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水箱只是整個工程的第一步,而且是最簡單的一步,之后還有很多工序,陳暮想想都頭疼。
比如,要把連接雨水立管的管道引進(jìn)來,那就必須在門上開洞,而且位置很高。
儲物間的門只是最尋常的木門,厚度4.5厘米。
要在上面開洞,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色已晚。
忙乎了一天的眾人早已疲憊不堪,尤其是陳暮,身體的操勞和精神力的消耗,讓他吃完晚飯早早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
依然早早起來的陳暮,看到比他更早的何盈已經(jīng)從門外鍛煉回來。
天已大亮。
但空氣中還有夜間殘留下來的絲絲涼意,靠近門縫的地方,氣流更快,風(fēng)吹在臉上,讓人陡然清醒。
陳暮出門是為了再看一下雨水管的位置,何盈卻不知道去了哪里鍛煉,身上濕漉漉的,臉上似乎還有過清洗過后的水跡。
“你去了哪里?”
“就在水泥路的對面,我在一棵青草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滴露珠,順便洗了把臉,可惜沒辦法帶回來,下次你幫我做個水桶吧,我早上順便提一桶水回來,至少讓大家洗把臉?!?p> “小心一個人遇到危險,我們有一個同學(xué),就是在這邊門口被一條蜈蚣給殺死的?!标惸喝滩蛔√嵝蚜艘痪洹?p> “我已經(jīng)習(xí)慣在外面亂逛了,而且,我速度很快的,蜈蚣也未必追的上?!焙斡Φ?。
“還是小心點(diǎn)好?!标惸嚎此桓弊孕庞钟悬c(diǎn)炫耀的模樣,不禁好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話說回來,你有沒有對自己的能力進(jìn)行過評估?”
“評估?什么意思?”
“嗯……比如說,你現(xiàn)在能夠把體重減輕到什么程度?”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
“你自己都不清楚?”
“不是很正常嗎,現(xiàn)在又沒有秤,我怎么知道自己減輕了多少體重,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p> “倒也是,是我想當(dāng)然了?!标惸盒α诵?。
“而且,體重減輕的極限,對于我來說并不重要,因為這還要看持續(xù)的時間?!?p> “減輕越多,持續(xù)時間就越短,對嗎?”
“是的?!焙斡c(diǎn)點(diǎn)頭:“我最厲害的一次,直接跳上了一級臺階。”
“強(qiáng)?!?p> 陳暮忍不住給豎了個大拇指。
室外的臺階大約有二三十厘米高,這種程度,大概就是以前的人一下子跳到七八層樓的高度。
“強(qiáng)什么呀。”
何盈頗有點(diǎn)無奈:“跳是跳上去了,但精神力消耗一空,直接暈了過去,把下面的幾個小伙伴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過了一個多小時才醒過來,幸好沒有螞蟻之類的東西,要不然那次就把我搬走了?!?p> “那你后來怎么下來的?”陳暮好奇的問道。
“直接跳下來的,變輕之后,從高處下落倒是不怎么怕了?!?p> 陳暮點(diǎn)點(diǎn)頭。
畢竟原本變小之后,摔落傷害就小了很多,更不用說再加上何盈的能力,大概傳說中的輕功就是這種感覺吧。
“不過,你怎么知道是自己身體變輕了呢?而不是別的方面變化,比如腿部力量變強(qiáng)了?!?p> “說什么呢?!?p> 何盈掃了一眼自己的大腿,頗有點(diǎn)不悅。
陳暮正摸不著頭腦這句話問得哪里不對,就聽對方斬釘截鐵的說道:“就是變輕了,我試過的。”
“怎么試的?”
“找點(diǎn)東西踩在腳下,一試不就知道了?”
“倒也是。”陳暮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你上次和我交手的時候,能力用了多少?”
“五六成吧。”
“五六成就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标惸河悬c(diǎn)感嘆。
“那是。”何盈說起這個似乎還有點(diǎn)不服:“要不是不了解你的能力,有點(diǎn)措手不及,我可不一定會輸哦。”
“是是,你的能力很適合戰(zhàn)斗?!标惸盒χ硎举澩?p> “你怎么不反駁一下?”何盈反而有點(diǎn)不爽。
“你說的很對,為什么要反駁?”
“要不,我們再打一次?”
“有必要嗎?”陳暮一愣。
“就當(dāng)練習(xí)啊,以后遇到強(qiáng)大的對手,也不至于手忙腳亂?!?p> 陳暮想了片刻,似乎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
“就在這嗎?”
“往里走一點(diǎn),萬一再有蜈蚣什么的?!?p> “好?!?p> 兩人說著話,走回室內(nèi),就在昨天建造的蓄水箱旁邊停下腳步。
“就這里吧?!?p> “可以?!?p> “那我來啦?!?p> 何盈說完話,手上的細(xì)劍轉(zhuǎn)了個圈,直直的就朝陳暮刺來。
因為是練手,她的劍沒有出鞘,即便失手打到,也不至于受傷。
陳暮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但仍然被她的速度嚇一跳,立即張開盾牌,身體不退反進(jìn),迎著何盈沖上去。
兩人的距離原本就只有幾個身位,這一下劍盾相交,立即發(fā)出當(dāng)?shù)囊挥涰懧暋?p> 何盈預(yù)料到陳暮會使用盾牌。
想著對方肯定會先退一步防守,等自己這一招用老之后再反擊,卻沒想到陳暮一開始就分毫不讓的針鋒相對。
若是這一下被盾牌沖撞到,此時輕如鴻毛的何盈難免會被打飛出去。
鐵盾多少也影響了一點(diǎn)陳暮的視線,但他卻很清晰的能感受到盾牌接觸到了對方的短劍。
可是下一刻。
他便察覺到不對勁。
這一下盾沖,沒有起到預(yù)料的效果。
陳暮原本想著,就算不能撞倒對方,至少也要讓她疲于閃避,之后自己再反擊,也能事半功倍。
然而事實卻是,何盈用連著鞘的劍尖點(diǎn)在盾牌上面,然后整個人隨著陳暮的沖擊凌空后退,那樣子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輕巧而靈活。
等陳暮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他的沖刺已到盡頭。
何盈微微一笑。
見對方速度慢了下來,正要抽劍再刺。
卻發(fā)現(xiàn)陳暮手上的盾牌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長棍,盡管身體去勢已盡,但順勢壓低了身子,一棍朝她的小腿掃來。
何盈想到第一次和他交手時的情景,不敢像上次一樣用跳躍來躲避,而是極為忌憚的再次后退。
陳暮壓低的身子仿佛彈簧一樣,頓時沖了出去,速度雖然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對方,但手上的長棍卻倏然伸長,直朝對方桶去。
身在半空中的何盈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