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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cp略冷門

31墨蘭*梁晗(知否同人)

這個cp略冷門 圓杭椒 3150 2021-01-28 09:44:04

  建章二十年,前前后后拖了一年多的吳大娘子在夢中闔然長逝,因梁府早早便定了嗣子與爵位,是以葬禮倒是辦得倒是有條不紊。

  墨蘭只需看著爺們兒在外頭走齊了章程,她一日兩次的去靈堂前哭上一哭也就罷了。

  墨蘭跪在靈堂邊緣,看著來來往往祭拜的人或哭或憫或悲。

  “叩。”穿一身淡黃色褥袍的禮侍捏著嗓子高聲唱喊,門口跪著的一溜孝子賢孫哭哭啼啼的叩頭。

  “再叩?!?p>  墨蘭排行最幺,又是內(nèi)宅婦人,她跟著跪在梁晗身后,不自在的挪了挪膝蓋,幸好是六月里,地面尚不算涼。

  只需要停上幾日靈,等著吳大娘子山東娘家的人都來祭拜過后便可下葬了。

  “三叩?!?p>  虔誠的叩下一個頭,一個貴族女子典范般的一生便這么落幕了。

  禮者在上首唱念似的讀吳大娘子的生平,墨蘭聽著反復(fù)出現(xiàn)的“孝女”“悌婦”“賢母”,只覺得諷刺極了。

  吳大娘子當(dāng)年艷絕山東,家中父母不曾過問便擇婿梁老侯爺,自成婚后便久居京城,遠(yuǎn)遠(yuǎn)算不得孝。

  成婚后夫妻二人熱絡(luò)日子還沒過上幾天,梁老侯爺便又是通房又是妾室的一房一房往家中抬,夫妻感情破裂形同陌路。說到這里,墨蘭對著梁晗的背影啜了一口,父子二人還真是相像,一路的花心浪蕩紈绔子。

  再后來庶子庶女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梁老侯爺在外頭胡天胡地,吳大娘子在園子里自我封閉生悶氣,等她想通后好不容易得個梁晗,依然是個紈绔子。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逃不開那句老話,小兒子,命根子。吳大娘子放縱梁晗,也絕談不上賢母。

  然而,無論吳大娘子有什么別的長處,她依然是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一直到死去。

  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族譜上落一個梁吳氏,牌位里擺一個大娘子。

  成為一個符號,僅此而已。

  前頭開始焚燒紙錢,粗糙的黃紙燃燒帶起一股熱浪,層層疊疊的撲在廳中每一個人身上。

  火苗升騰,眾人開始高哭,有人大喊“母親!”,有人慟哭的上前去抱那幅漆黑的棺木,有人暈倒。

  “嫂嫂!”

  “弟妹!”

  “嬸嬸!”

  周圍的人都沖上去扶。

  也不知道是真的傷心過度導(dǎo)致暈厥,還是只是像她一樣中暑了。

  是的,墨蘭覺得自己快要中暑了,灼熱的火苗明明離她尚遠(yuǎn),但是就是覺得那只火盆仿佛在她面門上燃燒,火舌在她皮膚上舔舐。

  墨蘭環(huán)顧四周,左邊是高掛的經(jīng)幡,遮住了外室來往的女使婆子,右邊是洞開的大門,輕易不會有人經(jīng)過。她輕輕的將手抵在大門的石階上,換來片刻清涼。

  “大娘子?!绷髟圃谒砗蠊蛳?,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

  墨蘭瞥了瞥,又轉(zhuǎn)過頭來端正跪好。突然一塊巴掌大的冰塊被塞到她裙沿下,涼氣隔著里衣順著小腿往上爬,片刻后便透出一點水痕來。

  想了想,借著整理裙擺的動作拿帕子包了握在手里,透骨的涼意驅(qū)散了暑氣,腦子里那股子眩暈的感覺被壓了下去。

  只是當(dāng)上頭大喊“孝子賢孫叩首”時,本該慟哭的環(huán)節(jié)墨蘭卻怎么也擠不出眼淚來,剛剛驅(qū)散的暑氣仿佛又隨著那股羞惱從脊背拓展到全身。

  “建章二十年六月廿二,孝子梁········”那念經(jīng)的禮者開始讀祭文。

  墨蘭擠了擠眼睛,沒哭出來。

  “昔者祖宗相繼,鞠育子孫·······”

  墨蘭借著擦眼淚的動作狠狠揉了揉,直揉得眼眶微紅,卻還是沒有眼淚。

  “或優(yōu)近于水火,或恐傷于蚊蟲······”

  墨蘭深覺有些對不住吳大娘子,隨即捏了一把大腿。

  “此心懸懸,未嘗暫息·····”

  “大娘子,給你。”流云將一團(tuán)帕子扔在墨蘭身前。

  便是隔的遠(yuǎn)遠(yuǎn)的,墨蘭也能聞到那帕子上傳來的辛辣氣息。

  “茲者節(jié)屆春夏秋冬天氣·······”

  墨蘭心一橫,將那帕子在眼下囫圇一圈。

  “奉闔門眷屬以獻(xiàn),尚饗!”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噼里啪啦的砸下來。

  “唉,貴府近來事多,你也得多保重啊,身子要緊?!备孓o的柳家太太捏著帕子與三夫人最后寒暄幾句。

  后來外頭盛傳:吳大娘子親挑的小兒媳婦,婆媳感情甚篤。

  吳大娘子的孝期結(jié)束,正式宣告著梁府的權(quán)利交接已經(jīng)全部完成。

  “大娘子,昨兒夜里六爺歇在春嫵院里的,不知道那邊使了什么計策哄了人去······”露種一面絞了帕子一面輕聲嘀咕到。

  自云栽出了門子后,墨蘭的貼身女使便由流云頂了上來,無它,小丫頭說話甚和胃口。

  比如眼下。

  “露種妹妹,你需得知道,這男人的腿,只要他想走,就沒有人可以攔得下?!绷髟颇弥=鞘峒?xì)細(xì)的給墨蘭通著頭發(fā),嘴上毫不遮攔。

  “什么攔得下?”梁晗從屋外走進(jìn)來,好奇的問一句,隨即轉(zhuǎn)身大大咧咧的將墨蘭夜里剩下的涼茶一飲而盡。

  “六爺。”

  “六爺。”

  白霜默默的將空盞端走換了一杯香茶上來。

  墨蘭揮揮手讓女使下去,自己拿了牛角梳子通發(fā)尾,:“還能攔什么,是說有人作死的步伐任誰也攔不住?!?p>  墨蘭心下吐槽,也不怕自己那點子秘密讓萬春舸知道了鬧他個天翻地覆!誰知道梁晗竟興致勃勃的靠坐到墨蘭身旁的躺椅上,興奮道:“娘子,你可知為夫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事?”

  墨蘭沉了沉臉,梁晗身上一股子脂粉氣,她不喜。

  只是嘴上還是配合驚詫著問:“夫君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借著拿東西的姿勢默不作聲的離身旁的男人遠(yuǎn)了些,隨手撿了一只石青色的螺子黛在眉上細(xì)細(xì)的描著。

  “嘿嘿,萬春舸有孕了!”梁晗眉飛色舞道,說著還想去接墨蘭手中的眉筆,意欲為她描眉。

  ‘吧嗒’一聲脆響,墨蘭手中描金錯銀鑲寶石的螺子黛應(yīng)聲而斷,看著手上沾染的濃青色,沉默片刻冷笑道:“那確實是好事,只是夫君當(dāng)心些,未免出錯了········”

  說著毫不掩飾的對著梁晗胯下嘲諷勾唇。

  “哎呀,娘子生氣了,我就知道娘子還是在意我的!”梁晗丈八的大男人,做撒嬌狀拱進(jìn)墨蘭的懷里,嘴上盡是胡話,氣得墨蘭險些掀桌。

  眼見墨蘭眼中怒氣翻騰,梁晗趕忙道:“娘子明鑒,為夫可是清白的呀,前日里章太醫(yī)復(fù)診時還告訴我藥還得吃著·······”

  “等等,那萬春舸怎么有孕的?”墨蘭聽著這胡亂的關(guān)系,有些頭大。

  梁晗輕嗤一聲,:“娘子放心,這等污糟事為夫自會處理好了,不讓娘子污了眼睛?!?p>  墨蘭陰沉著臉目送梁晗出門去上值,轉(zhuǎn)身招來露種去打聽春嫵院那邊又在鬧什么幺蛾子。

  言罷,流云迅速湊上來勸道:“大娘子別生氣,六爺還嬉皮笑臉的同您說這事兒,奴婢覺得許是有別的內(nèi)情?!?p>  不知怎么的,流云這幾日一見梁晗就總覺得他面色難看,也就是在大娘子跟前才能保持撒嬌賣乖狀,下意識的讓人認(rèn)為這里面有事兒。

  墨蘭冷笑:“我生什么氣,這內(nèi)院里還能有什么新鮮事?”

  傍晚露種回來時便吩咐下頭的小女使去外頭井里取早上鎮(zhèn)著的櫻桃,做上一碗櫻桃澆給大娘子解暑。

  櫻桃澆難做,需得取新鮮的羊奶用鹽萃冰做成冰沙,又要用將將冰鎮(zhèn)好的玻璃碗將奶沙定在碗中,澆上一層櫻桃肉,再淋一層冰沙,再在上頭立上幾顆紅潤飽滿的櫻桃,京城里只有叫天合樓的館子能做,一盞價五金。

  成品需得挖冰沙毫不費力,也得上頭的櫻桃紋絲不動,碗中不可有化凍的汁水......一盞冰碗子,材料不貴,但是其中耗去的精力時間不知凡幾。

  與它一字之差的櫻桃煎,瞬間落了下乘。

  見此,墨蘭便知道這是有消息了。墨蘭心中開始冷笑,面上卻愈發(fā)溫和敦厚,仿佛接下來真是與她毫無干系的事情。

  露種福福身,將門口照料花木的女使支得遠(yuǎn)了些,:“大娘子安,奴婢去同春嫵閣的曹媽媽吃了酒,是以回來得晚些?!?p>  “無妨。”墨蘭撫了撫鬢發(fā),一面將源哥兒從奶娘手里接過來,一面拿了個木質(zhì)小鼓叮叮咚咚的晃起來,惹得源哥兒咯咯笑并手揮腳舞。

  “聽聞曹媽媽說,萬姨娘已有身孕月余?!?p>  墨蘭面色開始泛白,只是僵硬的問著源哥兒白日里讀書如何。

  “是以,我便請曹媽媽吃酒。說起來,太夫人孝期將將過去,六爺不當(dāng)在守孝期間同萬姨娘········”

  露種停滯了一拍,看著墨蘭,眼神里透露著些許詢問。墨蘭笑了笑,開口道:“你把知道的自且說與我聽,就咱們幾個人,沒甚打緊?!?p>  “她同我說了好些事,我這才曉得六爺最近不愿意讓萬姨娘近身伺候,便是去春嫵閣也只是去瞧晏安小姐。”

  墨蘭一頓,想起白日里梁晗同她說:章太醫(yī)說藥不能停。

  “曹媽媽是萬姨娘的陪房嬤嬤,她可知道這話意味著什么?”墨蘭頭也不抬的對著源哥兒晃動小鼓,笑瞇瞇道。

  爺們兒去了房里頭,沒讓近身伺候卻有了身孕,這說出去不知要笑掉多少大牙,梁府上空豈不是綠云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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