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娘娘,李貴嬪難產(chǎn)血崩而亡,三皇子也夭折了!”奇兒向高皇后說道。
“哦,一尸兩命呀!看來這李君兒壞事做的太多,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备呋屎舐勓缘恼f道。
“那娘娘,咱們該怎么辦?”奇兒問道。
“李君兒難產(chǎn)死了,也省得日后麻煩了,畢竟,她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高皇后站起身來,慢慢地說:“走,去甘露殿,陛下或許正需要本宮呢!”
“是,娘娘!”奇兒便和高皇后出去了。
甘露殿內(nèi),張詢閉著眼睛仰躺在寶座上,獨孤凱倫在一旁陪伴著他。
“陛下,皇后娘娘求見?!辈┕M來道。
“讓她進來吧!”張詢低聲道,他睜開眼睛,正坐在位置上。
”是!”博公公道。不一會兒,高皇后帶著奇兒進來了。
“臣妾參見陛下!”高皇后行禮道。
“平身!”張詢道。一旁的獨孤凱倫向高皇后行了個禮。
“謝陛下!”高皇后道。
“李貴嬪的事,皇后都知道了吧!”張詢道。
“臣妾正是為此事而來!”高皇后向奇兒使了個眼色,奇兒即刻走到外面,不一會兒,帶進來二人太醫(yī),正是負責(zé)李君兒生產(chǎn)的兩人。
“參見陛下!”兩個人太醫(yī)行禮道。
“平身!皇后,這是怎么回事?”張詢疑惑的望向了高皇后。
“陛下,臣妾收到消息后本想過來幫陛下料理李貴嬪的身后之事,不過,在路上剛好遇到了陳太醫(yī)與趙太醫(yī),他們說李貴嬪之事有蹊蹺,所以正要來向陛下匯報,所以臣妾便和他們一起過來了!”高皇后說道。
“嗯,那趙太醫(yī),到底有何蹊蹺?”張詢問道。
“回陛下,當(dāng)時李貴嬪難產(chǎn),以至出血,本來用止血散后,便可止血,可保住大人性命。但用止血散后,卻血流不止,以至血崩,因此,臣以為原因在止血散后,臣查看了藥渣,才發(fā)現(xiàn),止血散已被換掉!”趙太醫(yī)道。
“什么!竟然有這種事情,那止血散是誰配的?”張詢聞言大怒,殘害皇子后妃可是死罪。
“回陛下,止血散本該是微臣配的,但是中間德妃娘娘說由她來配,臣不敢拒絕,于是就交于德妃娘娘了,之后娘娘交給微臣,由于情況緊急,微臣未敢耽誤,所以就直接用藥了!”陳太醫(yī)跪地道。
“德妃,此事當(dāng)真?”張詢一聽與李盛兒有關(guān),頓時站了起來,他回想一下,確實可疑,但是李盛兒與李君兒是親姐妹,怎么會這樣呢?
“回陛下,千真萬確!”陳太醫(yī)道。
“陛下,此事不如交給臣妾去調(diào)查吧?”高皇后請命道。
“不!此事先不要聲張,朕親自去問德妃,你們都退下,記住,千萬不要傳出去!”張詢厲聲道,這件事情他不想擴大,畢竟對于李盛兒母子他是心懷歉意的,另外一方面也要顧及李家的面子。
“是,陛下!”眾人皆答應(yīng)道。
“既如此,那臣妾告退!”高皇后便退了出去。
“臣等告退!”趙太醫(yī)與陳太醫(yī)也急忙退下了。
“陛下,那臣妾也先下去了!”獨孤凱倫見狀,也是打算退下了。
“嗯,路上小心點!”張詢輕柔的說道。
“嗯,臣妾告退!”獨孤凱倫心中亦是暖暖的,便退了出去。
“小博子,陪朕去漪蘭殿!”張詢沉著臉,面無表情的去了漪蘭殿。
萬壽宮,陸太后聽聞李君兒難產(chǎn)死后,便將李太后叫了過來。
“靈兒,這件事情,你怎么看?”陸太后望向了李太后。
“母后,君兒這件事情,臣妾以為,一半是天災(zāi),一半是人禍?!崩钐蟮?。
“嗯,后宮之中,人禍之力,一向強于天災(zāi),李君兒母子俱損,確實出乎意料!”陸太后感嘆道,皇室中失去一個皇子妃子其時根本不算什么,但像這種母子懼亡的事還是非常少見的。
“母后,臣妾聽聞陛下正在親自查看此事,相信不久會有結(jié)果的!”李太后道。
“嗯,以后后宮中的事,你要多留意一下,先帝總共就三個兒子,詝兒就不說了,注定子嗣單薄,至于許兒,哀家相信你是不愿意的?;实勰壳白铀靡彩窍∩?,一旦以后出了什么事,這江山可就危險了!”陸太后道。
“臣妾明白,請母后放心!”李太后恭維道。
漪蘭殿內(nèi),李君兒的住處正在進行處理,從此,這里又是李盛兒的單人住所了。在李盛兒的房中,李盛兒竟喝起了酒。
“娘娘,您少喝點酒,喝酒傷身呀!”小微望著李盛兒一杯皆一杯的喝,便著急的勸道。
“沒事,本宮心中難受,喝點酒又怎么了!今天,她終于死了,可,可我高興不起來!”李盛兒哭訴道,對于這個妹妹,她有著十分復(fù)雜的感情。
“娘娘!”望著李盛兒這樣,小微心疼不已。
“陛下駕到!”這時,傳來了博公公的聲音。
“娘娘,娘娘,陛下來了!”見到張詢走了進來,小微急忙拉住李盛兒。
“哦,陛下,陛下應(yīng)該是來給李君兒收尸的,不打緊,來,小微,你也陪我喝一杯!”李盛兒并未意識到張詢已經(jīng)來到了她旁邊。
“你先下去,任何人不得進來!”見狀李盛兒這般模樣,張詢冷冷的說道。
“是!”小微只得退下了。
“陛下,你,你怎么來了?”聽到張詢的聲音,李盛兒才意識到張詢在旁邊,她迷迷糊糊的望向了張詢,看到了張詢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君兒死了,連她腹中胎兒也死了,而這一切,都與你有關(guān)吧!那止血散,是你配的吧!”張詢淡淡的問道,從剛剛進入宮殿看到李盛兒一個人在喝酒消愁張詢便已經(jīng)確定這件事情是李盛兒干的了。
“陛下圣明,那止血散,確實是臣妾配的,臣妾將它換成了放血藥!”李盛兒見事情敗露,反而主動承認了,她站了起來,帶著瘋癲的語氣說道。
“好,你主動承認了,也省得朕多費口舌,說,為什么要害她?”張詢問道。
“為什么,為了臣妾自己,為了我的這兒,是她,是她買通雨兒下毒將我的這兒弄成殘疾,是她先害我的。從小到大,她什么都跟我搶,她處處打壓我,她就是一個魔鬼!”李盛兒哭訴道,她內(nèi)心壓抑了十幾年的痛苦,在這一刻釋放。
“可,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能對一個孩子下手呀!他才剛出生幾分鐘!朕問你,你心中快活嗎?”張詢心中也是心疼李盛兒的遭遇,他知道張這中毒之事對李盛兒的打擊,他理解那種痛苦,但他無法接受李盛兒的行為,尤其是李君兒是她的親妹妹她竟然也能下的了手。
“陛下,臣妾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活,只有無盡的悔與痛,臣妾沒有想過傷害迤兒,也沒有想過真正讓她死。在她死的那一刻,臣妾心中就如刀割一樣痛,她是我的親妹妹呀!”李盛兒情緒徹底崩潰了,她淚流不止,身心皆承受著巨大的折磨,她拿起酒壺,大口的喝了起來。
“你,別喝了!”張詢心中也是心疼,李盛兒本心并不壞,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見到她如此作踐自己,他急忙抓住了她的手。
“陛下,我心痛,就想喝點酒!”李盛兒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哭訴道。見狀,張詢也是愣住了,這件事情追根究底都是為了權(quán)勢,為了利益,也可以說是因為自己,李盛兒與李君兒都是受害者,他拿起了酒壺。
“既然這樣,那朕,陪你一起喝!”張詢一飲而盡,隨后又拿起一壺,大口的喝著,此時他的情緒也是崩潰了,宮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害人害己,一切都在他們?nèi)雽m的那一刻起便決定了的,沒有人能改變了。
李盛兒也是淚流滿面,大口的喝著。最后,酒盡,房內(nèi)散落著滿地酒壺,張詢醉熏熏的抱起喝得爛醉的李盛兒,走向了床頭。
華馨宮
“妹妹,沒事了,這件事情不單單是李盛兒的行動,也是上天懲罰李君兒!”獨孤琉夏說道,對于李君兒她也是很憎恨的。
“唉!第一次見到母子皆亡,實在是…唉!”獨孤凱倫今天可謂是看盡了生死,一切都太可怕了。
“放心,陛下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獨孤琉夏安慰道。
“其實,今天,我也學(xué)到了許多,以后在宮中,萬事都要留心,否則,李君兒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呀!獨孤凱倫嘆道,今天,李盛兒對李君兒的致命一擊,還有高皇后對李盛兒的隨手一將,給了獨孤凱倫震撼和強大的危機感。她必須要盡快成長起來,否則,以后會越來越難!
“嗯,好妹妹終于成長了,雖然我們沒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后千萬要小心了!”獨孤琉夏既為獨孤凱倫的成長感到高興,同時也為她以后的生活感到擔(dān)心,畢竟,在宮中,生死皆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