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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樓頂

w27ing 1813 2021-03-18 09:41:14

  一股勇往直前的勁頭促使我們勇攀天梯,炒菜大叔以木訥的神情從下邊注視著我們,我至今也不曉得他怎樣適應了這個地方的生活。屋內(nèi)的人依舊長眠,好像永遠睡不醒,醒著也好像睡著一般。于是我想起了屋內(nèi)的對聯(lián),管好自己才是人生真諦。每個人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權。

  我們開始了艱險的攀爬,在離那廚房幾百米的高空中的確是既孤獨又恐慌。是誰建造這么高的梯子呢?上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樣,會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和收獲。看起來我們是有目標的人,可是目的地全是未知的事物,所以所謂的目標也不過是莽撞的探索罷了??晌覀?nèi)耘f希望得到秘境列車的車票。我們越爬越高,在寒風中我們的手快要凍僵,力氣快要消耗殆盡,停下來意味著低溫而凍死,繼續(xù)爬卻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遠處的霞光我們已無心欣賞,它美麗的外衣缺不能使我們增添一絲力氣了。

  看著自己凍傷皴裂、紅里透著黑的手指;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我們來到了云層中,哥哥背著弟弟在我上面好遠,他們以飛快的速度向上爬,這會已經(jīng)看不見他們了;可是我的手再也不聽使喚了。我將書包帶綁在天梯上靠著休息一會,把書包里僅有的零食拿來充饑。

  我漸漸感覺身體變輕了好多,這一定是食物的力量。于是我又有了動力,繼續(xù)往上爬。我已看不見兄弟二人,他們大概已經(jīng)超出云層了吧。我見上面有亮光,不多的工夫,我也從云層中探出了頭。啊!真是豁然開朗,終于能自由呼吸了。而且身體變得越來越輕,這根本不是食物的功勞,確實是越來越輕,漸漸地,我飄了起來,一直向上、向上。

  上面的世界離我越來越近了,是一片新大陸。我覺得渾身發(fā)熱。我被吹到了這片陸地上,看見兄弟二人坐在路邊吃著冰棍?!拔覀兊攘四愫镁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哥哥有些激動地說。

  這片土地十分地炎熱,和我所生活的家鄉(xiāng)完全是顛倒的。我從前多么渴望溫暖,可是溫暖過度仍舊是一種折磨。我脫去了外衣。四處問詢車票的消息,可是當?shù)厝藥缀鯖]有知道的,他們從來就沒聽過有什么列車,他們世世代代就生活在這個炎熱的地方,不過有下面的世界蒸騰上來的水汽變成雨水可以暫時解暑。

  我們翻過一道快要倒塌的紅磚墻,偷偷來到一所學校里。我在墻壁上小心翼翼地挪動,忍受著旱廁難聞的氣味,一群飛蟲嗡嗡嗡地叫著,他們倆造就跑沒影了。我從墻壁上跳下來,掉入一堆干草垛里。校園里的樹木是油綠色的,原來我們正是來到教室的后身。一整排平房安靜地躺在雜草中,黑色的瓦片,淺綠色的窗戶,錯落得井井有條。

  兄弟二人在打開一間教室的窗戶,從外面跳了進去,這里比較涼爽,我們翻看這個世界的書籍,希望找到一些秘境列車的線索。這時肚子有些咕咕叫了,所幸我從課桌里掏出一袋食物,上面寫著干脆面三個字,這真的是很不一樣的食品,香酥脆,回味無窮。吃著吃著,我的手再往袋子里一摸,竟拽出來一張金光閃閃的卡片,卡片上畫著一個雙手持斧的猛將,一身粗肉,面貌猙獰。我們不禁大笑,世間竟有如此樣貌!

  反過來看看卡片的背面,上面用幾種文字寫著“夏之國→秘境之國”,右下角的符號也許是一種時辰或編號。我們?nèi)嘶ハ嗫纯幢舜?,什么都沒有說,因為都知道這是什么。時間靜止了好一會。我說:“這張票該給你們,因為弟弟是小孩子,不用買票,你們倆可以一起去?!?p>  “不,你應該拿著它,因為這是你先發(fā)現(xiàn)的。”大個子說。

  “這個夏之國應當還有其他的票,我可以再去尋找嘛。”

  “我認為還是不要費力了,因為村里傳說整個地界只有一張票了?!?p>  “我不信,就算只有一張也應該給你們呀,因為你們比我更需要?!?p>  “你拿著吧!”

  “給你們吧!”

  “你留著吧!”

  ……

  我和大個子你推我搡,讓來讓去。最后弟弟說話了,“哥哥,我特別喜歡這里,這里雖然很熱,但是有冰棍吃,冰棍可甜了!咱們不走了好嗎,外面太危險了?!?p>  哥哥認真而深沉地點點頭。兄弟二人誠懇地看著我。窗外的落葉飄進室內(nèi),天色昏黃。這時,看守校園的大爺拎著圈鑰匙(所謂“圈鑰匙”就是一個打好多孔的圓環(huán)形鋼板上面綁著所有班級的門鑰匙組成的鑰匙組)進到我們所在的教室。他身材高大肥胖,留著長長的胡須,穿著白色跨欄背心和深藍色寬松褲衩,面帶微笑。

  “同學們,你們怎么還沒回家呢?”大爺慈祥并且慢聲細語地問。

  大個子把所經(jīng)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大爺講明了,大爺緩緩地點點頭“孩子,你講得太快了,但是我大概聽懂了。真是苦命的孩子啊,你們兄弟二人不用擔心,我們這里有很多房間可以住下”大爺說罷又看看我“至于你呢,孩子,你可以盡管去尋找你所說的地方吧,祝你能夠如愿!”

  我和老大爺以及兄弟二人就此告別,獨自走上了尋找秘境列車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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