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了,滿滿的一桌。菜是好菜,酒是好酒。
老王仿佛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不開心,拿起筷子開心地一口酒,一口菜。
老付有些走神,沒怎么動筷子??赡埽F(xiàn)在就在想回家的事情了吧。
三浪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在陳木耳邊輕聲說道:“我去請老板娘!”
Bingo!這才是正題嘛。幾個大老爺們,苦著臉,喝什么酒?
沒有花雕酒的宴席還能稱之為宴席嗎?不要“雕”字。
那是無聊,是浪費時光,是謀財害命!
等待一萬年不長,如果終有美女作為報償。等待一秒鐘太長,如果美女,恰在其后。
煎熬啊。
不一會兒,門打開。陳木欣喜地回頭,卻只看見了三浪一個人。
老板娘呢?你一個人怎么還有臉回來!陳木在心里罵道。
“老王,聽說總管今天也來了?”三浪屁顛顛問道。
“對他來說,這兒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老王繼續(xù)吃。
總管是什么人?通過談話,陳木了解了一二。
鎮(zhèn)魂島司是總部,歸冥界直管??偛肯路謶舨亢托滩?。這么說吧。戶部,相當于古代的戶部,禮部,工部的集合體。刑部,相當于古代的刑部,吏部,兵部的集合體。
機構(gòu)倒是精簡了不少。所以管理起來,也相對的簡單粗暴。也是,鎮(zhèn)魂島,并沒有常駐人口,有的都是匆匆過客。大約只有兩百萬左右的人口,只相當于人世間的一個六線小城市。哪里需要那么精細的管理。
他們所說的總管,就是戶部的主管。綜上所述,仍按歷史職位劃分,總管相當于左丞相。
總管名叫黃義。也就是剛才進門的“38碼劉德華”。
據(jù)說在人間,黃義是宏圖集團的二公子,年輕有為,管理才能卓越。但不知道為什么,十年前他的人魂到了這兒。
是金子到哪里都發(fā)光。所以,他到了鎮(zhèn)魂島,僅僅花了五年的時間,就爬到了總管的位置。
老男人,喜歡聊政治,好像自己能管得了天下大事一樣。其實跟他們毛關(guān)系都沒有。
陳木還沒老,所以對這個不感興趣。
但他隱約知道,老板娘還沒來,多半是在應(yīng)酬總管。
心里無端升騰起一番醋意。干醋的醋,和他本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冰雪無情,我能奈何?
罷罷罷。
陳木起身正欲找借口離開,忽聞一陣銀鈴般地笑聲傳來。
門打開,女主角終于閃亮登場了。
只見來人,身穿珠色旗袍,胸間鏤空牡丹,其肌若隱若現(xiàn)。頭梳鳳尾云鬢,笑靨如花,眼波流轉(zhuǎn)。玉頸長,小腰蠻。身材阿娜有致,曼妙多姿。皎皎兮似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
陳木立即正襟危坐,擦去嘴角的口水,一副泰然神色。
“唉呀,對不起,來晚了。讓各位久等了。阿嬌我先自罰三杯?!?p> 看,自我介紹都與眾不同?,F(xiàn)在知道了,她叫阿嬌。年齡呢,年齡是女人的秘密。好看就行,年齡肯定不是問題。
阿嬌喝完三杯。
“孟院長剛才說了,有貴客盈門,恐怕就是這位吧?”阿嬌說完,看向陳木。
陳木正想起身,突然想起黃廟村的那個和尚,索性端坐不動,頷首點頭微笑:“陳木,開了個小店叫莊周亭。”
“喲,原來是為民除害的英雄至此,想不到這么年輕帥氣,那我更應(yīng)該敬你一杯了?!?p> 看來,阿嬌已經(jīng)聽說了陳木的一些事跡了。
陳木頗為受用。
阿嬌拿起酒,彎腰湊近了陳木的身邊要來倒酒。
玉頸微露,陳木深吸一口氣,凝脂融香,心曠神怡。
可是……陳木同時聞到了另一種味道……棺材之味!??!
這么美麗的一個人女人,竟然是……鬼!
還有沒有天理了!
阿木將酒杯拿開:“對不起,我不喝酒。”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睂τ陉惸镜木芙^,阿嬌一點也不惱,反而又湊近了一點,翹起蘭花指,用手來奪陳木手上的酒杯。
阿嬌的手已經(jīng)搭上陳木的手。如果不是她身上那味道,陳木恐怕已經(jīng)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只是,這女人,難道就不怕我識破她是鬼嗎?畢竟,我除過異鬼。
算了,這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的女孩是,我說一個內(nèi)涵段子,她會臉紅,而不是她反而說了一個更內(nèi)涵的。
女人不好惹,女鬼更不好惹。前幾天惹一個,斷了個小指。再惹不好,斷了別的地方,那就真的完了。
拒絕,必須堅決拒絕!
陳木忍痛推開了阿嬌的手:“我真不喝?!?p> “老板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個世上,唯美酒與佳人不可辜負。你今天怎么都辜負了呢?!比藳_陳木擠了擠眼睛,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放棄呢。
“孟院長,要不你幫我勸勸陳老板,我這酒要是陪不下去,以后我這酒樓恐怕也就不用開了?!卑伤查g又變得楚楚可憐了。
女人吶,生存不易。特別是在生意場中,隨時要演一場沒有劇本的戲,隨機應(yīng)變,還要拿捏分寸。
但是女鬼呢?鬼才知道她怎么想的。
陳木笑了笑,拿起杯子
倒扣在桌上,直直地盯著阿嬌說道:“我說實話吧,我不是不能喝酒,而是不會跟你喝酒,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這話說得夠明白了吧?雖然你是鬼中極品,但我不玩了,行嗎?
我放你一馬,你別再來惹我,因為我不是放馬的。
阿嬌稍一愣神,眼淚開始盈上了淚珠:“你們看嘛……”
“老弟,過分了啊?!崩贤跻灿悬c看不過去了。確實是過分了。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來,我代他喝?!边@時,沉默的老付突然站了起來。畢竟,幾位都不知情,不想場面太僵。
這是個臺階,雖然還是很陡峭,但總比沒有臺階下得好。
阿嬌收起了臉上的笑:“好,既然陳老板有救兵,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p> ……
老付搖搖晃晃地端起了第八杯白酒,稍稍醞釀,猛地倒入了口中。一瓶兩杯。高度白酒。老付雖然酒量不錯,但此刻也已經(jīng)頭暈?zāi)X漲。
阿嬌輕輕地一笑,也端起了一杯,看了陳木一眼:“陳老板,這是第九杯!”
說完,阿嬌輕松地將第九杯又一飲而盡。
“來,倒酒。”老付指著自己的酒杯說道。
只可惜,老付話還沒有落音,人已頹然倒地。
陳木將老付扶到椅子上。
阿嬌臉色微紅,輕斜玉頸,挑釁似地看著陳木。
酒桌文化永遠是這樣,你喝倒了對手,就是勝利。
“你贏了。這個結(jié)果你滿意了嗎?”陳木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這個女人原來是個酒鬼,真正的酒鬼。
“既然你認了輸,那等于欠我一份情了,對嗎?”阿嬌嬌笑了一聲,火辣辣地看著陳木。
陳木點了點頭:“行,哪天你來莊周亭,我把這份情還你?!?p> “好,好,好?!比斯笮Γ骸安淮虿幌嘧R。老板娘,要是哪天你們成了好事,可別忘了請我喝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