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guī)菈K木頭去?”朱棠連忙搖頭,“帶他還不如帶無炎呢。”
“無炎亦與你同去?!贝箝L老笑嘻嘻道,“那孩子應(yīng)當(dāng)多些歷練,你多費(fèi)心吧。”
朱棠滿腹心事,懶得討價(jià)還價(jià),便不再言語,走到白零身邊,執(zhí)起他的手來。
白零的手有一點(diǎn)冰涼,唯有輕輕起伏的胸膛,是白零還活著的證據(jù)。
朱棠輕輕伏在他的胸膛上告訴他,你的棠兒回來了,你起來抱抱我啊。
周遭的人見狀,都紛紛背過臉去。
“我們什么時(shí)候出發(fā)?”朱棠問道。
大長老道:“等人到齊就出發(fā),越快越好,遲則生變。”
“好。”
整整三天,朱棠一步不離地待在白零身邊。
這一走,不知道又要多久不能見面,她的視線一刻都不想從白零身上離開。
侍從們見狀,都神色各異地竊竊私語。
整座鏡靈城都見證了朱棠為白零受七輪天罰,白零為朱棠擋住致命一擊的驚人之舉。
所有人都篤定,她和白零一定是不公開的神侶。
可是他們這樣說,朱棠卻十分惱怒。我和白零,豈是一個(gè)“神侶”可以概括的關(guān)系。
他們這樣傳言,簡直是褻瀆了她的白零。
只因?yàn)槭晴R靈預(yù)言中的末日之子,若不是心懷蒼生,她和白零本可以一起寄情山水,瀟灑世間,又何必落困在這牢籠般的鏡靈城。
三日后,整頓兵馬,朱棠再度出發(fā)。
目標(biāo)是西方大漠中的靈鼎族。
這次與她同去的是無炎和木玄。
木玄是木神使的同胞兄弟,人稱玄公子。
這位玄公子第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和冰凰一樣的人品,一樣的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目射寒星,氣宇軒昂。
只是木族族人愛穿綠衣,肩頭不是插著一支花就是長著一枝葉,更有甚者滿頭青草,再加上,玄公子是有名的情商低死腦筋,故而有“玄木頭”之名。
三日后,朱棠帶著神兵們?cè)诔情T等候,遠(yuǎn)遠(yuǎn)看著無炎和木玄策馬而來。
木玄不出所料一身冰綠色長袍,肩頭一團(tuán)綠油油不知道什么葉子。
再看無炎的穿著,朱棠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竟然穿了一身紅袍,并且?guī)е鹕募缂资鹕难鼛В桨l(fā)顯得胸寬背闊,勇猛難當(dāng)。
他臉上掛著招牌式桀驁不馴的笑,看見朱棠之后還瀟灑地用手撩了一把頭發(fā)。
人人皆知朱棠愛著紅衣金甲,無炎搞這一身和她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duì)神侶一般。
心思之昭昭毫不掩飾,月狼在朱棠身后重重地哼了一聲。
木玄策馬到朱棠身邊,還未開口寒暄,無炎就急著湊上去賴皮賴臉地笑道:“朱棠,你看我這一身行頭怎么樣,知道你喜歡紅色我特地穿上的?!?p> 朱棠悶悶地說:“我喜歡你脫下來?!?p> 木玄好奇地看看朱棠,又看看無炎,納罕道:“在下看你二人的穿著,倒像一對(duì)神侶一般。
可據(jù)我所知,全鏡靈城都在傳言,朱棠和白零大人才是一對(duì)神侶,木玄好奇。”
無炎急忙對(duì)他擺手道:“別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朱棠和白零才不是神侶?!?p> “那么無炎神使和朱棠才是神侶么?木玄疑惑?!蹦拘缟现参锏萌~子都好奇地向無炎伸了過去。
“不是!出發(fā)!”朱棠斬釘截鐵地道,騎上犀角鹿扭頭就走。
“無炎神使,你為什么說白零大人和朱棠不是神侶?木玄想知道?!鄙砗蠖蓑T馬并排八卦。
“嘿嘿,不告訴你,我就是知道...”無炎得意道。
“告訴我,木玄好奇...”
......
朱棠心煩:大長老,為什么派這么兩個(gè)奇葩來折磨我……
一路向西,朱棠滿腹心事,郁郁寡歡。
木玄小嘴巴巴,惹人心煩。
無炎神采奕奕,真特么煩。
出發(fā)以來,無炎第n 次向朱棠故意套近乎,木玄無數(shù)次沒眼力見地問朱棠為什么不理無炎之后,月狼忍無可忍掏出了冷月彎刃,禁止他二人再頻頻靠近朱棠。
西域遙遠(yuǎn),朱棠一門心思全速趕路,越往西走越荒涼,走得綠樹變低叢,低叢變荒原。
朱棠坐在茫?;脑巷嬎宰餍ⅲ髅娲祦砘馃岬娘L(fēng),將她的衣袂刮得獵獵作響。
無炎小心翼翼在朱棠面前單膝跪下,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幾只小野鴨,耍寶似的在她面前擺來擺去。
朱棠皺眉:“你又干什么呢?”
無炎抬頭露出一個(gè)認(rèn)真臉:“你看看它們,對(duì)不齊鴨。”說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無炎自顧自笑了片刻,看朱棠臉上毫無笑意,頓時(shí)有些尷尬地?fù)蠐项^道:“我看你這一路悶悶不樂,只是想逗你開心一下。
我知道上次是我說錯(cuò)話惹你生氣了,我真誠地向你謝罪。”
朱棠低下頭,摸摸小野鴨幼嫩的絨毛:“可憐了,你無故把它們偷過來,它們的母親就不會(huì)再要它們了,白白犧牲了這幾條性命”。
朱棠站起身來,直視著無炎的眼睛:“無炎,說到混賬,我自問不比你高尚,所以你無需和我道歉。而你需要道歉的也從來不是我,而是他。”
她指向不遠(yuǎn)處時(shí)時(shí)盯著這邊的月狼:“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使大人,你可能不會(huì)在乎一個(gè)微不足道的低等獸人怎么想。但是人人都應(yīng)該生而平等,你不該把低等獸人視為玩物”。
她逼近無炎,近得能看清他眼中的自己:“而且,你若想把我朱棠當(dāng)成你的玩物,做夢(mèng)。”
扔下目瞪口呆的無炎,朱棠快走幾步躍上犀角鹿疾馳而去,月狼冷冷地望了一眼無炎,快速上馬跟在她身后。
幾日夜以繼日的奔波,荒原變成一片無垠的黑色大漠,朱棠一行人正式到達(dá)了靈鼎城的外圍。
犀角鹿和神馬在大漠里行走不便,她們停下來作最后一次修整,就步行著向大漠的中心——靈鼎城走去。
大漠里永遠(yuǎn)掛著大大的太陽,她們都穿上大大的斗篷遮住全身,防止被太陽灼傷。
唯有無炎依然穿著平日的長袍,毫不在意陽光暴曬。
他一反常態(tài),進(jìn)入大漠之后話少了很多。
“唉,炎兄,你穿著這樣清涼,就不怕曬傷么?木玄好奇?!?p> 渾身上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頭頂還長著一頂巨大荷葉的木玄問道。
無炎指了指額間的火神印道:“我們火族天性喜熱,越是在炎熱的地方神力越是精純。”
“我就不行,我最怕熱了,你看我的葉子都蔫了?!?p> 朱棠撇眼一看,果然木玄頭頂用來遮陰的荷葉蔫蔫的。
“唉,玄公子,我勸你收起你的葉子,小心太陽給你燙熟嘍,哈哈哈哈?!鄙砗蟮母笔拐{(diào)侃道。
木玄一聲不響地收起頭頂?shù)娜~子,異常地沒有再嘮叨。
一行人默默地走了半日,因?yàn)轲嚳?,誰都沒有再說話,一路上習(xí)慣了木玄和無炎嘮嘮叨叨,突然安靜下來,朱棠竟然有些不習(xí)慣。
落日西斜,天氣竟然突然冷起來,入夜后開始起風(fēng),狂風(fēng)夾雜著飛沙狠狠地打在臉上,打的臉生疼。
朱棠白天渴了半日,嘴里又干又疼,還滿是沙子。
她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忽聽身后撲通一聲,竟然是木玄暈倒了。
朱棠蹲下身掂了掂他的水囊,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她正要打開自己的水囊,無炎攔住她說,“我來吧,我喝水少?!?p> 朱棠點(diǎn)點(diǎn)頭,無炎將自己水囊里的水喂給木玄一些,木玄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朱棠,木玄這樣子不能再趕路了。況且風(fēng)沙太大,也容易迷失方向。”無炎道。
朱棠點(diǎn)點(diǎn)頭,命令扎營過夜,忽然頭上傳來一聲嘶啞響亮的鳥叫聲。
她站起來查看,只見,一個(gè)黑影猛撲下來,電光火石間,一個(gè)神兵就尖叫著被一只大鳥抓起飛上了半空。
彩蛋:
朱棠、無炎一起凝視著天上的噬人大鳥。
朱棠吃多了烤肉,忽然有了屁意。
她心生一計(jì)。
朱棠:無炎,想不想聽我學(xué)鳥叫?
無炎:想。
朱棠:(放屁)嘎~,怎么樣,學(xué)得像么?
無炎:(捂鼻子)屁聲太大,沒聽清。
朱棠提醒您,放屁的時(shí)候,最好調(diào)成震動(dòng)模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