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fā)女子和灰發(fā)男子對視一眼,一臉的果然如此。
銀發(fā)女子笑了笑道:“戰(zhàn)神使果然直率。
請容我介紹,奴家名叫地嬋兒,也是神族嫡系支脈,這是我的神侶沛瑾,有一些水性神力。
我祖祖輩輩依托傳世靈鼎才能統(tǒng)率一城,按族規(guī),靈鼎是萬萬不能外借的。”
“我千里迢迢從鏡靈城趕來,傳世靈鼎非借不可?!敝焯膿u搖頭堅定道。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灰發(fā)男子暴躁地站起來道:“難道我有一天去你們鏡靈城借靈鏡,你們會借不成?
將心比心,你們鏡靈城仗著有白零這個末日之子,是不是也太張狂了!”
無炎“噌”地一聲挺胸站起來,他本來個子極高,居高臨下極有威懾力。
“我歡迎你們來借”,朱棠伸出拳頭道,“不過,得靠這個?!?p> “你...!”灰發(fā)男子氣得青筋暴起,地嬋兒趕緊站起來撫撫他的胸膛,又躬身對朱棠說道。
“實不相瞞,我早就得到消息,你要來取傳世靈鼎。不過,靈鼎確實是萬萬不能外借的,但是作為補償,我有一樣?xùn)|西,不知道大人您有沒有興趣?!?p> 朱棠搖搖頭道:“不,傳世靈鼎我勢在必得。”
“如果這樣?xùn)|西有關(guān)你的身世呢,你也不好奇么?”地嬋兒抬起一雙蔚藍(lán)色的眼睛看著她。
朱棠猛得瞪大了眼睛,無炎也帶著詢問的神色地看著她。
“有關(guān)我身世的線索?”朱棠將信將疑道,心頭大震。
銀發(fā)女子點點頭柔聲道:“奴是土神嫡系血脈支脈,本支保管著一塊記載著神族密事得傳世石碑,上面記載的東西,可能有關(guān)你的身世”。
地嬋兒用藍(lán)盈盈的眼睛盯住朱棠,頗有誘惑力的小嘴輕輕道:“絕對顛覆你的認(rèn)知?!?p> 朱棠沉默了。
要說她對自己的身世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怎的,她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朝天辮依偎在自己母親懷里的畫面。
稚嫩的童聲回響在她的腦海里:醒來嘴角甜蜜蜜,阿娘親我在臂彎。
朱棠想:自己的阿娘不知是誰,不知是否在世,自己是否也會有機會,依偎在阿娘的懷里醒來呢。
朱棠抬起頭咧嘴邪邪一笑:“如果可能的話,我兩樣都想要。”
“你!...”灰發(fā)男子氣急語噎,朱棠慌忙笑著擺手道:“別氣別氣,我朱棠做事還是有原則的,說是要靈鼎就是要靈鼎,我說的第二樣?xùn)|西,是這個?!?p>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碟精致點心:“這個給我包起來,走的時候,我要帶回去。”
地嬋兒和沛瑾對視一眼,滿臉不解。
地嬋兒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對朱棠說:“好吧,我二人自知不能和戰(zhàn)神神使抗衡,既然您執(zhí)意要靈鼎,那便容我們上告先祖,一時三刻便將靈鼎送往你的住處?!?p> 不想他二人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朱棠心下極為歡喜。
那地嬋兒殷勤地為朱棠裝了足足一食盒點心,恭恭敬敬送她出門去。
無炎拎著點心,待走得遠(yuǎn)了輕聲問道:“你覺得他二人會這么輕易得把靈鼎給你么?
“不會,”朱棠斬釘截鐵道,“他們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太快,這太蹊蹺了,事情絕對沒這么簡單。還有...”
她踮起腳尖湊近無炎的耳邊道:“我這會神力失靈了,若他們偷襲我們,你可要罩著我點?!?p> “什么?”無炎驚得瞪大眼睛跳起來,又馬上放低聲音道,“怎么回事?神力怎么會失靈?神力失靈了你還敢去赴約?”
“可能是撞到腦袋的緣故吧,”朱棠摸了摸頭,隨即得意道,“沒想到我朱棠的威懾力這么強,我這也算是空城計了吧?!?p> “我們還是趕緊和木玄他們匯合吧”,無炎道,“保不準(zhǔn)他們會不會來偷襲。”
朱棠點點頭:“我們?nèi)ズ统燹p他們打個招呼立即就走?!?p> “不過在此之前...”無炎一步跳到朱棠面前,壞笑著看著她,“機會難得,我想做一件事情?!?p> “你想干什么...”朱棠大為戒備,忙后退一步,卻被無炎猛然攔腰摟住。
朱棠神力失靈,一時掙脫不得,他帶著她兩個旋步,就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
“無炎,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個趁人之危的登徒子...”朱棠咬著牙說道。
“是么,我一直都是登徒浪子,難道你不知道嘛嗎..”
無炎嘴角掛著桀驁不馴地笑,他使勁將朱棠按向自己的懷抱,讓她緊緊貼近自己。
無炎身上一片滾燙,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幾乎透過衣衫灼痛了她。
“我想讓你知道,其實你內(nèi)心,是有一點喜歡我的,你必須知道,你可以喜歡我,這對我很重要?!睙o炎收起招牌式玩世不恭的笑,用眼神逼近朱棠。
他的臉近在咫尺,朱棠避無可避地看著他,說實話,他劍眉星目,輪廓清晰,和白零相比是另一種野性的美。
朱棠一時忘了說話。
他的眼神極為認(rèn)真,極為深情地看著朱棠,看得她有一些害怕。
無炎似乎是下了決心,慢慢低頭,將唇慢慢貼向朱棠的唇。
朱棠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心跳得像鑼鼓,臉上像火燒一樣,卻忘了該掙扎。
就在二人即將兩唇相接時,他的動作卻停止了。
他淺笑著抬起頭說:“看,我沒說錯,你是可以喜歡我的。我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內(nèi)心,給我一個機會,好么。還有...”
他摸向自己的胸口:“我有樣?xùn)|西要給你,唉?東西呢...剛才摸著還在的?!?p> 無炎在身上左摸右摸,就是沒摸出東西。
朱棠趁他松手,趕緊掙脫到一邊去。
無炎卻沒再有別的動作,他一邊四處搜尋著地面一邊將食盒遞給朱棠說:“你先回家,我去去就來?!?p> 朱棠臉上依然滾燙,心跳不止。
這奇怪的感覺讓她迷惑,同時又讓我沉醉。
可她的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白零那蒼白的臉,一顆心又頓時掙扎不已。
她渾渾噩噩,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
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家里大門大開著,整個世界靜的可怕。
朱棠推開屋門,眼前的景象使她手里的食盒“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精致的點心灑落出來,摔得一地殘渣。
滿地鮮血,一室狼藉。
婦人身體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一攤血泊里,顯然已氣絕。
朝天辮一動不動地背朝上趴在婦人身邊,鞋子掉了一只,露出瘦瘦小小的腳丫,小手里還死死抓著半塊燒餅。
一只長長的箭弩插在朝天辮瘦小的身體上,殘忍而無情。
“嗖~”
破風(fēng)聲響起,一支冷箭瞬間穿透朱棠的胸口,朱棠忍不住痛哼一聲。
一擊得中,小小的房子周圍頓時冒出許多隱藏在周圍的神兵,一瞬間無數(shù)的箭頭對準(zhǔn)了她。
朱棠捂住被射穿的胸口,掙扎著走到朝天辮身邊,輕輕將她抱在懷里。
她的身體輕得嚇人,還帶著淡淡地余溫。
朱棠拿過朝天辮手里地?zé)?,咬了一口?p> 好硬啊。
丫頭,我給你帶點心來了,你起來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