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陽光明媚,心如暖陽。
早上八點,周峻漫準(zhǔn)時被鬧鈴吵醒,剛想習(xí)慣性的翻個身再睡五分鐘卻感受到陣陣束縛感。
周峻漫猛然醒悟,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于是睜眼看去,那個小男人近在咫尺的臉眉目舒展氣息悠長,顯然睡得很是不錯。
周峻漫心中莫名有些甜甜的,捫心自問,昨天她和杜紹久第一次啪的時候?qū)儆诩で樽靼?,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則是都處于一種揣著明白裝糊涂的鴕鳥心態(tài)。
其實在昨天之前她完全沒有和杜紹久談戀愛的想法,因為倆人攏共認(rèn)識才一個多月,她對杜紹久僅僅是有點好感而已。要說有多喜歡完全是扯淡。
直到第一次半推半就啪過之后她才轉(zhuǎn)變想法,覺得既然已經(jīng)睡過了,而杜紹久除了年紀(jì)之外不管是長相家境還是性格都還不錯,那不如試試看。
如今看來,貌似還不錯,她漸漸的有那么一點喜歡的感覺了。
周峻漫小腦袋里思緒頗多,接著看了看身邊還沒睡醒的杜紹久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王八蛋昨晚絲毫不顧她腳還腫著,像個泰迪一樣折騰她。她求饒說要是起不來上班遲到就完蛋了,小王八蛋信誓旦旦的保證說早上給她做早餐叫她起床,結(jié)果這會睡得跟豬一樣。
想到這里周峻漫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杜紹久的鼻子,嘴角抿著笑意像極了偷到雞吃的小狐貍。
“別鬧,再睡會?!?p> 被憋醒的杜紹久迷迷糊糊看了眼周峻漫,然后胡亂抓住周峻漫的手試圖控制住她。
“你不是很有精力嗎,不是要給我做早餐嗎,來,喂我呀。”
周峻漫另一只手不依不饒握住小小久,昨晚開燈她都害羞,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能熟門熟路的開車了。
不得不說此女適應(yīng)能力簡直可啪,坦誠相待還是很有效果滴。
這句話嚇得杜紹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動作矯健的從床上蹦起:“等著,我這就給你去做早餐?!?p> 昨天他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運動量都很大,現(xiàn)在著實有點萎靡不振,再來個晨練什么的怕是要死。
“別跑呀,九爺……來嘛~”
周峻漫對著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出了聲,拉長音嬌里嬌氣的說道。
“我要做飯,沒空!年紀(jì)輕輕要懂得節(jié)制!”
樓下傳出杜紹久正氣凌然的話語,周峻漫心情非常美麗的哼著小歌起床洗漱。
吃飯,換衣服出門,平時很快就能做完的事杜紹久二人膩歪了半個多小時才搞定,倆人出門后由杜紹久開著劉漢的A8先行送周峻漫到公司。
其實從杜紹久二人租的公寓到阿里云走路也就十分鐘的路程,開車并不比步行快多少,但沒辦法周峻漫的腳還沒消腫,她現(xiàn)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怎么樣,要不我送你進去吧?”杜紹久在阿里云大樓門口把周峻漫放下后不放心的問道。
周峻漫今天穿著米白色高腰西褲上搭深色格紋V領(lǐng)西服襯衫,腳上踩著雙古馳的爆款平底小皮鞋,整個人看上去很有點英倫白領(lǐng)范。
聽到杜紹久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職業(yè)化的笑容,輕聲回道:“你進不去的,我自己可以。”
杜紹久看著跟在家完全不是一個狀態(tài)的周峻漫愣了愣,隨即也不糾結(jié):“行,那你去吧,晚上我來接你。”
“好,你快走吧,別遲到?!敝芫?yīng)了一句。
杜紹久嗯了一聲,伸出手揮了揮表示拜拜,然后一腳油門匯入車流。
周峻漫站在原地目視杜紹久走遠(yuǎn)后才邁步走向辦公大樓,等電梯時斜里忽然殺出個和她同組關(guān)系還不錯的女孩子,兩人打過招呼后女孩笑嘻嘻的小聲問道:“漫漫姐今天早上誰送你來的呀?”
周峻漫怔了一下隨即大大方方的說道:“我男朋友。”
“保密工作做的夠好的呀,之前一點風(fēng)聲沒透露,我看開的車是A8誒,本地人嗎?”
“剛開始談,車是他朋友的。”
…………
就在周峻漫應(yīng)付同事八卦時,另一邊杜紹久也驅(qū)車來到了營業(yè)部。
“早啊?!?p> “早?!?p> “你天天踩點踩得真準(zhǔn),簡直是藝術(shù)?!?p> “哈哈,那你看,十里八村第一踩點王。”
杜紹久一一和同事打過招呼,心情不錯的回到工位上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話說杜紹久所在的這個期貨營業(yè)部由于整體業(yè)績都不錯,而且老油條居多,所以并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工作氛圍還是很不錯的。
對的,老油條多辦公室政治才不多,因為大家業(yè)績都還可以沒必要搞歪門邪道,自己顧好自己就完事了。
反而是全是年輕人的銷售團隊很麻煩,能做金融行業(yè)業(yè)務(wù)員的年輕人都是特別渴望賺錢特別渴望出人頭地的,他們完全是特么自己給自己洗腦,賊嘰霸狼性。
“這位師傅,我看你面堂發(fā)黑眼眶發(fā)青,似乎是有一劫呀。”
工位就在杜紹久隔壁的安淼忙完手頭的工作,坐著椅子出溜到杜紹久身邊神叨叨的說道。
杜紹久手指噼里啪啦敲著鍵盤,頭都不抬的說道:“好好說話,有事曰,沒事一邊玩去?!?p> “還真有點事?!卑岔嫡f著拆開一條巧克力咬掉一半,然后動作自然的把剩下的放到杜紹久手邊:“你還記得之前你幫我談下來的那個客戶嗎,他說要來杭城辦事,請咱們倆吃飯?!?p> 期貨公司的運營方式就是拉客戶開戶,然后客戶在進行買賣交易時會產(chǎn)生手續(xù)費,期貨公司賺的就是這個傭金錢。
所以很多業(yè)務(wù)員在維護客戶時難免會給點“操作分析”之類的東西,如果客戶因此賺錢了,又是懂得回饋的人,那雙方的關(guān)系自然就越來越好。
杜紹久聞言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后開口說道:“是那個在山東收大蒜說要包養(yǎng)你的老大哥嗎?”
“對,就是他,前幾天……”
杜紹久一邊聽著安淼講一邊回憶,安淼說得這個客戶叫錢寶寶,名字雖然很女性化人卻是個四十多歲肚大腰圓的老大哥。
這老哥生意做的不小,他們整個家族都在山東收大蒜往國外買,號稱山東蒜王,各種省級頭銜不要錢似的往腦袋上按。
當(dāng)初安淼剛進公司隨便編了個六個8的靚號加到了此人微信,這老哥起初知道安淼是業(yè)務(wù)員后只是想單純逗悶子,結(jié)果聊著聊著就被安淼滴魅力吸引了,開誠布公講我不會在你那做期貨,但是我想包養(yǎng)你。
安淼雖然愛錢愛的很真實,但她也是個犟種,不僅拒絕了包養(yǎng)還噴了一頓錢寶寶。
沒想到這老大哥也是性情中人,非但沒生氣反而和安淼交起了小朋友,松口說可以到杭城營業(yè)部面談。
可安淼她那時候只是個小萌新,除了和客戶閑聊啥也不會。就這樣杜紹久作為安淼的師傅在中間協(xié)調(diào)輔助,最終談下了蒜王先生。
而且后期維護這個客戶杜紹久也沒少出力,這大哥最開始只拿了五千萬來做,后來陸續(xù)加到了一個多億。安淼就憑這一個客戶賺的都比杜紹久多。
聽完安淼講完杜紹久隨手拿起巧克力塞進嘴里:“那就見唄,你約時間吧?!?p> “這件事要不要跟經(jīng)理說一聲。”安淼有些猶豫的問道。
杜紹久斟酌了一下:“不用,就是單純吃個飯。”
安淼的言外之意其實是想說吃飯要不要叫經(jīng)理一塊去,倒不是她傻到客戶往外推的地步了,而是面對能拿出上億做投資的客戶她擔(dān)心壓不住場子。
跟這種打江山的草莽在網(wǎng)上對話和面對面交談完全是兩回事,在網(wǎng)上對話有思考時間,面對面任何舉動都是即時的,她和杜紹久在人家面前就是小嫩瓜,哪怕只是吃個飯人家也是想怎么擺弄就怎么擺弄。
如果是以前杜紹久或許會和安淼一樣的想法,但現(xiàn)在么,他想試試。
“好,我知道了?!卑岔嫡f著又拆開條巧克力咬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放到杜紹久桌子上。
杜紹久這次沒吃:“沒完沒了啦?狗剩吃一個就行了唄,也不能總吃啊。”
安淼聞言翻了個好看的白眼,一甩馬尾辮出溜著椅子離開:“你最近真的有一劫,趕緊去找個大師破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