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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雪曉凝華

第四十九章 風(fēng)聲鶴唳(2)

素雪曉凝華 櫻小潔 2374 2021-04-15 09:19:58

  正月初四,創(chuàng)派之日……塵緣飛花,幾許癡纏。

  那日,她心灰意冷指天盟誓,定要將鶴唳亭建立成一個可與斂天閣比肩的門派閣別。屆時她就能和水卿遙比肩而立,那時就不由得戰(zhàn)神對她這般懈怠……自此她鶴唳亭便和斂天閣劃清了界限,二人間亦再無往來。她成立鶴唳亭后放言只招收天下失意忘情的女子為徒……浮云一別后,流水萬年間。沒成想這時間一天天過去,鶴唳亭聲名遠(yuǎn)播終成了這僅次于斂天閣的第二大門派。可誰曾料想,還沒待她有生之年重新與戰(zhàn)神晤面之日,竟然就轟然離世了……這當(dāng)真是萬分可惜……”朽木捶著胸口緊緊攥著拳頭,言語之間不慎惋惜。

  惹得我愈發(fā)好奇,這堪堪是一段怎樣的情怨往事。

  “難怪我見那戰(zhàn)神面色如此凄愴……原來這故去的婉寧上神跟他竟還有如此淵源……當(dāng)真是,紅顏禍水!紅顏指得可是這水卿遙!”轉(zhuǎn)念想到死去的鏡汐,今日又聽了他和這婉寧上神的故事,愈發(fā)覺得這人十分令人厭惡,不由得脫口而出?!岸颊f這女子紅顏禍水,看來姿色卓越的男子禍起來絕不遜于女色。”

  “噓,帝姬萬萬不可妄言?!毙嗄沮s緊伸手來捂住我半開的嘴?!翱磥磉@家伙不過是生的英俊些,就會有這么多癡心女子甘愿跟隨他左右,甚至為他去死?”我自言自語,“這水卿遙委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可不,帝姬,您可有所不知,這幾萬年來據(jù)說思慕戰(zhàn)神的仙家女子都能從南天門排隊到凌云峰了……”朽木飛眼過來說。

  我翻了個白眼……“這些女子當(dāng)真是——膚淺?!?p>  凝思之際,眾人一眾分說中,我忽聞天君這幾句話較為刺耳。

  “那,目前水靈珠一事仍然由戰(zhàn)神負(fù)責(zé),你等即刻前往查探且務(wù)必將靈珠看守好,萬勿再被那魔界妖人得去?!碧炀龑χ溥b語重心長?!傲硪幻妫峭领`珠自被尋回便被凌云峰的云泰保管在凌云峰,目前應(yīng)當(dāng)安然無礙??刹蝗湛紤]到斂天閣戰(zhàn)神即將離開凌云峰照料水靈珠,近日又多發(fā)事端,為了靈珠安全,這土靈珠就暫且由鏡汐上神親自前往凌云峰一趟將靈珠取回,暫且擱置在青丘吧。”他忽然眉目慈祥的轉(zhuǎn)而看著我,險些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自是本能反應(yīng)官方微笑奉上,“我想,青丘帝姬應(yīng)當(dāng)不會拒絕吧……”

  “那是,我青丘自當(dāng)出一份力?!蔽遗呐男馗玖似饋砀纱嗬洌杂X有一種一婉狂瀾的決絕。

  “想來那魔界妖人一是不知這土靈珠竟會安放在青新晉上神青丘女君之處,即便想到了,怕是憑上神的仙術(shù)想必定然也能將他們擊敗以保靈珠無恙,放在青丘,定然要比放在他處妥帖一些?!碧炀恍?,誠然道。

  我見天君言辭懇切,那戰(zhàn)神也在一旁觀看,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在推辭,便全然應(yīng)承了下來。完事終于可以出了凌霄寶殿,朽木先行去青丘準(zhǔn)備一下好迎接靈珠相關(guān)事宜,我自己便和那戰(zhàn)神水卿遙一道,準(zhǔn)備啟程回了凌云峰斂天閣。

  一入斂天閣,就總覺得好像來過這里一樣,仿佛這一草一木我都仿佛在夢中見過似的,親切之感難以言表。在戰(zhàn)神的陪同下,我一路又驚又喜,驚的是這斂天閣這般熟悉,喜的是,這滿目怡然的景色看的我心曠神怡。還有那黃衣女子——不,我后來知道她叫蝶綻。雖然她一直認(rèn)定了我是她的主人,自打我進(jìn)來就一路跟隨著我形影不離,吃喝茶水無不殷勤周到體貼。我這一路見她心無城府確是真心實意待我,愈發(fā)覺得她可愛至極,倒是頗為感念她一片忠心,也便不與她過多爭辯。

  “上神,你在這里稍等一下,我且去知會一下靈珠的事。”

  日光葳蕤,白紗凝霜,斑駁中水卿遙舒爾原地停住,轉(zhuǎn)頭過來用他那一雙溫柔多情的凝眸望著我,輕聲說。

  “好,好?!蔽也挥杉纯踢B聲道,反應(yīng)之快好像對于他的話天生是無法拒絕。可這話一出口,心里便委實開始自怨自艾。難不成我自己怎如此失態(tài),看見美男怎的就緊張若此?

  張慌之際,不覺耳鬢紅暈已染上額跡。

  “小蝶,你且先陪著上神四處走走,切勿再失禮。”他轉(zhuǎn)身叮囑了幾句,揚(yáng)長而去。

  “是?!毙〉麘?yīng)聲道。

  戰(zhàn)神前腳剛走,后腳這丫頭便將我?guī)チ艘惶幟麨椤艾幓ǚ挤啤钡牡胤?,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竟是?zhàn)神卿遙的居所。初入之時,只覺得那一景一木都恍若是我親手布置的一般,竟能那般的貼合心意清雅至極。更惹人喜愛的是竟還有那滿園的桃花!競和那雪苑中的景色一般無二!漫天之中,偌大偌大的鋪天蓋地的緋紅,仿佛西天落日余暉之下的萬千煙霞。如霧如華,似風(fēng),似霜,似夢,美麗極了。

  “此處并無半株瑤花,何以叫了這樣一個名字?”

  我滿面愕然,發(fā)聲道。

  小蝶看著我,雙眸含笑,低聲說——與其說是講給我聽著,更像是她在自言自語,“主人,你忘記了不要緊,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我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不容多想,美景之下我心下一浮,一個忍不住縱身躍起在大片大片桃花瓣下漫漫起舞。這萬花大會一行,搞得我這個青丘女君每個毛孔都不自在,這會子再沒人理睬,也終于再無理由不讓我好生自在的耍一下了,便肆無忌憚起來。

  小蝶見我玩得歡樂,也顧不上禮節(jié)場合跟著我身后一起飛舞,一時天旋地轉(zhuǎn),像極了兩只碩大的蝴蝶在上下紛飛。

  “師尊請上神前往正殿?!币宦曕诹恋囊分曉诳罩许懫?,一名斂天閣弟子前來通傳。我一個不小心失了平衡竟沒剎住,從空中落下之時生生踩到了小蝶腳背上。

  小蝶哎呦一聲,見我這般,也只是噗嗤笑了。

  “失禮失禮?!蔽移鹇暤?。

  隨著那仙使來到正殿,卿遙戰(zhàn)神安排好我落座,隨即便招呼人取土靈珠來。須臾,一個眉目肅靜的人手捧著一個絲絨絹布的盒子走了來。絹布下隱隱發(fā)出暗色光輝,我料想那處存放的便是土靈珠了。那小仙前往一步正欲將盒子交給我,舉首間一慌神,雙手竟然松了!

  莫不是戰(zhàn)神眼疾手快一舉手,那靈珠險些墜地。

  “怎會如此失禮?!鼻溥b戰(zhàn)神微慍,寬大的衣袖應(yīng)聲回位。

  那小仙神色匆忙,忽的回頭看了看,說,“師父,這,這,這不是那勾結(jié)魔界的妖女鏡汐?”他語句中的情緒由驚愕變成憤怒,活像一團(tuán)濃墨遇了水逐漸暈染開來。

  這凌云峰上這般敢疾言厲色的本就不多,我想他或許是那鏡汐仇家之類的,才會如此吧。

  “放肆!”卿遙戰(zhàn)神厲聲道,“還不拜見青丘女君?”他疾聲一呵,那小仙便撲通一下雙腿跪地。

  小仙半信半疑東張西望,可見他師尊疾言厲色便也不敢多說,只得低下頭來向我行禮,末了卻用一雙狐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完了才心有不甘的退到一邊畢恭畢敬的站著。此時,幾名遲來的弟子也到了大殿,除了之前在萬花大會上見過的火炙,玄冥冰,琉璃紫,還有就是那個讓我印象頗深的美麗女子——青鳶。

  她竟也來了。

  不過我這才有功夫慢慢看來,原來她眉間還有一朵火云狀的胎記,除卻這脾性而言,她還真真是一個美人坯子。她此次這是正要回去繼承母妃鳳飛之位,這可不正打算在今日向師父師尊辭行,不料卻正逢我來到凌云峰取珠。當(dāng)下見我,她臉上的表情也是五味陳雜,眼神恍惚了幾下斟酌再三卻仍不敢與我正面相視。拜見完她師父師尊,她便匆匆行了禮退到一邊斂氣收音,心事重重。

  取到靈珠,臨別之際,卿遙戰(zhàn)神率領(lǐng)他的一眾弟子前來送行。日薄西山,胭脂紅的云霞將整座凌云峰層層渲染,浮花浪蕊俱盡,有了種說不出的美妙意境。

  出了山門,那白衣小仙仍然用那種鬼祟的眼神看著我,我看他濃眉大眼生的也算是五官端正,卻不料他那眼光這般怪異詭誕搞得我渾身不舒坦,便故作清咳了兩聲壯膽。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云泰上仙——鏡汐之前最不待見她的一個師兄,也是凌云峰上最為嚴(yán)苛死板的一個師兄。

  說是小仙,實則年紀(jì)似乎較我還要長上幾歲。

  送走了那青丘女君。

  這廂,青鳶方才拜別了師父師尊正欲離去之時,不料卻被師父云泰神色詭譎的叫入偏殿。入得偏殿,青鳶看師父云泰眉頭下墜一副心神難安的樣子,心里已然明了個七八。

  知徒莫若師。

  她便還未他待開口,橫眉一豎便搶先一步道,“師父,我肯定那人就是鏡汐,那個妖女還沒死,她還活著,您可要替徒兒做主。”

  滿目蕭索盡凍逝,一腔悲憫從中來。這句話字字直中要害,青鳶一出聲,便淚流不止。她怒不可遏,胸膛之內(nèi)怒火灼燒般熱烈起伏——想到母親慘死,她的心頭便似灌了黃連一般,她喘著粗氣,淚如雨落。

  “為師正有此意,”云泰從木階上徐徐走下,攙扶起跪地的青鳶,眼波流轉(zhuǎn)中怯怯?!胺讲艦閹熥屑?xì)觀望,瞧那女子與鏡汐確是一般無二,尤其是她脖子上那怪異的石頭,簡直就一模一樣!儼然就是那妖女重生,怎的師父還會這般偏向于她?當(dāng)真是可惡至極!”云泰上仙咬牙切齒,脖頸一硬,似是下了萬般決心?!跋氡仄渲惺遣皇怯惺裁措[情?你師尊莫不是有意維護(hù)她?連凌云峰上的那只蝴蝶都曉得,她就是那妖女無疑!”

  他言辭激昂,胸口憋悶,沉的發(fā)慌,舉起案牘上飲了一半的涼茶一飲而下。

  于他而言,但凡是和妖字沾上邊的他都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更何況是一個死而復(fù)生蠱惑上神的妖女?單單是為了這斂天閣萬年聲譽(yù)他也斷然絕不姑息啊。

  寧可錯殺,不得漏網(wǎng)。

  “這眼下之際,妖女竟然怎的搖身一變成為了青丘女君,連天君都賜了封地有了仙階?如今這土靈珠都要交于她來保管,你我?guī)熗较胍鋈ニ请y上加難。”他凝眉嗟嘆,似是些復(fù)了些理智,與一旁同樣怒不可遏的青鳶諄諄言道。

  “你師尊也被她迷了心竅啊,如此是非不分,當(dāng)初還為了這妖女跳了一次碧落泉……哎,這妖女之前就想為禍未果計謀未能得逞,不料怎的入了碧落泉水還能生還?惹得你師尊那時也跟著一起入了碧落泉水險些丟了性命失了神魂。此等妖女,留下是我凌云峰的恥辱,留下更是仙界的禍害!一日不除,定是我天族的后患??!她就是化成灰,我都忘不了她!怎的偏偏你師尊他們就不能分辨?”云泰上仙愈發(fā)面色凝重,他痛心疾首,眉宇間盡現(xiàn)狠戾。

  “就算她真是上神,那也定與那妖女拖不了干系!”青鳶見師父有些悵惱,急忙補(bǔ)充火上澆油道。

  她雙目如箭,字字誅心,眉宇間流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

  ——況且,料想這六界之內(nèi),也只有她知道這個秘密了。

  千峰云起,驟雨初歇,斜陽遠(yuǎn)樹,盡顯迷離……

  那日,那妖女鏡汐入了碧落泉,青鳶也算是大仇得報,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的師尊水卿遙竟在行刑結(jié)束后去而復(fù)返,要不是她多了個心思緊隨其后,斷然不知他——一代戰(zhàn)神,竟會有此攫奪。他去而復(fù)返,無人之際竟縱身一躍,隨她一同墜入泉中去了!

  那日事前她就察覺師尊行徑有些蹊蹺,于是便只趁著諸人不備她在師尊之后也私下入了凡間輪回。不料竟發(fā)現(xiàn)了這其中的驚天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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