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滿嘴噴糞的臭男人!
待洗漱過后,南宮雯便開始擔(dān)心起她那師兄了。
當(dāng)時也是情況緊急,她都沒來得及問美人師兄名字和具體情況,就被抓回來了。
就在她還在胡思亂想之時,便聽見有人敲她的房門。
南宮雯稍稍披了件外套,而后才起身去開門。
“宵?”
“主子有難,還請南宮姑娘移步前去救治?!毕鼪]有多加言語,直接表明了來意。
“你家主子?獨孤殤?有病找太醫(yī)啊,找我干嘛,我又不會治病?!蹦蠈m雯淡漠開口回道。
“南宮姑娘深得先師真?zhèn)?,甚至得以有死而?fù)生之能,自然有法子救我家主子。如若南宮姑娘執(zhí)意不去,按照獨孤府規(guī)定,若王爺離世,其妻得隨之活葬?!?p> 南宮雯:???
這啥破規(guī)矩?敢情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被活埋是吧?!還有沒有人性了!如果一刀砍了就算了,這活埋也太殘忍可怕了吧!
她都有點懷疑方才不搏一把和美人師兄一起逃是對是錯了!
“算了,帶路?!蹦蠈m雯無奈,只得先去看看獨孤殤的病情再做打算。
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先去看看情況,畢竟她在現(xiàn)代也是學(xué)了好些臨時急救措施的,這古代人沒有現(xiàn)代的技術(shù)和常識,說不定她還真有機會能救治他呢。
南宮雯這般想著,隨著宵一同出了房。
剛踏入獨孤殤的臥房,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引得南宮雯一陣反胃。
“南宮姑娘,請隨我來。”宵面不改色,引導(dǎo)著南宮雯從側(cè)門入了房。
南宮雯勉強緩下胃部的不適,鎮(zhèn)定下神色,隨著宵從側(cè)門進入。
剛踏入房內(nèi),只見一男子平躺在床榻之上,右手虛浮無力,虛弱的側(cè)搭在床沿。
男人面色虛白,毫無血色,唇色發(fā)黑,雙眸緊蹙,額冒虛汗,雙唇緊閉,雙排牙齒微微摩擦,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主子半月前一戰(zhàn)便已身受劇毒,身子一日比一日孱弱,每晚還要忍受著鉆心蝕骨之苦,大夫再三交代主子,切不可妄動武力,否則會遭受莫大的反噬,今日一役,主子的病情較之前更為嚴(yán)重,甚至已經(jīng)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毕驹谀蠈m雯身后默默解釋道。
“可有什么癥狀?”
“有,主子自中毒以來,時常會呼吸困難、身體僵硬、惡心、吃不下任何東西、上吐下瀉,甚至有時還會鼻出血?!?p> “聽起來像是砷中毒?!?p> 好歹現(xiàn)在她身邊學(xué)醫(yī)朋友多,多少知道些常識,沒想到竟然還能派得上用場。
“砷中毒?”
“就是你們所謂的砒霜。”
“南宮姑娘的意思是,主子這是砒霜中毒?”
“還不敢肯定,讓我看看。”
南宮雯并未多言,徑直走到獨孤殤身側(cè),從袖口取出一張手帕,附于獨孤殤手腕處,微微翻動其手腕,使其手背面朝上。
“不錯,指甲有白色橫紋,食指指甲斷了一截,說明指甲變脆,看樣子,應(yīng)該是慢性砷中毒?!蹦蠈m雯低聲念叨著。
“那可有解救之法?”
“先將他移出這密封環(huán)境,尋一個寬敞的偏院安置,院子里面所有的金屬用具全部撤除,而后把這一身的盔甲褪去,幫他把全身擦試3至5遍,近兩日先讓他禁食,不要讓他吃任何東西,兩日后再喂食一些易消化的食物,像爛粥、面條、綠豆湯、紅棗...”南宮雯冷靜回憶著朋友告知她的一些常識,雖說記憶有些不太全了,可多少重點還是記得些的。
“是?!毕牶?,立刻安排了下人先去備置房落。
“南宮姑娘,先前大夫再三強調(diào),要多給主子進補些魚蝦之類的食物,說是可以為主子進補身子,再者,主子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怎么吃喝了,再兩日的禁食,主子的身子怕是難以承受?!毕@然有些不信南宮雯的這番說辭,反駁道。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你治病還是我治?。磕闼f的那個大夫要你家主子吃這吃那,病情可有絲毫的好轉(zhuǎn)?我發(fā)現(xiàn)你們古代人真的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你腦子不會轉(zhuǎn)彎嗎?既然你信那大夫的話,那你就當(dāng)那大夫的跟屁蟲吧,找我干嘛?反正害死你家主子了,跟我沒屁關(guān)系。真是莫名其妙?!蹦蠈m雯簡直被這個白癡宵給氣到。
她終于能體會為什么有些患者不信醫(yī)生卻信傳言的無奈了!
既然他自己硬要作死,跟她有何關(guān)系?反正這群npc她也不在乎!
南宮雯小手一甩,欲負氣離去。
“等會,我,信你?!币坏捞撊醪豢暗穆曇魪膬?nèi)側(cè)響起。
南宮雯回頭,只見獨孤殤虛弱的撐起一點身子,望向南宮雯這般說道。
“宵,一切都聽她的,備置下去吧?!?p> “是,主子?!奔热恢髯佑H自下令,那他也只有遵命的份了。
南宮雯見此,多少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了去。
畢竟,她本就不是醫(yī)生,只是多少知道丁點兒急救常識,但是,首次為醫(yī),就能被自己的病人這般信任,好像,還蠻有成就感的。
“咳,多謝了?!蹦蠈m雯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念叨了這句。
“無妨,反正比起別人,我更信得過你,畢竟,我若死了,你也得跟著陪葬。”獨孤殤冷不丁冒出這句話,把南宮雯好不容易滋生的感動全都抹滅了個趕緊。
靠,她就知道,這滿嘴噴糞的死男人嘴里根本就不可能憋出啥好話來!她就不該感動的!
獨孤府的辦事效率還是極高的,不過短暫半柱香時間,一切都已備置妥當(dāng)。
獨孤殤也照南宮雯的說法,被移至了空曠的偏院。
可是,剛一把獨孤殤安頓好,大家就面臨了個大問題:
這偌大的獨孤府,竟無人可以幫獨孤殤擦拭身子!
獨孤府是清一色的男丁,沒有一個女人,獨孤殤有嚴(yán)重潔癖心,從來都是自己擦洗身子的,從不喜別人的觸碰,可現(xiàn)在這般虛弱的樣子,他根本無法自己動手。
“我說你,自己現(xiàn)在跟個殘廢一樣,為毛還不讓別人幫你呢?有啥好矯情的?”南宮雯簡直被獨孤殤這個模樣給氣笑了!
他又想治好自己,可是這又不愿那又不愿的,就算想自己拖死自己,也別拉著她下水??!她活著礙著誰了么?!
“別看我現(xiàn)在虛弱,可要捏死你還是易如反掌,你要是再敢這般同我說話,信不信我讓你早一步先見閻王?”獨孤殤眼眸微瞇,警示南宮雯。
南宮雯:....
她真是招誰惹誰了?幫人治病還要這般被對待!這年頭,真是幫人治病還倍受威脅!可憋屈死她了!
“是,知道了,老大,您說啥就是啥好嗎?”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xiàn)在她寄人籬下,也只能乖巧聽話,若是讓她離了這獨孤府,天涯海角,任她海闊天空了去。省的在這還要隨時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
獨孤殤嘗試著自己起身,可是身子實在太過疲乏,他根本連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一番嘗試過后,獨孤殤只得放棄。
可是,讓別的男人幫他擦拭身子,著實怪怪的,而且,他人與他有這般緊密的肢體碰觸,他根本不能接受啊!
可是自己偏偏又動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獨孤殤簡直糾結(jié)病快犯了,煩躁的偏過頭去,然而偏過頭的一幕,簡直叫他差點淪陷。
南宮雯此時正獨立窗前,頭朝窗外,下頜微微抬起,目視遠方。
只見她清麗秀雅,容色極美,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xiàn)梨渦,簡直是秀美無倫。水滴上反射過來的陽光輕輕打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微風(fēng)拂來,使得她衣衫飄動,宛若降落凡塵、不經(jīng)世事的仙女一般,美到極致。
就這般,獨孤殤不時看呆了去。
“獨孤殤?喂,獨孤殤?你還好吧?”見獨孤殤一副‘癡呆’模樣,南宮雯一時被嚇到,不斷拿纖手在他眼前擺動,希望能喚醒這‘發(fā)呆’的男人。
“啊,咳咳,無妨。”獨孤殤霎時間回神,見南宮雯一臉焦急的站在他身前擺著雙手,簡直尷尬到了極點!
他一向不近女色,甚至是極度厭惡那群胭脂俗粉,看著就叫他倒足了胃口,可今日倒不知為何,他竟也會有著迷的情況,且對方還是令他最為厭惡的女人。
他一定是中毒了,就是這該死的毒,才使得他毅力和意識減退的,一定是!獨孤殤這般想著,散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再看南宮雯。
“沒事就行,別再拖了,我叫宵過來幫你擦拭身子行嗎?”
“不要!”獨孤殤腦子想都沒想,就直言拒絕了。
“那你那四大侍衛(wèi)?或者哪個家???”
“不要!”
“那我去外面幫你貼告示尋人,有什么要求沒有?”
“南宮姑娘,主子生病之事,不宜四處宣揚?!豹毠職戇€未來得及說話,宵便先一步回答了南宮雯。
“也是。你可是啟國的頂梁柱,若是重病的事傳出去,怕是會引得其他國對啟國的虎視眈眈??墒牵@病總要治,身子也是要擦拭的,你到底想怎樣嘛?”南宮雯真是有些不耐煩了,這討厭的npc怎么總不做點好的呢?總來折磨她,可把她給弄的心力交瘁的。
“那,你來吧?!豹毠職?yīng)q豫一瞬,還是說出了這幾個字。
“我?”南宮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恩。”
“我不要,我不會幫人擦身子。”南宮雯想都沒想,立刻就拒絕了獨孤殤的要求。
鬼知道獨孤殤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不是最討厭被人碰他了嗎?更何況她跟他不熟,要是他一個不開心,就是對她卸一只手、卸一只腳的,那她還怎么活啊!
難道他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不小心動手傷著自己人,可是對她下手,他不會在意?
不是,這對她也忒不公平了吧!她又當(dāng)大夫、又當(dāng)仆人的,還要隨時擔(dān)心著被他打傷,忒慘了吧!
“恩?你說什么?”獨孤殤眼眸微瞇,瞥眼望向南宮雯,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殺意’。
“我,我說!我說好,是,老板,你說啥就是啥,我哪敢不從呢?”南宮雯簡直是咬牙切齒的從嘴中擠出這番話。
南宮雯:也不知道這么昧著良心說話,會不會遭雷劈???
如果說謊話會被雷劈的話,她都感覺自己腦袋上已經(jīng)在五雷轟頂了好嗎?!
南宮雯忍下心中那恨不能恁死獨孤殤的想法,十分不情愿的走向獨孤殤,為他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