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們看自己頭目被鬼魅般壓制住,大驚失色,紛紛跳起摸起兵器向朱棠砍來。
“大哥”趕忙伸手制止道:“等等,不要動手,別動這個女人?!?p> 大漢們都呆在原地,目目相覷不知何意。
“大哥”握住朱棠掐住他脖子的手誠懇道:“我叫威靈,我們兄弟們干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意,但是我們都守江湖規(guī)矩,就是說話算數(shù)。你放開我,我保證不傷害你?!?p> 朱棠鼻子里哼了哼,松開手放開了他。
威靈起身,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他小心地蹲在朱棠身邊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厲害的女人,我喜歡你,你以后跟著我可好?”
朱棠輕蔑的笑:“可是我病了呢,恐怕活不長了?!?p>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暗淡,隨即堅定道:“無礙。我想辦法給你請大夫,你有幾日,我要幾日。”
朱棠看著他蜜色的唇,鬼使神差地點(diǎn)頭道:“好?!?p> 他滿意地笑笑,隨即將一碗酒遞到朱棠唇上。
她仰頭一飲而盡。
威靈叫他的兄弟們都去樂呵樂呵,頓時幾個大漢各自選了一個女子,拖到了四周的草叢之中。
朱棠聽著四周隱約傳來女子的哭叫聲、求饒聲,心下略有不忍。
威靈看她神色不虞,忙又斟酒與她喝。
幾碗酒水下肚,威靈的臉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讓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而他的手,不知何時竟然圍在了她的腰間,身子也慢慢貼了上來。
威靈一只手捏著朱棠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知道么?這是我第一次決定真心對一個女子?!?p> 朱棠眼花的不行,咧開嘴極為開心。
“我也是,我的心,都給了你”,朱棠一下一下地拍著自己的心口道,“你怎么能懷疑我。”
“你怎么不相信我。”
“你醉了?!蓖`皺皺眉頭,聽不懂她的胡言亂語。
朱棠端起酒壇,威靈卻接過去放到一邊。
他捧著她的臉道:“雖說一醉解千愁,但我有更好的方法能讓你快樂。”
朱棠吃吃地笑:“什么方法。”
他的手指撫了撫她的嘴唇,低頭吻了下來。
朱棠閉上眼睛,預(yù)想中的溫?zé)釁s遲遲沒有落下。
四周靜得出奇,靜得異樣。
只覺威靈身子一震,朱棠睜眼看去,一根手指粗細(xì)的木棍穿透了他的心口,鮮血不停地從木棍一頭滴落到地上。
他不可置信般睜大了眼睛,緩緩地倒在了朱棠的懷里。
月狼從黑暗里慢慢地走出來,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威靈在她懷里漸漸氣絕,朱棠摸著他漸漸冰涼的臉,竟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悲傷。
“有必要把他們都?xì)⒘嗣??”朱棠我無奈道。
月狼輕聲道:“斬草要除根。還是您教我的,您忘了么。他們的活動范圍離村子太近了,萬一……”
月狼沒有接著說下去,可是朱棠知道他在顧忌什么。
“你早不動手晚不動手,為什么偏偏這時候動手?”朱棠抱著威靈柔軟的尸身道。
月狼抬起臉看著她,月光在他眼睛里跳動著:“因為他不配!”
“因為他的凡人身份么?”
“怎會,”月狼輕笑著搖頭,“您教我眾生平等,我又怎會看不起凡人。我討厭的是他那張臉?!?p> 那張酷似白零的臉么。
朱棠嘆了口氣不再言語,放下威靈的尸身,捧起酒壇豪飲起來。
月狼一把奪過酒壇,扔到了草叢里。
朱棠心頭火起,低沉地說道:“你放肆,我好容易找個樂子你把人殺了,我喝酒你也要管?!?p> 月狼一言不發(fā),哼哧哼哧地將眾人的尸首拖到一處付之一炬。
做完這些,他冷冷地對朱棠說:“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我在這里動手,上面會察覺到神力波動?!?p> 朱棠忽然起了牛脾氣,雙手抱胸往地下一躺道:“小寡婦大姑娘都在等著你,要走你走,我不走。”
月狼氣得胸口起伏不止,忽然俯身將朱棠撈起來,扛在肩上疾步走開。
她趴在他肩膀上掙扎著亂喊道:“放開我~~狼崽子養(yǎng)大了咬人了!反了~~”
月狼不吭聲,只管疾步行進(jìn),朝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朱棠給打愣了,這是以下犯上!這是造反!
她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我初見他的模樣。
她以為自己降伏了他,原來這么多年,他一直都沒變過。
那一年,無炎還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公子哥。
被朱棠暴揍一頓之后,為了發(fā)泄心中的不滿,特意弄來幾個低等獸人肆意折辱玩弄。
這幾個獸人不僅被幾個公子哥兒玩弄取樂,還在私底下被下人們刻薄虐待,所以很快死了大半。
最后僅余一個,無論無炎怎樣對待,依然一如既往地活著。
朱棠覺得這小子很有我的風(fēng)范,所以偷偷跑到火族的地盤去瞧他。
太陽正毒,他被繩索半吊在樹上,渾身傷痕。
朱棠深知,這樣將人半吊著最是折磨人,沒有人能堅持幾天。
她蹲在墻頭偷偷看他,他很快覺察,用冷漠銳利的眸子盯住了她。
“你就是朱棠?”他低聲問道。
朱棠饒有興味,見四下無人,跳到他面前細(xì)細(xì)打量他。
“不錯,你認(rèn)得我?”
他身材勻稱,渾身都是極具爆發(fā)性的腱子肉,遍身傷痕累累,臉上被鐵器深深燙出一個火字。
“你就是那個號稱要?dú)⒈M天下魔族,宣稱眾生平等的女戰(zhàn)神么?”他輕啟薄唇問道。
朱棠挑挑眉:“不錯。”
我的名聲已經(jīng)這么響亮了么?
“讓我跟你吧,你很對我的胃口?!彼捻娱W爍著異樣的光彩。
朱棠抱緊雙臂,忽然覺得可笑:“你是讓我救你?那你應(yīng)該求我啊,你是無炎的人,我為什么要趟這個渾水?”
朱棠等著他露出祈求的神色,再無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他卻咧咧嘴角無聲地笑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好?!?p> 朱棠鬼使神差地放了他,第二天,他殺掉了她的貼身護(hù)衛(wèi)取而代之。
所以,當(dāng)初是他選定了朱棠,而不是朱棠救了他。
朱棠在他背上顛簸得七葷八素,她預(yù)感,這小子下一步很有可能會惹出大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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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無炎:(一臉期待)聽說棠兒和白零鬧掰了,你覺得她現(xiàn)在更喜歡我還是他?
月狼:他。
無炎:(失望)為什么?
月狼:(嫌惡臉)狗改不了吃屎吧。
朱棠:(舉刀)你說……誰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