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剛剛扶起阿嬌,阿嬌的手已經(jīng)像藤蔓一樣纏了上來。
阿嬌抱著陳木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語:“抱我!”
陳木幾乎已經(jīng)迷醉了。
這樣溫軟的人滿懷而抱,柳下惠可能也會英名盡失。
陳木又看見了火,但這不是地獄的火,是天堂里的火。
火越燒越旺,阿嬌也越纏越緊。
陳木已經(jīng)清晰地聞見了阿嬌身上的香氣。
酒氣。
還有……一股棺材氣!
好吧,寧采臣,算你有種!這樣都下得去手,佩服!
陳木身體里剛剛?cè)紵幕鹈缪杆傧纭?p>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要不要找塊布,把鼻子塞住再來?但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倫不類,影響彼此的情緒和情趣?
阿嬌附在陳木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陳木,沒有你我睡不著?!标惸灸苈犚姲蔁崂钡暮粑?,耳朵好癢。
阿嬌的唇已經(jīng)貼在了陳木的脖子上,很軟。
“但……”阿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只是聲音突然變得尖利:“你不死,我更睡不著?!?p> 柔軟的唇下,是冰冷的牙齒。
獠牙的牙!
阿嬌張開了尖銳地獠牙,狠狠地咬向了陳木的脖子。
獠牙直接穿透了一卷報紙。報紙掛在獠牙上,很滑稽。
阿嬌的臉變了色,她弄不懂,報紙是從何而來。而陳木又是怎么躲閃的那么快,而且,手已經(jīng)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好險,幸好剛才投入不進去。要不然就完了。陳木平復(fù)著自己的內(nèi)心,但表面上還裝作鎮(zhèn)定無比。
“你以為你真的能玩得了我?”陳木臉上是玩世不恭地笑容:“玩我的人還沒出世呢?”
“你的眼睛騙不了我,你喜歡我!”阿嬌不服!
“省省吧,別自作多情了,我不過是試探你的。”
嗯,雖然阿嬌說的是……事實,但嘴上絕不能輸。要不是真有點喜歡,你跟我玩,我玩死你!
“我不信!”阿嬌的眼淚竟然慢慢流了下來。
不會吧,這時候還演?白費力氣了吧?
“幸好你沒咬破我的脖子?!标惸久嗣弊诱f道:“你知道孤兒院的異鬼是怎么死的嗎?就是沾了我的血死的?!?p> 這句倒是大實話。
“你殺了我吧!”阿嬌閉上了眼,但表情卻更像是戀人間的賭氣。
“好吧。那就殺吧。這事我也想過,和你的感覺一樣,你不死,我真的睡不著?!标惸臼掌鹆四樕系男θ?,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喜歡而不得更是一種煎熬。那又何苦留她?本身,她就是個鬼,不應(yīng)該留在這里。
陳木的手漸漸地用力。
“臭小子,你還真下得了手!”阿嬌怒罵道,只不過聲音已經(jīng)完全變了。
不對!阿嬌的咽喉已經(jīng)被鎖得死死的,為什么還能說話,而且聲音完全不一樣?
阿嬌不是鬼!是鬼附在了她的身上!
陳木的手松馳了下來。
“你從她的身體里出來!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不知為何,那一剎那,陳木感覺到了一份驚喜。
阿嬌不是鬼!阿嬌不是鬼!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能是鬼呢,蒼天有眼!
“你以為你能嚇得到我。臭小子,你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殺得了我?哈哈哈?!本乒碓诎傻纳眢w里狂笑。
陳木隱約能看見,阿嬌的身上,已經(jīng)幻化出一幅血影。
陳木手上用力,想將那片血影逼出阿嬌的身體,這樣就可以完全將這個酒鬼馴服。只是還不敢用盡全力,怕掐壞了阿嬌。
可是阿嬌的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濃,濃得像化不開血妝。
血影已經(jīng)深深地嵌入了阿嬌的身體整個屋里,酒氣越來越濃重。
而阿嬌,在陳木的手里已經(jīng)漸漸癱軟,失去了掙扎。
陳木松開了手,阿嬌癱軟在地。
“臭小子,你不是說要殺了我嗎?為什么又要放開?”血影在阿嬌的身體內(nèi)叫囂著:“怎么,舍不得了?”
陳木摸了摸阿嬌的鼻息,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阿嬌只是酒鬼的宿主,就算殺死了阿嬌,酒鬼也依然存在。
只是為什么,酒鬼能和阿嬌的身體融為一體,無法分離?
“快救人吧?!睋u姐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
搖姐?一直在偷聽?不要臉!
“酒鬼是她從人世間帶過來的,所以在鎮(zhèn)魂島,你就是殺了她,也是分不開的。她死了,酒鬼大不了在人世間重新找個宿主?!睋u姐的口氣充滿了無奈。
在人世間?所以,要解決這個酒鬼,先要把阿嬌救活,再去找到她的真身,才能再想辦法。
怎么救?
“人工呼吸啊,笨蛋?!睋u姐又嘆了一口氣。
“那……會不會咬我?”陳木有些猶豫。
“那就別救了!”搖姐怒了:“銀桿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你敢這么跟你主人說話,等我救了她,再來和你算。陳木抱起阿嬌,進了臥室。
“反正我又看不見,多此一舉?!睋u姐憤然。
阿嬌臉上的血色已漸漸褪去,雙唇更顯得蒼白。
陳木慢慢地俯下身去。
……………………
良久,阿嬌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我這是在哪兒?”
陳木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阿嬌,他不知道醒來的到底是阿嬌,還是酒鬼。這樣搞容易讓人精神分裂的。
“陳木,我剛才怎么了?”阿嬌抓著陳木的手,害怕地說道。
陳木很無語。太像精神分裂了。
“你的身體內(nèi)有個酒鬼你知道嗎?”陳木問道。
阿嬌無辜地搖了搖頭。
“這么說吧,我盡量簡單點啊。你的身體里有個酒鬼,是你在人世間的時候就有的,你雖然不知道,但它已經(jīng)控制了你。你的靈魂已經(jīng)被這只酒鬼反噬了。你以為你是它的主人,其實它已經(jīng)是你的主人了,明白了嗎?”
“不明白?!卑蓳u頭。
“靠,就知道一句話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問你,你是因為什么來到鎮(zhèn)魂島的?”陳木也懶得再解釋了。等她和酒鬼分開后,自然會醒。
阿嬌指了指一邊的手包。陳木掏出一張病歷單,明白了是肝病導(dǎo)致的昏迷。
“它嗜酒,所以不停地喝酒,千杯不醉。但你的身體卻接受不了酒精的傷害。所以,就成了這樣嘍?!编?,陳木感覺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確,滿分。
“這就是你那天不愿和我喝酒的理由?”阿嬌有些不甘。
“我為什么要陪一只鬼喝酒?雖然她很漂亮?!标惸舅菩Ψ切Φ亻_了個玩笑。
阿嬌的眼淚又要出來了。
這次不是演戲,我見猶憐,我敢用十塊錢保證。陳木在心里說道。
“走吧,去你的夢里?!?p> “夢里?”
“別忘了,我是一個潛夢師。去你夢里把酒鬼找出來!”
“我……不想去?!?p> 這一句,是酒鬼的托辭,我陳木敢用一千塊錢保證。
陳木不由分說地將阿嬌摁在了托夢椅上:“躺上去?!?p> 阿嬌還想要反抗,托夢椅已經(jīng)開始了搖動。
咿呀聲中。阿嬌漸漸地合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