你將來是個多子多福的呢,都留著有用呢!”
說到這,小小的邢德端也是被金烏老祖氣的不輕,抱怨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辦?難道要去金店買個現(xiàn)成的嗎?”
“那也不是不行...”
聽得金烏老祖松口,邢德端更是被嚇的全身一個激靈兒,糾結(jié)道:“老祖,好歹你們也是修仙的,送一塊金疙瘩,丟不丟人啊?”
可萬萬沒想到,金烏老祖卻是另有打算,滿不在乎道:“沒事,金疙瘩就說是你送的,我再送一顆洗髓丹,差不多就可以了。反正你還小,沒有人會挑你的?!?p> “我不要,我可丟不起這個人?!?p> 看著邢德端的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老祖也是沒辦法,只好改了口風(fēng),可憐兮兮道:“唉,你還這么小,將來時要成家立業(yè)的,不能事事都這么鋪張浪費(fèi),咱們爺倆兒,現(xiàn)在少花點(diǎn),將來你就多花點(diǎn),懂嗎?”
“懂,可是你也沒成家立業(yè),我干嘛非得成家立業(yè)?我看那戲折子上,不能成家立業(yè)的人多了去了?!?p> “你當(dāng)然可以不娶妻,不生子,不成家,一個人逍遙自在。但問題是,如果將來有一日,遇上了心儀的姑娘,咱們總不能空手求親,對不對?”
“那倒也是?!?p> 雖然,小小的邢德端,對金烏老祖說的這些道理,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至少,有備無患四個大字,他還是明白的。
只是思索良久,終于在回去的路上,邢德端還是免不了再次開口道:“不對,老祖,那我也不能送金疙瘩,我丟不起這個人。我。絕。不?!?p> 人家一字一頓,說的認(rèn)真又明白,弄得金烏老祖也是沒辦法,只好退一步道:“那好吧,你想送什么?但最好不要挑那么金貴的,那都是有用的...”
“我知道,我知道?!闭f著,邢德端在金烏老祖的懷里,一個起跳,抱著老祖的臉,就來了一個超級大親親,隨后撒嬌道:“那我就挑些小物件,讓花蛛婆婆抽空,給做個小娃娃好不好?”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找黑玉蛛娘那老婆子做好了,她的手藝好。這樣,咱們剛好還能把洗髓丹省下來...”
聞言,邢德端也是忍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真是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