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常判決放棄與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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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驚呼，正式改變了孟浩與吳萍的未來人生。只是孟浩至今仍不知道，他與吳萍是因此而改變的罷了。
而吳萍，卻為此愧疚悔恨了多年。
想起那個晚上的情景，吳萍只覺得痛心，捂著厚瓷杯的手，不禁有些顫抖。
“應(yīng)該晚一點出來，就在餐館里逼著他說出那些話來才對；或者，出去餐館后，就立即被他領(lǐng)著走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眳瞧夹闹邪祰@，“而不是站在那里與他爭執(zhí)——直到改變了我們兩人的命運軌跡那個人，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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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利！真的這么巧啊！”孟浩驚喜地上前，與二利緊緊地抱了一下，“你搬家后也不聯(lián)系，跑哪里發(fā)財去了？”
“嗯，去了趟南方的華城，在那邊呆了一年多?！倍χf，再對吳萍點頭，“你好，吳萍。好久沒見了，很好吧？”
一邊的小杰也點頭笑著向吳萍致意，再對孟浩說：“我也剛和二利聯(lián)系上。真是太巧了，我倆剛從旁邊的‘賣得快’吃了快餐出來，要各自回家呢?！?p> 吳萍笑著對二利和小杰點點頭，就轉(zhuǎn)頭看去別處。
二利再仔細打量一下孟浩，略帶遺憾地說：“很精神，就是稍微大了一些?！?p> 孟浩心想“你真是太客氣了，當著我女友的面這樣‘恭維’我。”也只好尷尬地笑笑，轉(zhuǎn)換話題。
“那邊怎么樣？聽說機會很多，我還想去看看呢！”孟浩笑著對二利說。
“哪有這么容易?！倍m然嘆著氣，但他抬起左手，去看腕上那只金光閃閃的手表的動作，還是讓孟浩知道他已經(jīng)略有成功。
“這樣吧，現(xiàn)在還不到八點半。我們找個飯館坐下來邊喝邊聊，怎么樣？”二利放下手腕，對孟浩說，又把詢問的眼神投向吳萍。
與好朋友意外相遇，尤其是和久未見面的二利再次巧遇，興奮不已的孟浩轉(zhuǎn)身看看吳萍，笑著問她：“好久不見了，我們一起坐坐吧？”
吳萍失望至極，忍下心中不快，笑著對幾人說：“太晚了，我要趕快回去，免得讓家人擔心?！?p> 孟浩猶豫一下，對二利和小杰說：“要不你們就在前面的飯館等我，我把吳萍送上車就去找你們?！?p> 小杰連聲說“好”，二利只是看向吳萍。
吳萍見狀很是不好意思，認為她妨礙了他們的小聚。
她連忙說：“真的沒事，你們快去吧。車站不遠，一會兒就到了?！闭f著，她向小杰和二利點點頭，再對孟浩笑著揚揚手，就快速走開。
腳步雖急，但她心里多么盼望他能追上來啊。
孟浩正要再和伙伴解釋，先去送吳萍，二利已經(jīng)攬住他的肩膀笑著說：“這么一會兒不見就忍不住，還說去外地闖蕩？”
孟浩尷尬地笑笑，看著吳萍腦后的馬尾辮搖晃著，在街上的人群中消失了。
“回去給她打電話，改日當面致歉?！泵虾菩闹邢铝藳Q心，就和二利、小杰說笑著，走去不遠的一家小飯館。
孟浩哪里知道，他和吳萍的未來再打電話、再見面，也不能回歸原來了。若是知道，他怎能讓那個跳躍的烏黑的馬尾辮，獨自消失在嘈雜的夜色中？
剛在小飯館里坐下，二利正要說話，卻不禁按住了腰間的傳呼機。隨即，如蟋蟀歡鳴的“嘀嘀”聲就傳了出來。
“哎呦，還真來事兒了！”二利連忙站起來，“你們哥倆隨便點酒點菜，今天我請客！你們先喝著，我回個電話去！”說完，他笑著匆匆跑出去了。
孟浩和小杰說笑著，點了幾樣涼、熱菜，又叫服務(wù)員上了一箱啤酒，徑自先喝了起來。
小哥倆已經(jīng)喝得面紅耳赤，帶著滿臉興奮喜悅之情的二利才又匆匆跑回來。
才一坐下，二利看看喝得眼神已經(jīng)有些迷離的小杰，就再盯著孟浩說：“別的以后再說，今天一定要和你喝個痛快。”說著，他彎腰從腳邊的塑料箱中拎出一瓶啤酒，用牙磕開瓶蓋后，把面前的玻璃杯倒?jié)M，就揚起脖子豪飲起來。
“干嗎這么著急？”孟浩笑著勸。
二利卻只顧自己喝，一杯喝盡，再盡一杯。
孟浩攔住他：“別這么喝，說說在那邊怎么樣?。俊?p> “今天就喝酒，別的不說?；仡^我去找你，你不是還在西平街那里住嗎？”見孟浩點點頭，二利再打個嗝，噴出酒氣。
連連自顧暢飲后，二利也已不支，乜斜著醉眼說：“都不容易是肯定的。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只有先下手才能，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想要的一切！別的什么面子啊，什么情義啊，甚至拼打得頭破血流，說起來都是扯淡！……”
聽著二利帶著醉意滔滔不絕的扯淡，也已醉醺醺的孟浩，還是漸漸明白了。
這個二利，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那個和小伙伴們，一起恣肆說笑打鬧的二利了。他是在借著酒勁推諉，不再想和小伙伴們重新站在一起，向前拼打了。
“他成熟了。只想與小伙伴們講故事來炫耀。而不想再和小伙伴們，無功利而就顯得無意義地摻和在一起了?！泵虾浦荒苓@么想，再端起面前的酒杯喝盡。
“這場酒喝得真是多余。不僅沒有找回朋友，卻真的在眼前失去了這個朋友?！泵虾瓢底詡?。
心情郁悶的孟浩很快就喝醉了，怎么回的家都不記得。
應(yīng)該是小杰送孟浩回去的，因為孟浩的腦海中對于二利再沒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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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呼口氣，孟浩看吳萍的情緒略有穩(wěn)定，就笑著說：“那晚的事，后來也跟你說了。真是沒勁，我要早知道二利變化那么大，根本就不會跟他喝酒的?！?p> 說著，孟浩又自嘲地說：“也是，不跟他喝那場酒，怎么知道他早已把我們，尤其是我，當成路人了呢？后來，我再沒主動找過他。他似乎也察覺了我的失望，也真的沒再與我聯(lián)系過?！?p> “是啊，你真不應(yīng)該喝那場酒?！眳瞧寄樕蠋е酀奈⑿?，卻用手緊捂著嘴，忍住悲傷說。
對面的他略微一愣，又笑笑，繼續(xù)說：“不知道他后來怎么樣，是不是一直很得意。但是那天我喝得大醉，沒有給你回復電話，才真的很，很抱歉呢?！?p> “別說了。”吳萍抽泣著阻止。
孟浩從桌上的紙巾盒抻出幾張紙巾遞給她，連連說著：“好，好，你不要再哭了?！?p> 吳萍使勁別住呼吸，終于有所克制。但稍一沉靜，悲傷就又從她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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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萍呆呆地站在人群中，等著公交車駛來。
回想著兩人這本來應(yīng)該是美好的一天，她心中很是懊惱氣憤——都未能落入對方陷阱，或者使對方落入自己陷阱的遺憾經(jīng)歷。
“到底是為什么？是我心中對過于坦誠質(zhì)樸的他有所嘲笑，是因為我大他幾歲而產(chǎn)生的的不信任？”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此時的吳萍也想不太清楚。
心中既然滿是失落的遺憾，她忍不住不時看向身后。期待那個瘦高的身影，能帶著慣常的微笑，再向她大步跑來。
果然，吳萍真的見到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跑來。
但這人不是穿著略微長大西服的孟浩，而是那個衣著很得體的二利。
曾曉利。
看著氣喘吁吁地曾曉利跑過來，又在等車的人群中逡巡，吳萍覺得很是奇怪。
忍了一下，她為曾曉利的著急神色影響。
擔心孟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吳萍就趕緊擠出排隊候車的人群，叫住了他。
“你怎么來了？孟浩呢？他沒事吧？”吳萍焦急地連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