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只是平民出身,所謂窮文富武。
然而在這亂世,寒門子弟若是舞文弄墨,幾乎看不到希望。
好在前身天生巨力,再加上花了點銀錢,在武院學(xué)過幾天的拳腳功夫之后,就加入當(dāng)?shù)氐纳n狼幫混飯吃。
不過修為嘛,勉強(qiáng)算作武徒。
畢竟幫主都只是后天三品的武者。
卻沒想到,經(jīng)過一次身體強(qiáng)化,他的修為居然一下提升到了后天境界。
雖然只是一品,但起碼算是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武者!
正式踏入了武道一途!
“檢測到附近有穢氣之源,宿主是否收???”系統(tǒng)聲音再次響起。
“穢氣之源,那是什么東西?”王川下意識問道。
“穢氣之源是承載陰靈、尸屬等靈物出現(xiàn)的根本之物,一經(jīng)收取之后,穢氣之源還能夠讓靈物獲得穩(wěn)定的靈氣補(bǔ)充,用來修行、突破境界?!?p> “而靈物的境界一旦提升,也可以反哺給宿主,讓宿主也獲得一定的能力和力量……”
“原來如此!”
王川了然,“同意收?。 ?p> 話音剛落,一股陰風(fēng)憑空生出,從亂葬崗中席卷而過。
“叮咚!恭喜宿主收取一級穢氣之源!”
聽到提示,王川回過頭一看。
發(fā)現(xiàn)之前被土狗啃的稀巴爛的枯骨,甚至還有鬼火飄蕩的亂葬崗,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地上散落的白骨、腐壞的棺材板間爬來爬去的老鼠、蟲群,空氣中那股腐爛的氣息……
所有的一切陰森事物,都消散一空!
要不是殘破的墓碑還在,他甚至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咕咕!
肚子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好餓!”
王川腦子里頓時被饑餓感占據(jù),他起身準(zhǔn)備離開亂葬崗。
只是他一動身,任老爺立刻緊跟在身后。
雖然清楚對方不會反噬,但身后跟著這樣一個東西,王川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收!”
心念一動。
唰!
一道白光閃過,面前的任老爺消失的無影無蹤,被他收入了系統(tǒng)空間。
他剛要離開,又折返回來,將之前任老爺棲身的土堆填上。
啪啪踩了幾腳。
這才拍了拍手離開。
就在他離開不久,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倏然而至。
這是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
老道面帶喜色,快步走到土堆處。
伸手抓了一把土,用手指捻了捻。
隨后,面色陡然一變。
“不可能!”
老道心急如焚地刨開松散的土堆。
看著空空如也的墓穴,他勃然大怒。
紅著眼低聲咒罵道:“到底是哪個龜兒子,居然敢偷老子養(yǎng)在這里的銅甲尸?”
他咬著牙,陰沉地掃了掃周圍。
忽然,身軀微顫。
“不對,周圍那么濃郁的陰煞之氣呢?怎么全都消失了?”
“難道……是青城山的人找來了?”
“不對,若真是他們,必然會結(jié)網(wǎng)以待,肯定不會貿(mào)然暴露行蹤……”
老道面色陰晴不定。
“難道說……是某位高人出手?”
老道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對,一定是有高人秘密來了安業(yè)城!”
“那銅甲尸雖然好收取,但是這片亂葬崗數(shù)十年積攢下來的陰煞之氣可不是輕易能夠消解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此舉是有意還是無意了,看來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才行啊!”
一念及此,老道心中頓時涌起無盡的悔意。
“就是苦了我花了大半年的心血?。∪菥胚刀加辛?,臨到頭,就差這么一哆嗦,結(jié)果出了這檔子事兒,真他娘的晦氣,呸!”
他還想等銅甲尸出世,借此在不久之后將要發(fā)生的那件大事中攪動風(fēng)云,撈點好處呢。
沒想到卻是落得一場空!
老道士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轉(zhuǎn)頭離開。
…………
亂葬崗?fù)饷媸且黄淞郑虚g有一條被長年累月踩踏出的野徑。
穿過這條小道,外面是一個規(guī)模不大的城鎮(zhèn)。
此時早已天光大亮。
“阿嚏!”
王川循著記憶走到了一條街上,忽然打了個噴嚏。
“剛強(qiáng)化完身體,不會感冒了吧?”
王川揉揉鼻子,“難道是誰在背后罵我?”
“我可個老實人啊……”
“王川,你怎么在這?。靠旎丶铱纯窗?,你家出事了!”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的思緒。
王川抬頭,迎面照見了一個熟人。
是以前和他在同一家酒樓做跑堂伙計的許非。
在入幫會之前,王川在很多地方做過雜工。
許非與王川年紀(jì)相仿,算是其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怎么了?”
王川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干澀。
他在擔(dān)心自己的死而復(fù)生引起熟人的懷疑。
然而許非沒有注意到王川的異樣。
只是猶豫了一下,到處看了看,這才低聲說道:“你回去就知道了!”
突然,王川面色微變。
他猛地想起了原主的經(jīng)歷。
這個王川家境貧寒,父母早亡,后來被一位好心的婦人收養(yǎng)。
這才免于繼續(xù)流落街頭、風(fēng)餐露宿的厄運(yùn)。
養(yǎng)母姓王,全名叫什么,王川至今都不清楚。
只知道她是一個寡婦,年輕時候嫁了人之后,沒多久丈夫就死了。
婆家覺得她是喪門星,命太硬,把夫君給克死了,便將她趕出了家門。
養(yǎng)母一個人流落到了小鎮(zhèn)上,還好憑著自己勤勞苦干,支起了頭上的片瓦屋檐。
不過她自此沒有了改嫁的心思。
因為沒有子女,孓然一身,所以養(yǎng)母對待王川如同己出。
這讓王川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后來養(yǎng)母又收養(yǎng)了一個小女孩,取名“小予”,意為感謝上天的給予。
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在王川十四歲的時候,養(yǎng)母身患重病離世。
從此,王川便和王予相依為命。
如果家里出事,那肯定是和妹妹有關(guān)!
王川想起了養(yǎng)母臨走前拉著自己的手,交代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的殷殷話語。
雖然這是前身的記憶,但是依然讓他感同身受。
心情一下變得急切起來。
這時,旁邊的酒樓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開口就有些頤指氣使地喝道:“小許,你在干嘛?活都干完了嗎,就在這閑聊?”
這人是清風(fēng)樓的掌柜鄒友,為人刻薄寡義,動不動就克扣工錢。
大家暗地里都叫他“鄒扒皮”。
許非朝王川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隨后向鄒掌柜點頭哈腰一番,轉(zhuǎn)身進(jìn)了酒樓。
鄒掌柜看了王川一眼,乜斜道:“喲,這不是王老大嗎?怎么了,幫派混不下去,想來求我讓你復(fù)工了?我可告訴你,我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王川以前在這清風(fēng)樓干了很長一段時間,可屢次被鄒掌柜克扣工錢。
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頂了幾句嘴,結(jié)果就被鄒掌柜借這個由頭辭退了。
連工錢都沒結(jié)給他。
后來王川一氣之下就進(jìn)了幫派。
鄒掌柜看到王川一身的傷,以為王川是混不下去,想重新回酒樓干活,特地來求情的。
王川擔(dān)憂妹妹,無心和他爭論,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