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到這里來?誰準(zhǔn)許你到這里來的?”
朱棠難以抑制滿心的怒氣,兩步閃到她面前,渾身散發(fā)出暴怒的氣息。
地嬋兒毫不畏懼地看向她,表情還是那么從容恬淡:“當(dāng)然是來替天承使煉化丹藥的。”
“大長老、二長老呢?他們怎敢讓你一個人過來?”
“哪里是一個人”,地嬋兒靈巧地從朱棠身邊繞開,“戰(zhàn)神使,你不是在這里么?”
她走近蓮花寶玉床,目光觸及白零的面龐,頓時臉上一片驚艷之色。
“世上竟有如此俊逸之男子,也難怪你不愛那個火神使?!?p> 說罷,她伸出指尖要碰觸白零的面龐。
朱棠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咬牙道:“煉藥便抓緊時間煉藥,動手動腳小心我對你不客氣?!?p> 地嬋兒嬉皮笑臉收回手指道:“我不是在等世伯來送丹藥嘛,摸一下你就這么大反應(yīng),你若傷了我,誰來救你的白零呢?”
正說著,殿門輕扣兩下,一個小藥侍將一丸丹藥送了進(jìn)來。
朱棠納悶,上古大神親煉丹藥非同小可,怎么就遣了一個藥侍來送。
地嬋兒已經(jīng)將盛有丹藥的檀木盒打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藥香四散開來。
“好精純的藥力?!钡貗葍亨嵵氐乜粗种械牡に?,仰頭一送便吞進(jìn)了肚里。
她凝神感受著藥力,將丹藥行至丹田處,催發(fā)自身的大地之力,開始慢慢煉化丹藥。
藥力順著她的經(jīng)脈游走,她的丹田處竟然像爐鼎一樣,冒出白色光芒。
接著,她挑釁般看了我一眼,竟然伸手去解白零的衣帶?!
朱棠打開她的手低吼道:“你又干什么?!”
“我要將藥力過度給他,自然需要幫他寬衣解帶”,地嬋兒故意瞪大眼睛看著我,“要不然,你來替他脫,也可以?!?p> 朱棠控制不住地臉如火燙,不知是怒氣多一點,還是羞惱多一點。
到頭來,她還是強忍著把這個女人大卸八塊的沖動,眼睜睜看著地嬋兒解開了白零的衣帶,露出肌肉勻稱的上身來。
地嬋兒輕輕依偎到白零懷中,緊緊貼在白零身上。
她身上的白色光芒像實質(zhì)性的霧氣一樣,開始慢慢融入到白零身體里。
見朱棠站在一邊面紅耳赤氣惱不語,地嬋兒露出勝利者的神情。
“戰(zhàn)神使,你說我要不要把衣服也脫掉,這樣的話藥力散發(fā)得更快一點呢?!?p> “不要臉”,朱棠咬牙切齒道,“沛瑾尸骨未寒,你就如此妖挑,你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p> “情意?”地嬋兒冷哼一聲,“你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孤守一城有多不易么?沛瑾是我的貼身護(hù)衛(wèi),為了自保,我不得不委身于他。
我雖不愛他,但他畢竟是我最后的親人了,我本不想讓他死的,是你殺了他,所以,我想讓你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p> 地嬋兒仰起臉看著白零的臉:“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一部分了,你可不能辜負(fù)我?!?p> 說罷,她伸手摟住白零的腰,將臉深深埋進(jìn)白零的胸膛。
朱棠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再也不愿看眼前這幕,哪怕一眼。
她狠狠地轉(zhuǎn)身推開門逃了出去。
她不知道門口站了兩個柱子,從屋內(nèi)氣呼呼沖出來,一頭碰在了無炎的背上,直將他撞了一個趔趄。
見朱棠出來,無炎趕忙叫了兩個小藥侍進(jìn)屋服侍地嬋兒。
朱棠捂著頭怒視了無炎一眼,木玄在一邊解釋說:“大長老讓我們倆來送丹藥,你們倆女孩子在里面說話,我們就沒進(jìn)去。”
“所以你們就站在門口偷聽?”朱棠怒問道。
無炎搖了搖頭,木玄點了點頭。
無炎尷尬道:“你不要生氣,暫且忍耐一下,等白零醒過來一切都會好的?!?p> “你這是站在什么立場勸我?”朱棠暴怒地捏緊了拳頭,不受控制地一拳打在他臉上。
無炎猝不及防,直飛出去數(shù)丈遠(yuǎn),臉頰上紅腫一片。
“你當(dāng)我朱棠是什么人?你想來親近便來親近,想疏遠(yuǎn)便置身事外?”周圍路過的人見朱棠突然暴怒出手,都探頭探腦圍過來。
無炎捂著紅腫的臉,一臉尷尬地退出幾丈遠(yuǎn)道:“朱棠,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你先消消氣,今晚,今晚我跟你解釋,要打要罵隨便你...”
朱棠不再理睬他,利索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回到自己的戰(zhàn)英閣,朱棠依然怒氣難消煩躁不已。
她令侍從們在湯泉備好熱水,準(zhǔn)備跳進(jìn)水里清凈清凈。
在水里沒泡多久,一張秀美的小臉出現(xiàn)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方,流裳小妮子氣急敗壞的嗓音透過水流傳進(jìn)了朱棠的耳朵。
朱棠“嘩啦”一聲從水里鉆出來,看到一個氣得直跳腳的小丫頭。
“你看看你,洗澡也不脫衣服,頭發(fā)亂的像雞窩,我都聽說啦,來了一個狐貍精一樣的女人,你再不好好收拾一下,白零就要被狐貍精搶走啦!”
收拾?怎么收拾。
流裳看朱棠木訥的樣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忙道:“快跟我來,我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今天我非得把你打扮成女人不可!”
朱棠被流裳拉著,稀里糊涂就坐在了梳妝臺前。
梳妝臺?朱棠納悶道,我的戰(zhàn)英閣里什么時候有的梳妝臺?
流裳身邊跟著兩個侍女,上來就扒朱棠的衣服,她們圍著朱棠上下打量,將粉白粉白的衣裙往她身上套。
“我喜歡紅色?!敝焯目棺h道。
“不妥的,戰(zhàn)神使,還是粉白色襯你的發(fā)熱和瞳色?!币粋€侍女竟然膽大妄為質(zhì)疑堂堂戰(zhàn)神使的穿衣品味。
侍女們用衣服將朱棠束得幾乎透不過氣,又開始扯她的頭發(fā),把白面紅面往她臉上裹,嗆得她直咳嗽。
收拾停當(dāng),她們又搬了一面銅鏡來讓朱棠瞧。
鏡中人是誰,為何半是憂愁半是惱?
流裳小妮子嘰嘰喳喳說著,讓白零醒來第一眼看見最美的你,讓朱棠把狐貍精比下去云云。
朱棠滿心滿腦子的白零。
流裳鬧鬧騰騰得來了,折騰完朱棠,又自顧自地走了。
朱棠回過神來時,滿室清風(fēng),月掛樹梢,暮色已然很深了。
墻角底下一陣響動,原來是無炎扛著一個棕黑色的壇子偷偷跳了上來。
他站穩(wěn)身體,抬頭一看朱棠,頓時愣住了。
朱棠站起身來向他走去,她不慣女裝,剛走一步,鞋底便踩到長長的裙擺,一下子撲倒在地。
無炎趕忙伸手接住她,她就這么直接撲到了他的懷里。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