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鍛劍
一間破舊低矮的打鐵房中,傳來了一聲聲鐵器敲打的聲響。
屋內(nèi),充斥著一股股炙熱而濃烈的溫度,好似火山口般,讓人一秒都不想待在這里。
但是此時在那火爐旁,卻站著一名揮汗如雨的少年。
少年一手抓著一把大鐵錘,一手用鐵夾夾住一把還未成型的劍器。
一雙明亮而有神的眼睛專注而堅定,手中的大鐵錘每一下都恰到好處敲打在劍器上,每一次的間隔都分毫不差,力道如一。
鐺鐺鐺!一聲聲富有節(jié)奏的撞擊聲在屋內(nèi)回蕩。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他那結(jié)實的肱二頭肌在每一次揮舞鐵錘時,都鼓脹的仿佛要爆炸開來般充滿了力量。
沒錯,此人正是我們的主角,這是他的另一個身份,打鐵匠。
白天是打鐵匠,晚上就化身為斬魔者,這就是他兩年來的生活。
不過自上次之后,他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有外出了。
一個原因是因為上次殺了那兩個獵魔組織的人,他也是打算暫時避避風頭,雖然感覺在那種樹林中,過一晚上可能尸體就被妖魔分食掉,想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但他還是不想冒險。
二則,便是如今他手中正在打造的武器。
鐺!的一聲輕響,最后一錘落下,牧天歌拿起手中的劍器放入了一旁準備好的冷水中。
隨著一聲“嗤”,一股白氣冒出。
如此反復,時間不知不覺已然到了傍晚,當牧天歌再次將手中那已成型的劍器從冷水中取出來時,一道寒芒從劍身上閃現(xiàn)。
看樣子已經(jīng)快要完成了,在加把勁,牧天歌嘴角一笑,心中有些歡喜。
這是一把用玄鐵烏金打造的玄鐵烏金劍,為了弄到一塊合適的玄鐵烏金,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一邊湊集金錢,一邊打探消息,最終在三天前從與自己一直暗中有往來的一個商隊中高價購得。
玄鐵烏金,一種比精鐵還要強百倍的材料,用其鍛造的武器,連那些戰(zhàn)士級中擅長防御的妖魔也是擋不住,可以威脅到戰(zhàn)士級以上的妖魔,是很多武者的首選。
但是因為獲取的途徑困難,價格奇高,所以只有那些有‘實力’的人用得起。
如牧天歌這般打聽了一年多,又是攢了一年多的錢,也才弄到這一塊玄鐵烏金。
“天歌,天歌...”外頭傳來的一聲喊聲,陳云庭小臉興奮的從外頭跑了進來。
陳云庭,今年十四歲,長得一副憨樣,很討人喜歡,是隔壁李嬸的兒子,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一個朋友。
對于這個世界,他接受了,也開始習慣和熟悉了。
他所在的臨城是個小縣城,地處偏僻,人口不過兩萬左右,四周環(huán)繞著一片片山林,里面常有可怕的妖魔出沒。
每到夜晚時,那些妖魔都會從深山中出來,若是有誰敢在夜晚出城,絕對會被吃的連一根骨頭都不剩。
而能夠與妖魔對抗的,只有人類中達到第一境淬體境的武者才行,所以全世界都崇尚武力,只要你夠強,不僅能活的很滋潤,還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至少,金錢方面,是不用擔心的。
如今的年輕人誰都想成為那能力戰(zhàn)妖魔的武者,只是想成為武者可不是說成就能成的,它也要看你的資質(zhì)。
臨城這個小城有個專門培養(yǎng)武者的小學院,學生有五六百號,但能從中走出的武者少如鳳毛麟角。
而在十六歲前能達到武者水準得就可被帝都的武院招收,然后一飛沖天。
“怎么了?這么著急”牧天歌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是低頭繼續(xù)擺弄手中的劍器。
“婉清姐...婉清姐通過啦”云庭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興奮中透著一股潮紅。
聽到這話,牧天歌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向云庭。
“是嗎?那不是很正常嗎?她本來就能成功的”牧天歌笑了笑,一副早已知曉的模樣。前幾天,來了一批從帝都過來招收學生的人,他們在鎮(zhèn)上的學院進行測試,只要能達到淬體一重都能被招入帝都的學院進行更加完善的修行。
一般能進帝都學院都是前途無量的,即使是墊底的,一輩子也不愁吃喝了。
那里是所有人的夢想之國,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地方。
沐婉清今年剛好十六歲,雖然成為武者有些晚,但是她還是堅持到了最后,成功了。
云庭有些訝異的看著牧天歌,似乎有些沒想到,“看樣子,你還是很關心婉清姐的嘛,我就知道天歌不是那種無情的人”,說著,他臉色高興的走了進來。
牧天歌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是不清楚的人聽到這話,可能會誤會什么,但牧天歌知道云庭話中的意思。
在云庭看來,自己從兩年前就變得有些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天歌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此牧天歌不是彼牧天歌,一些行為自然不一樣。
而且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自己也是沒有什么時間搭理他們,所以才會被云庭誤會,也被她誤會。
“你在做什么呢,這是你鑄的劍嗎?怎么這么長”走進來的云庭看到了牧天歌手中握著的一把四尺多長的劍,有些驚訝的問道。
一般劍器都只有三尺多點,但是牧天歌手中的劍卻有四尺多,這讓云庭有些不理解。
這種劍雖然少見,但不是沒有,若是經(jīng)常與妖魔打交道的話,就會經(jīng)??吹竭@樣的長劍。
“有特殊用處,怎么了,還有其他事嗎?”牧天歌看了一眼手中的劍,又是看向云庭問道。
“又神神秘秘的,難怪婉清姐老生氣...”云庭嘟喃了一聲,又是說道:“也沒什么事,就是婉清姐晚上在不醉樓設宴,要我們一起過去,你可一定要來啊,不然她又要生氣了?!?p> “好,我知道了”牧天歌嘴角微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
“恩”
送走云庭,牧天歌目光又是專注的看向手中的玄鐵烏金劍。
因為是玄鐵烏金所造,所以握在手中有一種沉重感,又有一種手掌的每一處肌膚都緊貼著劍柄般的緊實感。
微微一揮動,一道破風的聲響傳來。
“果然是一把好劍!”牧天歌臉色歡喜,目光帶著一股炙熱,雖然還未徹底完成,但是他能看出這把劍算是他迄今為止所造最好的一把。
他輕輕的放下長劍,拿起工具,開始對劍身進行下一道工序。
刮削琢磨。
他目光專注而認真,手中的動作輕柔而有力,每一處劍身都照顧到,輕輕的抹去上面的一切瑕疵。
作為一個合格的鑄劍師,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尤其這把劍對他而言很重要,所以他投入了十二分的心力來鑄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