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承認，在發(fā)現(xiàn)這個可能的巨大機遇時，他是很興奮的。
但緊接著，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藍星，存在著自己的信仰體系。
東方的佛道教，西方的全知教，以及從古至今的各種崇拜信仰。
可是相比于維恩世界，這個世界的信仰卻并沒有誕生神明。
或者說，沒有神明降世。
沒有神跡，沒有神恩，沒有神諭。
這其實是一件很不同尋常的事。
要是換成普通的維恩世界穿越者，或許還會認為維恩世界的神明誕生于創(chuàng)世神的精神。
可顧長生擁有黑夜女神的記憶，他很清楚的知道黑夜女神最開始只是黑夜崇拜中誕生的信仰生物，在眾生思潮孕育中才成為了神明。
神明，誕生于眾生的思潮。
藍星的信仰體系，沒有理由不誕生神明。
而且退一萬步講，藍星的崇拜信仰這么多，就算沒誕生神明，但信仰生物總應該有吧？
獨角獸，半人馬，鷹頭鳥身有翼獸啥的不說，龍這種廣為流傳的神話生物總要有幾只的吧？
然而事實是，藍星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科技文明星球。
既不是維恩世界那樣的天圓地方位面，也沒有魔法靈氣之類的超自然力量，更不存在龍這樣的信仰生物。
對此，顧長生能想到的解釋有兩個。
一個是藍星的眾生沒有思潮，或者思潮不具備影響現(xiàn)實的力量。
也就是說，思潮要想影響現(xiàn)實，還需要契機或是世界本身的屬性符合。
顧長生并不認為藍星的眾生沒有思潮，因為思潮是超凡的起源，魔力、靈氣等屬性是眾生思潮對世界的認知賦予。
換言之，小說里的高魔低魔，高武玄幻的世界劃分，都建立在“眾生有思潮”的基礎之上。
所以更可能是世界的屬性在抗拒思潮的影響。
畢竟，藍星位處于一片真正的宇宙。
有河系，有超星系團，有億光年天文尺度的長城。
“維恩世界”以及小說里的諸天萬界，都只不過是小小的星球，大陸或者空間碎片。
必須要承認，眾生的力量只不過是宇宙中一粒塵埃上的微弱熒光。
眾生的神話在冰冷的現(xiàn)實規(guī)律面前毫無意義。
眾生的思潮無法扭曲浩瀚的宇宙規(guī)則。
顧長生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結論很靠譜。
并且，就算自己在這片宇宙中使用了神力，也不能證偽上面的假設。
神力畢竟比普通人的微弱思潮強大很多，而且自己還有諸界神靈在線的幫助。
“至于說第二種解釋……”顧長生思考到這里時停滯了一下，因為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畢竟，如果是第二種原因的話，那么這個世界就過于的危險了些。
“如果，真的有東西在吞食所有眾生的信仰的話……”
……
發(fā)現(xiàn)可以在藍星使用規(guī)則的興奮已經完全的消散掉了。
不提那個恐怖的第二猜想，單單第一種猜想就可能導致顧長生無法在藍星使用神力。
更別說，自己還有兩個老鄉(xiāng)。
也許他們也擁有著類似諸界神明在線的系統(tǒng)，本體此刻就藏匿在這顆小小的星球中。
那只光明女神的本體就可能是個糙漢。
想到這里，顧長生嘴角一歪，露出一個冷笑。
什么叫神系雙生才賜予你的榮耀？
怕不是饞我家黑夜女神的身子吧？
而且。
維恩世界并不獨特。
僅僅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維恩世界就有兩只老鄉(xiāng)，那么其余諸界呢？
怕不會藍星里藏著一堆神明吧？
“但這里有一個問題。”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其他神明，那么，這些神明為什么不對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下手？”
“難道他們的系統(tǒng)里規(guī)定了不能影響現(xiàn)世？”
“還是說是黑暗叢林法則，誰開槍誰死？”
顧長生想了想，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這些神明們可能擁有的還會是同一種系統(tǒng)。
然后自己就是那個混進狼群的二哈。
隱藏好還能混搭幾年，一露餡立馬就得嗝屁。
黑暗叢林就更不用說。
“……”
不確定性因素太多，顧長生決定打消試試的想法。
雖然魯迅先生說過，如果有300%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的罪行。
但試試就逝世的行為，資本家也不敢做吧？
想到這里，顧長生又有些悲哀起來。
天下之大，難道就找不到一個能安靜種田的地方嗎？
維恩世界也是，藍星也是。
就有種四面楚歌，到處都是敵人的錯覺。
……好吧，可能不是錯覺。
這樣一想，顧長生更難過了。
這時候，他想到了那位囑咐自己的話。
未來不會給自己太多時間，敵人也不會給……對，給我們成長的時間。
“可問題是……我們是誰？”
想到有不知名的同伴，顧長生心情好了一些。
嗯，如果同伴是萌妹子就更棒了。
蘿莉賽高，合法更妙。
……御姐也能湊合。
想到這些，顧長生再次擁有了動力。
他打開神靈面板，選擇了上線。
浮光掠影后，他進入了黑夜女神的身體。
新的感知態(tài)中，顧長生舉起自己的右手。
右手的手心處，存在著上千道清晰強大的神性波動。
這些神性波動最低的也是大魔法師境界的信徒。
一只大魔法師的信徒，產出基本是普通信徒的百倍之多。
其中虔誠級別的信徒，更是寶貝中的寶貝。
如果信徒再爭點氣圣潔些的話，被選為神選也是很輕易的事情。
就像阿芙樂爾那樣。
想到自家可愛的神選們，顧長生情不自禁露出了姨母笑容。
他再一次充滿了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