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嬋兒飛天而起飄上臺,像九天神女一般,落地回首,粉面酡紅媚眼如絲,衣袂飄飄神姿卓然。
同為女人,朱棠不得不承認(rèn),地嬋兒是極美的。
不知是不是事先說好的,司樂使們一齊停止了奏樂。
人群開始慢慢安靜下來,都注視著祭天臺上半遮粉面、杏眼低垂的地嬋兒。
琵琶使率先起調(diào),如石破天驚;地嬋兒抬眸,一雙眼睛媚光四射,隨樂聲起舞,腰肢柔軟似春風(fēng)撫柳,綺袖翻飛如彩蝶繞花。
曲調(diào)密集時,宮衣飛旋處垂帶翻飛,眼波橫流時香肩半露。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無數(shù)雙眼睛貪婪地看著地嬋兒優(yōu)美的舞姿。
身邊的侍從遞上來一杯仙露,朱棠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一口,忽然被辛辣刺激的味道嗆得直咳嗽。
是酒。
朱棠轉(zhuǎn)頭,無炎正滿眼促狹地看著她笑。
朱棠低聲沖他道:“你瘋了,長老會明令禁止宮內(nèi)飲酒…”
無炎拱拱她道:“地嬋兒來者不善,你有麻煩了,和我一醉解千愁吧?!?p> 說罷朝白零的方向努了努嘴。
朱棠看向白零,果然,他亦是用驚艷欣賞的眼神看著地嬋兒的舞姿。
若是幾日前,朱棠定會吃醋火起。
然而現(xiàn)在……
朱棠用肩膀頂了頂無炎道:“恐怕天下男人都難過美人關(guān)?!?p> 無炎偷偷執(zhí)起朱棠的右手放在胸口道:“除了我。我心里已經(jīng)被你裝滿了,再也容不下別人了?!?p> 白零注意到朱棠這邊的動靜,扭頭看了過去。
朱棠趕緊將手從無炎手里抽出來,沖白零傻笑。
白零卻并不看她,眼神直直地看向無炎,二人一時竟對視了起來。
朱棠笑得好尷尬。
“朱棠,太過分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流裳小妮子卻紅著臉直朝朱棠撞了過來,硬生生把無炎擠開,卻機緣巧合化解了此時的尷尬。
“她地嬋兒算哪根蔥啊,敢在鏡靈宮內(nèi)大出風(fēng)頭!你看啊,她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白零大人呢!”流裳氣得叉腰跺腳,就差七竅冒煙了。
朱棠偷偷看向白零,他雖然仍然看著地嬋兒的舞姿,不知怎的,卻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地嬋兒一曲舞畢,對著臺下施禮示意。
男性神民頓時一起高聲歡呼起來。
地嬋兒卻并不下臺來,眼神直直地向朱棠看去。
二長老在人群最前頭,遙遙向朱棠送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嬋兒承蒙長老們看重,得以有機會救治天承使,真是無比榮幸。如今,嬋兒已經(jīng)無家可歸,只能寄居于貴城,還望眾位族人們多多包涵…另外…”
地嬋兒眼波一轉(zhuǎn),竟然向朱棠看過來:“早聽聞戰(zhàn)神使朱棠威名赫赫,嬋兒欽佩不已,不知神使作為女子舞藝如何呢,今日機會難得,可否指教一二?”
唰…無數(shù)雙眼睛頓時看向朱棠,事情轉(zhuǎn)折之快,讓朱棠徹底呆住了。
“人人皆知戰(zhàn)神使專職司戰(zhàn),于舞藝上定然生疏,嬋兒小姐是不是有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之嫌?”無炎朗聲道。
見無炎出言相助,白零不動聲色地看了朱棠一眼。
“哎,無炎世侄不要這么較真嘛,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即便舞藝生疏,舞與眾人一樂又有何妨?”二長老站起來看著朱棠陰笑道。
“二長老說的極是,嬋兒本沒有惡意,只是看天承使大病初愈,想逗他一樂而已,相信戰(zhàn)神使定然不會拒絕?!?p> 無炎回首看向朱棠,向她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朱棠看向白零,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一語不發(fā),只用一雙沉默的眸子探究般地看向她。
看來今天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舞了。
朱棠咬咬牙,意欲上臺,流裳死命地一把抓住了她。
朱棠疑惑地看著流裳,流裳恨恨地說:“你這個樣子不行,先跟我過來一下!”
說罷對著臺上道:“眾位稍等,戰(zhàn)神使換身衣服就過來!”
朱棠低頭一看,身上竟然還穿著夜闖冰族宗祠的夜行服。
幸好是紅色的夜行服,未被眾人發(fā)覺不妥。只是這身衣服,行動方便,卻不方便獻(xiàn)舞。
流裳拉起朱棠就跑,將她拽到自己的閨房,使勁關(guān)上門,恨恨道:“地嬋兒這個賤人!你今天要是不能把她比下去,就永遠(yuǎn)別再見我了!”
朱棠訕笑:“地嬋兒舞藝已是登峰造極,這一時半會,你能教得我照貓畫虎已是不易,我又如何能比過她?”
流裳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誰讓你跳舞了,她說要跟你比舞藝,你就跟她比“武藝”!說到武藝,這天下沒人能比過你。月狼何在!出來!”
月狼從窗外探出頭來。
“把你家主殿的兵器給她!”流裳沖月狼大吼道。
月狼將長刀遠(yuǎn)遠(yuǎn)扔給朱棠,朱棠旋身牢牢接住。
她心下大奇,這小子怎么這么聽流裳的話。
流裳在自己房間里猛一通翻騰,終于翻出一身火紅色的衣裝來。
朱棠皺眉道:“你不會是讓我穿著你的裙裝舞刀吧,走光咋辦。”
流裳紅著臉,努力踮著腳把那一襲紅裝高高舉起,恨恨地叫道:“誰說這是裙裝了?這是我費盡心思,親手為我將來的神侶做的祭天服!便宜你了!”
衣服是上好的水紅色鮫絲長袍衫,上繡有銀白色竹葉密紋,燦若云霞,摸在手里柔軟輕薄。
流裳飛快地扒下朱棠的衣服,給她換上袍衫。
朱棠促狹道:“呦,這么熟練,該不是慣犯了吧?!?p> 流裳正趴在朱棠的胸前,給她系上月白色羊脂玉帶。
她又羞又惱地道:“呸!沒點正行!”
流裳給朱棠整理好衣飾,又將她的紅發(fā)用白玉珍珠冠高高豎起。
朱棠對著水鏡打量自己,真是有匪君子,一表人才啊。
她疑惑道:“你把我打扮成個男人模樣做甚,這衣服真是合身,該不是特意給我做的吧?”
流裳看著朱棠滿眼流波閃爍,半晌呆呆地啟唇吐出一句話:“除去君身三重焰,天下無人配紅衫。”
朱棠扭頭道:“你說什么?”
流裳已經(jīng)收了神色認(rèn)真道:“地嬋兒美則美矣。只不過只有蠢男人肯吃她這套,我們女人可都是鑒婊鏡。
你盡管放心,把你在戰(zhàn)場上的威風(fēng)樣子給大家看,捧場的事交給我。讓那小賤人看看,什么叫大勢所趨、人心向背!”
彩蛋:
神族生活頻道《我是大神星》選秀節(jié)目火熱報名中。
地嬋兒:我為大家?guī)淼氖俏璧浮帮w天舞”。
?。ㄎ枳随鼓榷嘧?,嫵媚多情)
觀眾:好?。ㄕ坡暲讋樱?p> 二長老:選手晉級!
朱棠:我為大家?guī)硪皇住短遵R桿》。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跑調(diào))~~
觀眾:下去!下去!下去!
二長老:來人!把她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