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桃木八卦陣
第六十六篇
院長那些長短不一的桃木上,沈一柔用墨水描上了奇怪的圖案,松白常見沈一柔蒙在書房中讀書畫畫,今日見她有興致在木頭上作畫便走進來看。
“松白,可聽過岳飛的故事?”
“岳飛,字鵬舉,河南人……那時候中原都是步兵居多,他能訓(xùn)練出一支精銳騎兵自然想領(lǐng)戰(zhàn)功,且善用伏兵之計,多謀略……”
“哎,你這妖怪,竟把我們的民族英雄如此稀松平常?!?p> 松白連忙補充道:“那倒不是,畢竟岳飛抗金英勇,愛民如親,收復(fù)失地都寫在歷史中的?!?p> “別背誦那些初中歷史了,難不成你們妖怪也考歷史的嗎?”沈一柔一邊說著一邊收拾筆墨器具,“今晚你留在草廬陪我下棋。我給你講《水滸傳》的故事,里面可有一個好玩的陣法“九宮八卦陣,是那廢統(tǒng)領(lǐng)宋江的慣用伎倆。”
松白再也不是站在沈一柔身旁低著頭維諾的妖怪了,他最近主義多的很,說道“可我更喜歡聽《紅樓夢》的故事?!?p> 棋子縱橫星點亂,窗外亮著小燈一盞,院門半掩,閑坐著喝茶下棋,可心中事事縈繞。
“山鬼娘娘,這草廬還沒命名嗎?”松白敲著棋子,窗外落了幾滴雨,沒了月光明明,屋外的竹林顯得格外單調(diào)。
“這可是老韓的屋子,況且取名那么麻煩的事,我才懶得?!鄙蛞蝗嵫劭雌寰謹÷?,有些意興闌珊。從圍棋到象棋,到五子棋,到跳棋,通通輸給了松白,沈一柔算是頭一遭。這人若是滿懷心事,無論如何也轉(zhuǎn)不動腦筋了。
雨下的更密集了,夜深花已眠,竹林中動靜越來越近了。沈一柔突然對松白吐露心聲道:“松白,你相信我嗎?”
“我是山鬼娘娘的推舉人,定然信您?!?p> 話音剛落,屋外聲響不斷“既然信我,就留在書房中別出來?!鄙蛞蝗嵴f著從書架上拿出一個竹盒,“今日也是借著桃木八卦陣一用,可這陣法并非萬試萬靈。萬一我有不測,請將此盒子打開?!?p> 松白斷然不肯答應(yīng)便要起身拒絕,這才發(fā)現(xiàn)著了沈一柔的道。也不知沈一柔何時在椅子上施了什么妖法,松白只覺身體沉重?zé)o法起身,只得允諾下來。
沈一柔來到院外手握夔牛鞭,握著這件法寶心中篤定三分,即便陣法失靈,自己也能用那夔牛鞭撐一陣,不至于太難看。
屋外已是一片黑云籠罩,沈一柔在一側(cè)的墻壁敲擊三次那黑云便聽話的收攏起來,沈一柔頓時舒了一口氣,那三只妖怪深陷陣中,仿若被銅墻鐵壁圍困住了他們,一時讓他們動彈不得,便拿出一袋黃色(也可以說紅色)的藥粉撒在他們身上,那野兔與黃麂便顯出原形被沈一柔生擒了去,那野兔被拎住耳朵丟進籠中。黃麂這體型,沈一柔倒是貼心的給他栓了條特制的狗鏈,氣的那傲氣黃麂臉色發(fā)青,怒視的圓眼睛卻只能讓沈一柔覺得可愛。
而那巫醫(yī)妙妍只是顯露了一條白色的狐貍尾巴,并未顯出原形,可依舊動彈不得,只得再三在言語上挑釁沈一柔。
天空細雨忽停,局勢已定沈一柔趕忙折回書房中,松白一直聽著屋外動靜微小,不知是何情形,提心吊膽焦躁難安;但見沈一柔神色從容,便知那陣法靈驗了,心中一陣歡喜。沈一柔收起松白抱住的那個竹盒又喂了松白一顆黃色藥丸。
松白見了那兩只呆若木雞的野兔與黃麂,心中對沈一柔不由佩服萬分,就此看來當(dāng)初推舉沈一柔做山鬼娘娘確實應(yīng)了上一任山鬼娘娘的囑托。
“你先替我看著這兩位,他們?nèi)粢刑幼叩囊庀虮愠麄儊G撒這包藥粉。”
“山鬼娘娘,這是什么味,如此難聞?!?p> 桃木陣中早已沒了那白尾狐貍的影子,沈一柔來不及回應(yīng)松白,她可不想放虎歸山,夜半孤身提了夔牛鞭追入一片竹海。
雨已停,可天邊閃電不斷,天空時明時暗,雷聲卻遲遲不擊下來,天象恐怖異常。沈一柔早已顯出妖怪的身形,方便在林中尋那狐貍氣味一路狂奔,狐貍的味道越來越近了。
此時的沈一柔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妖怪,朝著遠方吼道:“既然不想束手就擒,那就出來一戰(zhàn)?!闭f罷,幾步遠的樹間落下一白衣女子,森森的露著爪牙,露著邪魅的笑卻不動手。突然沈一柔身后撲殺過來一個人影,剛只盯著前方的狐貍妙妍,卻把在身后給敵人騰了個空。
沈一柔頓覺身體被撕裂了般,身體被撞飛數(shù)米。那狐貍妙妍果然是只千年老狐貍,事事留有后手,早設(shè)下了誘敵深入的計策,真是應(yīng)了那句俗語“萬事只得半稱心”,哪能事事讓沈一柔都料定去。沈一柔嘔出一口鮮血并不屈服,借著雷電之光,沈一柔看了背后襲擊人的是豬仙,今夜著了玄色衣服,對沈一柔是痛下了殺手,才會如此重手。沈一柔忍著傷痛不敢松懈下來,高度警惕著怕那豬仙與狐貍妙妍一起前后夾擊自己。
許是聞了沈一柔滿身的血腥味,敵手反倒不急著一擊擊殺了沈一柔,開始玩起貓捉老鼠的把戲。一陣擘九響雷震了下來,沈一柔身后的樹一片傾倒,沈一柔順勢躍至空中,執(zhí)手揮擊夔牛鞭,雷聲大作,豬仙便被神鞭擊中,隨即神形俱滅??上Я饲晷蕹砂胂?,如今卻消散在這茫茫夜空中。
那狐貍妙妍見豬仙魂飛魄散了去,頓時慌了陣腳,清醒了才發(fā)現(xiàn)沈一柔握著上古神器夔牛鞭,依舊露著兇惡之相,喝道:“這夔牛鞭,你從何得來?”
“今日該死的應(yīng)該是你?!鄙蛞蝗釟⒓t了眼,不與她理論。身后受了重傷,剛才一執(zhí)鞭用力一揮傷口又滲出一片血來。接連揮了兩鞭,力道便弱了下來不說,根本沒有近那狐貍的身。
沈一柔拖著一身傷痛,心中生出幾分憤怒與愧疚,想來:上一任的山鬼娘娘一鞭便可讓山分立,自己用盡全力僅揮出一條溝渠,這夔牛鞭定有什么心法,否則不可憑我蠻力驅(qū)動。
便退下身來,調(diào)整起氣息,試著讓心、眼、手配合上,不知怎的輕松朝著狐貍妙妍甩出一鞭,眼見沒落在狐貍身上,可狐貍妙妍卻哀嚎著倒地??諝庵蓄D時彌漫出一陣狐貍獨特的血腥味。那白色的半截尾巴落在地上,妙妍在地上滾成一團,頃刻間便在血泊中顯出了狐貍身形。
雷雨稀稀拉拉的下起來,旋即便是狂風(fēng)急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