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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瑤與他的妖怪朋友

第十九章 何如風雪苦情思,不勞蠟屐攜筇杖

丁瑤與他的妖怪朋友 云生眼底 1451 2021-01-05 12:14:57

  連載故事第19篇

  愛因斯坦說:有兩種東西是無限的,一是宇宙,二是人類的愚蠢,但宇宙我還說不準。人類的愚蠢到底在哪方面顯現的最可怕呢?私欲上的貪婪、嫉妒、仇恨……把渺小的人類無限的放大,無限的丑化。

  白石鎮(zhèn)的傳說早已消亡,或被人刻意抹去;但根據縣志記載白石鎮(zhèn)原是窮人巷口,不成集鎮(zhèn);民謹信而畏神,無厚蓄,春耕無糧,水患常有而多饑;為求民安,修建一座小佛堂,在建造寺廟的時候,挖出一塊美玉,美玉何其美,玉質精美青白透亮;其形仿若一個小人,閉目靜坐,鬼斧神工一般,凈高半米,珍貴異常。供奉在佛像內。香火不斷,民眾早已忘記佛像內的美玉,而白石鎮(zhèn)的富饒開始蔓延周邊。

  鎮(zhèn)上有鄉(xiāng)紳馬姓老爺,以糧油生意為業(yè),經營有道,富甲一方。早些年就捐了幾十畝良田做廟糧;入夏一場雷暴把主廟劈去了一角,震塌了屋后的地基。他又出來主持修繕寺廟,工人走后入與主持查點供臺器物等,佛像金身剝落,燭光隱約透露佛身中的美玉,主持用紅布簡單包裹次日請來秦姓工匠做佛身修復。

  廟門重開,香火更旺。工匠見佛身中有料,便宣揚此白石廟有真身菩薩,靈驗無比。春夏更迭香火鼎盛,眾人皆說:潛心叩拜必事事靈驗。

  今年春,吳綃的夫君許瑤剛中了進士,夫君登高科作為夫人本該高興,可她悲不自勝,可不知為何那夫婿許瑤至今不通書信,更不提接夫人入京相聚,等待何其痛苦,這痛苦時時磨難在心;……泥金兩字傳佳語。莫問離情愁幾許。壁上屏間,題遍懷人句。得意馬蹄狂似絮。不知今夜眠何處。

  一色杏花紅十里,新郎君去馬如飛。許瑤確實得意,可他也愁。倘若接了夫人來京,此生做人便了無生趣,又將被夫人處處管制,好不痛快。偌為一己私欲,放夫人在老家從此夫妻兩地閑居,便如夫人來信所說,要背負一世負心罵名,官場難有好名聲。如此這般思量來,思量去,一個不愛拿主意的人,便把這回信便拖了半年之久。夫人的斥罵透紙而來,隔三差五的家書,猶如推命符,叫許瑤日日不得安生。

  何如風雪苦情思,不勞蠟屐攜筇杖。立冬便遇雪,吳綃去舅舅家吃了喜酒,難得姐妹幾個出嫁后再聚,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何況吳綃的煩悶牢騷一肚子,便多飲了幾杯;小憩了半日,醒來夜深,風雪已停,回去一路賞雪也是雅的。

  途中遇一寺廟“白石廟”;聽說這里菩薩異常靈驗,夫人便下馬獨自入了廟內祈求shenmi。夜深人靜,寺廟內燭光依舊。夫人跪在白石佛前潛心祈禱,一遍佛經又一遍佛經。忽聽佛像后有人說話,以為是廟里師傅在做打掃,夫人繼續(xù)默念佛經祈求夫君回心轉意,派人來與他團聚,她不想一世才女竟背了棄婦的名聲。

  聲響越來越大,吳綃心想這聲響不對,是有斧鑿的金屬聲。吳綃起身,果然看幾人乘著風雪,鬼祟掩面從佛像后面鑿出一個大洞,來偷佛像中的寶物。紅布包裹,抬了走。

  吳綃尾隨其后,婦道人家未見過強盜行徑,自然慌張無措,很快在追上橋頭時被眾人察覺。吳綃被揪住,她倒也不怕了借著吃了酒有了巾幗不讓須眉的膽量,糾纏間紅布內露出白玉石來,吳綃欲護住,不料抱著白玉石滾落橋下。玉石也碎成幾塊,吳綃昏死過去。眾人只為求財,不想竟然鬧出人命,一個個慌了神,心驚膽戰(zhàn),不知如何是好。白玉石上也沾滿了血跡,在白雪上映襯的格外醒目。

  鬼迷心竅間,竟將婦人丟下河去。見那婦人冰水沒過了頭,毫無掙扎才散去。

  ……

  丁瑤醒來,眼淚迷離,哽咽道:原是我害了你……終是我害死了你。前世因果已了然。試想當日,與老舒進的宅子是白石神幻化出來,那是許瑤與吳冰仙(吳綃)的新婚宅院,難怪掛著那么多吳綃的字畫,詩句。

  那白玉石雖碎裂,總歸還是吃了幾百年供奉的神石,神力自然不是區(qū)區(qū)妖物可以抗衡的,沈一柔那日能活著出畫卷實乃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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