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回來了?!睂幇淄醯乃缹τ诎谆垩┒?,還是有著一定的打擊的,她此刻有著一定的茫然與苦楚。
“回來就好。”白唐嘆息了一聲,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兇險了,如果當(dāng)初不是實在是抽不開身,也不至于讓白慧雪去冒這個風(fēng)險。
“家主,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說是要給小姐的?!惫芗覍⒁环庑胚f給了白唐,顯得小心翼翼的。
“那個人是誰?”白唐還是有點小心的,白慧雪很少出門,又怎么會認(rèn)識外面的人?難道是陸銳記?
“屬下不知??梢赃@么說吧,屬下在京城從未見過他?!边@一點,管家還是十分肯定的。
“我看看。”白慧雪也毫無頭緒,便只好將那封信拿了過來。
“在下灰灰,白白姑娘可愿與某灰亭一聚?”
短短一句話,白慧雪馬上便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這不正是當(dāng)初在寒州有過一次會晤的灰灰嗎?
“是誰啊?”看白慧雪的表情,白唐就明白了一件事,白慧雪十有八九是認(rèn)識這個送信之人的。
“難道是陸銳記?”白唐的眼神中透露出絲微不善,顯然是對當(dāng)初陸銳記欺騙自己妹妹一事十分得不滿。
“不是?!彪m然說白慧雪對于陸銳記心中還是有想法的,但是她與陸銳記是不可能的,所以說她早也放下了。
“那是?”如果不是陸銳記的話,白唐倒是猜不出來了,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妹妹也就跟陸銳記比較熟一點,其他的人與自己的妹妹估計是沒什么聯(lián)系才對。
“那個人是我在寒州認(rèn)識的,我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姓。我只知道他有個代號,灰灰?!卑谆垩┌炎约核赖亩几嬖V了白唐,沒有保留一絲一毫。
“代號?灰灰?”不知道為什么,白唐總感覺這人代號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白唐總覺得自己曾經(jīng)聽過這個代號。
“哥哥,怎么了?你認(rèn)識嗎?”看到了哥哥那副奇怪的模樣,白慧雪似乎是隱約猜到了什么,難道說哥哥認(rèn)識這個人?
“不認(rèn)識?!钡墙K究白唐還是沒有想起這個人的身份,只能嘆息了一聲。
“也好,與他見見或許你也可以漲漲見識?!彪m然白唐沒有猜出那個代號灰灰的人的身份,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確的,這個人對于他白家是沒有歹意的。
“嗯。”見到哥哥都這么說了,白慧雪也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去跟他見上一見。
“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畢竟還是不了解?!彪m然白唐感覺這個人并沒有歹意,但是世間的事誰又說得準(zhǔn)呢?
“哥哥放心,慧雪明白?!弊约旱母绺缡裁炊己?,只是有一個毛病讓白慧雪十分得受不了,那便是白唐有時候太過于啰嗦了,讓她有些受不了。
“早去早回?!卑滋朴植毻辛艘痪?,看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知道?!痹诘玫搅烁绺绨滋频脑试S之后,白慧雪也再度離開了白府。
灰亭是一個老亭,傳聞中是大灰國的開國皇帝所建立的,它的規(guī)模雖小,但是卻成為了古往今來許多年輕人的愛情圣地。
雖然被稱為愛情圣地,可是白慧雪卻不相信這代號為灰灰的人是來向自己表白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未免太過于戲劇化了吧。
“白白姑娘,好久不見?!蹦莻€代號喚為灰灰的男子,大老遠(yuǎn)便看見了白慧雪的身影了。
出于禮貌,他自然是與白慧雪簡單的問了一個好。
“灰灰公子,好久不見吶?!卑谆垩┮彩切Φ?。
“不知道灰灰公子此番邀慧雪至這灰亭究竟是為了何事?”白慧雪也是十分好奇,這個灰灰專門邀她來灰亭一見,究竟是為了什么?這令人十分得不解。
“為了何事?”似乎是自問了一遍,但是很快又是笑容滿面。
“風(fēng)景如畫,佳人如伊,姑娘覺得我為何與你再度相見?”灰灰也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反問了白慧雪一句。
“慧雪不知?!卑谆垩┮琅f是有些茫然,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你說,如果讓你擁有無上之權(quán)力和選擇珍貴的親情,你會選擇哪一個?”似乎是有意,但又似乎是無意,灰灰擺出了這么一個問題在白慧雪的面前。
“如果是王侯將相之心,慧雪不可知。但是如果是慧雪自己心中的想法的話,慧雪是不會選擇無上之權(quán)力,而選擇親情的?!卑谆垩┎恢滥切┩鹾钚闹兴?,但是她十分明白,自己與哥哥的親情彌足珍貴,縱有萬般權(quán)力也無親人之間的感情重要。
“這樣的嗎?”灰灰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似乎是在惋惜什么?
“不知姑娘可曾聽說過玫瑰?”當(dāng)年白慧雪的父親白紀(jì)進(jìn)獻(xiàn)了一朵玫瑰花而驚羨了整個灰國,而導(dǎo)致自己與周一玄,周肅賦詩比斗。
就像當(dāng)初他說的那樣“僅以詭詐引人誕”,玫瑰的品格與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有著相似之處。
玫瑰雖然美麗,但是美麗的外表之下卻帶著刺。他雖然看似游情煙柳,可是心中卻包存著這整個天下。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可以養(yǎng)一朵玫瑰??粗?,便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縮影,實在是太過于令人回味了。
如果有途徑的話,灰灰真的希望可以買一朵回家養(yǎng)著,即便是當(dāng)裝飾品也是極好的。
“灰灰公子想買玫瑰?”白府與咼國的玫瑰商確實有些交情,所以說白慧雪想弄些玫瑰,確實并不是很難。
只是白慧雪不太明白,雖然說自己并不知道這個名叫灰灰的人的身份,但是估計他不會比自己差多少。
可是,他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玫瑰一物呢?難道是,這個代號為灰灰的男子心中對玫瑰有著無限的向往?
“是的。”見白慧雪如此問,灰灰自然是知道了白慧雪是有渠道弄到玫瑰的。
“不知道,灰灰公子你需要多少呢?”如果數(shù)量太多,白慧雪可沒有辦法弄到。但是如果只是三五朵的話,白慧雪確實是可以弄到。
“不用太多,一朵便足矣?!北緛砭褪羌耐星閼阉?,太多也沒有意義,少一點才能體會那種感覺,多了反為不美。
“一朵嗎?這倒是簡單。”如果只是僅僅一朵玫瑰,對白慧雪而言想要弄到它還是十分容易的,好歹白家與玫瑰商還是有點交情的。
“那便多謝白白姑娘?!闭f實話,灰灰的心里還是十分感激的,他知道那玫瑰花究竟有多么珍貴,縱使是咼國的數(shù)量也不多,白慧雪想弄到一朵也得花點心思了。
“小事一樁。”僅僅一朵玫瑰,白慧雪想拿到也不用費太大的心思,只要跟哥哥說一聲便可以輕易到手。
“不知道灰灰公子為何喜歡玫瑰呢?”作為一種產(chǎn)自咼國的奇花,知道玫瑰的人并不多,又何談喜歡這種花呢?
“曾經(jīng)在一場宴會上,灰灰有幸目睹玫瑰真容?!碑?dāng)年在父皇的壽宴上,在灰灰第一次見到那朵玫瑰之時便被她吸引了。
“玫瑰雖美,但卻美中帶刺,這種性格我十分喜歡?!被一业膊浑[瞞,直言自己對玫瑰的喜愛之處。
“灰灰公子的見地倒是跟太子殿下頗為相似?!敝鞍谆垩┚吐犅勌拥钕碌囊痪洹皟H以詭詐引人涎”,這句話直到如今都讓白慧雪印象深刻。
就像父親當(dāng)年說的一般,太子殿下的戾氣過重,治天下之君需要手段,但也需要仁啊。
“太子殿下何等人物?灰某豈敢與之相提并論?”灰灰笑了笑,說道。
“太子殿下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為何不敢與他相提呢?”白慧雪倒是為灰灰的謙遜感覺到了十分不解,雖然說在灰國太子殿下是傳得有些神乎其神的感覺,但是白慧雪依舊是好奇這個灰灰何必如此高捧太子呢?
“沒什么?!被一乙膊唤忉專吹箤⒛抗廪D(zhuǎn)向那寧凈的海面。
“世人皆說,大海是危險的,稍有不慎,便會葬身海底。可這灰亭之水卻不一樣,它沒有大海的波濤,甚至一個石子落下,都會泛起一些漣漪?!?p> “灰灰心中所想的,便是在這小小的灰亭,掀起滔天的巨浪。甚至,我要大海都臣服于灰亭之水?!?p> “臣服于灰亭之水?”白慧雪略微有些吃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叫灰灰的男子竟會如此高遠(yuǎn)。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灰亭之水暗喻的是他自己,而這大海暗喻則是整個天下。
細(xì)想下來十分恐怖如斯,那豈不是這灰灰要一統(tǒng)天下?
“灰灰公子,慧雪自嘆弗如?!卑谆垩┬闹兴牟贿^是“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恩愛一生,而這個灰灰所要的卻是整個天下。
不過,細(xì)想來又不太對勁。如非皇子,那么這名叫灰灰的男子,此刻的想法、行為便與造反謀逆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了。
想到這處地方,白慧雪的眼中也不由流露出警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