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有分寸?!蓖醮ㄝp拍了拍王予的手背。
李管家面色漲的通紅,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王川,你別以為我怕你,我堂堂段府管家,你這是欺人太甚!”
王川不慌不忙地說道:“李管家,別激動啊,不想自扇巴掌也行,不過……得加錢!”
李管家心里略一權(quán)衡。
只是猶豫了一下,立刻又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張銀票來。
王川收下之后,這才心滿意足地讓開,面帶微笑做個了請的姿勢。
“李管家慢走!”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想逼迫李管家自扇耳光。
畢竟他無權(quán)無勢,只是空有一身蠻力。
最多把李管家和這兩個家丁暴打一頓,發(fā)泄一下。
不會、也不敢傷他們的性命。
所以,李管家根本沒必要害怕王川。
于是王川干脆以退為進(jìn)。
不過他沒想到李管家居然這么配合,而且瞧他的樣子,似乎很著急要離開這里。
“看什么看?讓開!”
李管家不耐煩地推了推圍在門口的人,帶著兩個家丁快步離開。
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
“王川,你今天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改日定要你十倍百倍奉還!”
三人離開。
王川拱手向周圍的鄰居道謝一番。
雖然有不少人是來看熱鬧的,但是不乏一些古道熱腸之人。
只不過大家都是窮苦人家,能在這世道茍活下來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
想要別人出頭,那是強人所難。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李管家的行為算得上是強闖民宅。
但是沒人去報官,因為明白報了也沒用。
畢竟沒鬧出人命來,對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事。
官府也不會管。
眾人散去。
王予拉著王川進(jìn)了屋。
有些心疼著撫摸著王川身上的傷痕,柔聲問道:“哥哥,你這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啊?”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打刀?都是家常便飯了!”王川不以為意。
雖然這些傷痕看著嚇人,但其實在系統(tǒng)的強化下早已痊愈。
“可是……”王予還是不太放心,“要不我去請安善堂的孟大夫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王川擺手。
“我有點餓了,家里有吃的嗎?”
“有?!蓖跤杌琶ζ鹕恚ピ钆_將一些飯菜端了出來。
很快,一碟咸菜,一碗粥,還有兩個饅頭,出現(xiàn)在王川面前。
咸菜是妹妹自己腌制的。
粥里的米粒不多。
而饅頭是用粗糧制作的。
看得出來,生活有些窘迫。
“我記得平時都是一菜一湯的,而且都是白米飯?。俊蓖醮ㄓX得有點奇怪。
“你不在家,我沒胃口,所以懶得做太多,怕吃不完?!币姼绺缑嫔粚Γ跤枘笾陆墙忉?。
“沒事?!蓖醮ㄐα诵?。
他心里明白,她這哪里是沒胃口,明明是在節(jié)省。
不過沒有揭穿。
“我拿去熱一下再吃吧?”王予咬了咬嘴唇,試著轉(zhuǎn)移話題。
“不用!”
王川直接拿起筷子,端起米粥,嘩啦嘩啦吃了起來。
很快,一碗粥被他吃了個干凈。
“慢點吃,還有呢!”王予笑瞇瞇的說道。
她很喜歡這種有家人陪伴,溫馨祥和的氣氛。
王川突然抬起頭,發(fā)現(xiàn)妹妹正用手支著小腦袋看著自己。
“你不吃嗎?”他問道。
“嗯,我不餓……”妹妹搖頭。
“這咸菜真好吃,再來一碗!”
王川將碗遞過去,迫不及待地叫嚷著。
“就喜歡說謊話哄我,你以前總說我做的咸菜吃起來,就像是在嚼樹根呢!”
王予一邊佯裝慍怒地說著,一邊接過碗盛粥。
“???我有說過嗎?”王川哈哈一笑。
“有!”妹妹用力點頭,氣鼓鼓的臉像極了美味的小籠包。
“哦,那可能是我太餓了的緣故。”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王予開口道:“哥哥……”
“怎么了?”
“我覺得你今天和往常比,有點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王川反問。
“就是更加特別……哎呀,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感覺不太一樣,像換了個人!”妹妹秀眉微蹙,認(rèn)真說著。
王川心里一突。
“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哥哥呀!”
王予吐了吐小舌頭,嬉笑著去盛粥。
留下王川怔在當(dāng)場。
“放心,不管怎么變,我都是你的哥哥,你的親人!”
他在心里默默說道。
再說那李管家。
出門坐上馬車,氣沖沖地回到了城北段府。
一路上將心里頭的氣全撒到了兩個家丁身上。
將他們罵的狗血淋頭。
好不容易氣順了一點。
剛一回府,還沒來得及歇息,立刻有下人過來稟報。
說是二公子讓他去東院一趟。
李管家很是詫異。
“少爺怎么當(dāng)天就回來了?”
下人也不知道。
李管家不敢耽擱,急忙過去。
敲門進(jìn)了一間奢華的廂房中。
里面有一個手持折扇的青年,正靠在鋪著裘皮的躺椅上,享受著兩名女子的服侍。
兩名侍女姿容艷麗,身上穿著薄紗,蓋住了大部分春光。
但是若隱若現(xiàn)反而更加撩人。
李管家咽了口唾沫,趕緊低下頭去,擠出笑容,恭敬問道:“公子,您怎么提前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城門接你啊!”
青年面容雖然英俊,但是目光渙散、精神困頓,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樣子。
正是段家二公子段歡!
“有什么好接的?”
他吃了顆女子遞來的葡萄,吐出葡萄皮,有些意興闌珊,“無聊就回來了唄,泉州那邊的生意反正有我大哥操持,我只是去走個過場罷了!”
這話明顯透著一股怨氣。
不過其中涉及到了段府的內(nèi)部紛爭,李管家自然不敢妄自非議,沒有接話。
好在段歡沒在這件事情上面停留。
“我前些天不是讓你把王家那丫頭帶來嗎,你帶回來了沒有,可有小心伺候?”
李管家心里咯噔一下,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心里醞釀了一下情緒之后,噗通跪下,嚎啕大哭起來。
“公子,我對不起您啊,愧對您的信任!”
“這么一件小事我都辦不好,您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受著!”
段歡推開身邊的女子,臉色垮了下來,俯身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管家瞧了眼幾位侍女。
段歡不耐煩地?fù)]手讓她們退下。
“有什么事情,趕緊說!”
“公子,王川他沒死!”
李管家附耳說道。
“怎么可能?”段歡面色大變,根本不相信。
“我怎么敢騙你啊!其實我今天看到他的那一刻,也是嚇的不輕,但是事實的確如此?!?p> 李管家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段歡神色陰鶩,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他當(dāng)初被家丁捅死,這事不是你親自去確認(rèn)過的嗎?”
李管家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
“我懷疑他當(dāng)時是假死!”
“假死?”
“對,就是陷入昏迷,心臟停止了跳動,讓我們誤以為他死了,但事實上并不是真的死去,后來或許是受了什么刺激,又醒了過來!”
“不過萬幸,他好像還不知道是我們找人下的手!”李管家說道。
“哼!就算知道又如何?有誰會信他的話?”段歡哼了一聲。
“這倒也是?!?p> 李管家點點頭。
眼珠一轉(zhuǎn)。
又將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說了出來。
回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這些說辭。
就連那兩個家丁也事先串好詞,不怕段歡懷疑。
果然,聽了李管家的這番話,段歡勃然大怒。
操起桌邊的茶壺,猛地摔在了地上。
瓷片四濺,可李管家卻根本不敢躲。
“好他個王川,真是給臉不要臉!”
段歡豁然站起,叉著腰,表情兇戾。
“本少敢殺他一次,就敢殺他第二次,無非是多花點錢財罷了!只要能把那丫頭弄上床,花再多錢都值!”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我保證辦的漂漂亮亮的,絕不會讓您失望!”
今天被王川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逗弄,李管家早就恨的牙癢癢了。
“我記得你上次也是這么跟我保證的?!倍螝g乜斜道。
“這……”
“算了,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辦不好,你就卷鋪蓋滾蛋吧!”
段歡擺了擺手。
李管家畢竟跟在身邊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段歡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是,少爺!”李管家喜上眉梢。
“王川,這次不將你整死,我就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