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臺孝廉院。
離頒布昭令已經(jīng)過了數(shù)日,慢慢接受現(xiàn)實的眾人都已經(jīng)開始搓麻將了。
既然無能為力,那索性就不反抗了。
楊頌時不時的瞄一眼外面。
“陳兄今天為何會來的如此之遲?”
曹操打出一張白板,喝了一口放在一邊的濃茶,緩緩說道“有事耽擱了唄?!?p> 楊頌白了一眼他“曹兄你這不是說廢話嗎?我的意思是說陳兄平時都是來的很早的,今天也不是他的休沐日,陳兄再不來的話要在孝廉院呆到天黑了。”
曹操無所謂的說道“不來就不來唄,反正也不會有人舉報他?!?p> 楊頌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了然的點了點頭。
富家子弟就不用說了。
陳壘本質(zhì)上來說也是一個富家子弟,和他們極其有共同話題,經(jīng)常和他們聊著聊著就一群人蕩笑起來,關(guān)系自不用說。
貧困的孝廉,沒交錢的人早被趕出去了,剩下的人都是陳壘幫忙交了錢的,要是他們當中有人舉報,那可真是一人一錘子給他砸到地下洗心革面去了。
其他家境稍微普通一點的孝廉也不會舉報,誰都希望遇難的時候有人拉自己一把。
至于官宦子弟,兩個老大在這里,還有人舉報的話,他們父母還混不混了?
更何況打小報告這件事情也不好聽。
楊頌仔細一琢磨還有一絲絲心驚,孝廉院這百來號人關(guān)系基本都和陳壘不錯,要知道陳壘在孝廉院僅僅一個半月而已。
很多人連臉都認不齊。
陳壘已經(jīng)混的如魚得水了。
此時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孝廉院門口。
拿著一袋東西朝眾人笑道“今天買了點衣物來晚了,順便還給各位帶了一點家鄉(xiāng)那邊的小吃?!?p> 麻將桌上的周秉自覺站起來,給陳壘讓位置。
陳壘朝周秉笑笑,把一張餅遞給他。
這些餅都是家里帶過來的原材料,現(xiàn)在才包起來,帶到孝廉院。
因為武者有勁氣的原因,用勁氣裹著餅,熱量散的很慢,所以這些餅現(xiàn)在還有不少余溫在。
周秉咬了一口。
有點...辣?陳兄好像是這么說的吧?
緊接著就是一股松軟的餅料裹著榨菜的口感襲入味蕾,因為有一絲肉沫的原因,還有一絲絲油溢到嘴里,再配上絕妙的蔥花,周秉大口大口的手里的餅吃完,看了眼陳壘,但發(fā)現(xiàn)餅已經(jīng)分完了,不由得失望的砸吧砸吧嘴。
此時楊頌也吃完了“不夠吃啊,陳兄?”
陳壘笑道“我明天把配方帶過來。”
楊頌遲疑“這樣不好吧?”
放在普通人手里都可以算作是一個世代傳承的手藝了。
“沒有什么不好的,材料都便宜的很,黃齏,面粉,香蔥,豚肉就可以了,只是加工特別了一點。”
“陳兄真是化腐朽為神奇啊,黃齏都可以做的如此美味?!睏铐灧Q贊道。
陳壘笑了兩聲,他前世最喜歡吃的東西之一就是這一口榨菜餅了,有點錢了就去買。
可氣的是有一次那老板少給他一樣?xùn)|西,他提醒那個老板過后,那老板隨手扔給他一個冷的徹底的餅。
餅冷了,他的心也冷了,隔三差五去買就這個態(tài)度,陳壘就算是再喜歡吃也不可能再去買了。
這是一個原則問題。
陳壘干脆自己一個人在院里琢磨,到最后還真被他琢磨出來了!而且還不比那個老板做的口味差!
這也是陳壘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記得這榨菜餅做法的原因,記憶太深刻了!
而且因為肉質(zhì)和勁氣的原因,還比上一世的好吃了兩三倍!
“好了,好了,打麻將吧,大家!“陳壘招呼著眾人坐下。
現(xiàn)在孝廉院里打麻將可不止他一桌,楊頌做了十來桌的樣子,每桌上都有人打。
現(xiàn)在孝廉院已經(jīng)儼然變成了一家小賭場!
如果有什么公正賢明的大儒走進來,陳壘絲毫不懷疑他會氣昏頭。
四人臨近黃昏才在孝廉院門口告別。
“明天別忘了宴會!”
“一定!”
第二天一早。
陳壘去孝廉院劃水了兩個時辰,回家很快就熬到宴會開啟的時間。
陳壘和何魚走到楊府跟前。
看著楊府的氣派不由在心里感嘆,不愧是傳承了數(shù)代的頂尖家族。
看看這些用料就明白了,萬年的紅樟做大門,地底千米的母石做臺階,一般的家族根本沒有這樣的底蘊。
要不是‘運氣’夠好,發(fā)現(xiàn)的上古物品多,不然還真比這楊府好不了多少。
陳壘心里不禁有幾分慶幸。
隨后邁起腳步,往楊府內(nèi)走去,沒有發(fā)生什么門房不長眼攔住他們叫囂,也沒有遇到別派大少爺看不起的情況。
門房很恭敬的問有沒有請?zhí)_保請?zhí)麤]有問題就把他們請進去了,不會出現(xiàn)什么人混進去的可能。
侍衛(wèi)把陳壘兩人帶到一處偏廳,里面已有不少人。
楊頌看陳壘來了,連忙摟著肩膀把他介紹給其他人。
“這位是我在孝廉院結(jié)識的好友,陳壘陳清遠?!?p> 楊頌邀請來的人很給楊頌面子。
紛紛站起來笑道“早就聽過陳兄大名了,只是可惜未能一見!”
陳壘笑著向前面拱手。
楊頌一個一個為他介紹“這位是少府丞王大人之子,王敏?!?p> “久仰久仰!”
“這位是光祿大夫沈大人之子,沈春。”
“失敬失敬!”
......
介紹的差不多,陳壘悠然入席。
席間有一個胖子悄悄的問他“你真的把竹莜姑娘讓給那個叫做周秉的了?”
陳壘點頭“我對那個竹莜沒什么想法,真買來也是當侍女,倒不如成人所好?!?p> 給周秉的話,竹莜也能當個小妾,對她也好,對周秉也好,甚至還能讓他漲漲名望,何樂而不為呢?
胖子羨慕的說道“真可惜沒有提早遇上你,竹莜姑娘給我多好,給那個富家子弟倒是浪費了?!?p> 他可是盯上竹莜好久了,專門請大才作了一首詩,在那日投遞上去,本以為是很穩(wěn)的,但卻沒想到中途蹦出來一首《雪壓枝頭低》壓他一頭。
一旁有個肌肉發(fā)達的人哄笑道“鐘胖子,你可真是色性不失??!”
鐘胖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陰陽大道,有什么難以啟齒的?”
“哈哈哈,你說的對?!?p> 此時又有一個人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來到偏廳。
陳壘目光掃去,那個人的眼光和陳壘對視,浮現(xiàn)起一絲笑意。
“又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