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密謀
“你沒事兒了?”難道他昨夜一直守著我?田靈靈心想。
任煜身上的鱗片全部消失,看起來似乎一切恢復正常。
“我已經完全恢復,你餓不餓?”任煜柔聲問道。
田靈靈環(huán)顧四周,自己竟然不是在自己床上。雖然感冒,但嗅覺依然比常人靈敏,被子和枕頭都傳來一股若有似無的海藻清香味,如果猜得沒錯,這應該是傻魚的床。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兒?你怎么突然就那樣了?”田靈靈回想起昨天驚險的一幕。
“我也不知道,那水極寒,接觸到皮膚后撕裂的疼?!?p> “水?莫非是那水有問題?”田靈靈蹙眉深思。
“還有,昨天我家里來賊了,對方還故意安裝了一個攝像頭。不過被小白發(fā)現,直接破壞了。”
“這些事都是沖著你來的,你已經被人盯上了?!?p> “靈姐,你終于醒了。”秦淺端著剛熬好的熱粥進來。
“后來讓你去做的事,做好沒?”田靈靈抬眸問道。
“靈姐安排的事,那必須保質保量完成。讓阿末假扮人魚小哥哥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然后光明正大離開,一點也沒惹人懷疑?!鼻販\將熱粥放置在床頭柜上,但卻始終刻意與任煜保持著距離。
田靈靈找到手機,打開看,確定沒有關于人魚的爆炸性新聞,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總算是壓過去了。
“你都知道了?”田靈靈看出了秦淺的不自然。
“知道了?!鼻販\上下打量任煜,“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人魚?!?p> “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人魚小哥哥不吃魚了。可是……你為什么沒有魚尾?”秦淺盯著任煜修長的雙腿問道。
床邊的白貓眼睛突然亮了。
“額,這件事說來話長?!比戊系?。
“他是人魚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田靈靈冷冷道。
“放心,我懂?!鼻販\在經歷過換魂這件事之后,對于突然出現的神秘物種人魚,并沒有感到太過于震驚,畢竟自己已經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你立刻去查一件事,宣傳發(fā)布會魚缸里的水,是誰負責準備?里面都加了些什么?”田靈靈慘白的唇微啟。
“好?!?p> “記住,這件事只能暗中查,不能讓人察覺?!?p> 秦淺比了一個OK的手勢,端起熱粥,“靈姐,你快喝點粥吧,一會兒涼了。”秦淺如今在星夢也算是能獨當一面,妥妥的職場達人一枚。
“沒胃口?!碧镬`靈朝任煜伸出了手。
任煜先是一愣,然后從口袋里掏出幾枚口香糖,放在田靈靈手心。
“你竟然隨身攜帶靈姐愛吃的泡泡糖?!鼻販\驚訝道。
“以前助理的時候,養(yǎng)成的習慣。”任煜淡淡道。
田靈靈利索的將草莓味泡泡糖撕開,塞進嘴里嚼了起來。
任煜看她唇角微揚,心情應該是不錯。
昨夜,她發(fā)高燒燒得迷糊,但嘴里卻不停的念叨著自己的名字。
那么冷的天氣,她竟毫不猶豫的跳進水里為自己解圍,想到這里,任煜粉嘟嘟的唇不由得揚起弧度。
在一旁的白貓靜靜的注視著倆人,昨夜他也在床邊,主人啥時候悄悄轉性了?她不是喜歡顏總裁么?怎么嘴里全是念叨的臭魚的名字?
感覺這倆人的眼神不對?。?p> 他倆啥時候……難道是我錯過了什么好戲?
“完了!完了!”秦淺盯著手機屏幕上慘叫。
“怎么了?”任煜問道。
“一夜沒看手機,我又上熱搜了!#秦淺是京畫協(xié)會會長#我的天,京畫協(xié)會會長!京畫協(xié)會會長!”秦淺兩眼瞪得險些掉出來。
“我的靈姐,我連最基本的繪畫技巧都不會,你讓我以后怎么維持你天花板一樣的人設?”
“靈姐~求你放過我吧~下次秀技能的時候,能不能收著點?臣妾做不到啊~”
田靈靈吹出一個泡泡,然后“啪”一聲,咬碎在嘴里,“做人呢,就應該活到老學到老。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兒,叫學無止境?”
語重心長地拍拍秦淺的肩膀,“阿淺,你可以的?!?p> **
某個陰暗的小屋里。
“讓你安裝的攝像頭呢?”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語氣有些溫怒。
“攝像頭……攝像頭被他家里的寵物貓給破壞了?!蹦侨寺袷椎皖^道。
“你是有多蠢,選擇安裝攝像頭的地方,才會被寵物貓破壞?!鄙缢谋〈嚼淅渫鲁鲆痪湓?。
“他家里那只寵物貓好像通人性,我藏攝像頭的位置很隱瞞,那貓分明是故意破壞?!?p> “你還能為自己的愚蠢找一個更離譜的借口么?”
“真的,請您相信我?!?p> “廢物,滾?!?p> 那人不再說什么,只好恭敬退出房中。
窗邊站著一個人,高挑的背影在黑暗陰影里,“你給我的藥水真的對人魚有用?”顏逸塵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煩。
“當然,我們家世代研究人魚,我當初給你的藥水在人魚身上是百試百靈。”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解釋道。
“可他并未露出魚尾?!鳖佉輭m幽暗的黑瞳望著窗外的白雪。
“但他身上已經露出了魚鱗?!?p> “我后來問過化妝師,那不過是他故意畫在任煜身上,遇水就會發(fā)生反應,根本不是什么魚鱗。”顏逸塵冷冷道。
“如果不是秦淺中途搗亂,我們已經讓他現原形了。人魚一旦接觸那藥水,魚鱗和魚尾至少會出現兩個小時?!?p> “兩小時?他半個小時后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宣傳發(fā)布會,而且所有人都看見了,他的手上,脖子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魚鱗?!?p>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說新一代的人魚對藥水產生了抗藥性?”沙發(fā)上的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
顏逸塵幽暗的黑瞳閃過一絲蔑然,“他或許根本不是人魚。”只是有靈力的其他物種。
“他如果不是人魚,為什么會偏偏這么巧,穿那件鮫綃?”那人不放棄。
“鮫綃?那是鮫綃么?”顏逸塵冷唇微啟,“我知道你們沈家現在急著尋找人魚,我也是?!?p> 顏逸塵似乎想起了什么,“秦淺或許和人魚有些淵源。”
沈文楨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烏木般的黑瞳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能和人魚有什么淵源?我和她結婚多年,我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