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轉過來朝她擠眼睛:“什么好處?”
“回頭讓宋游請你吃飯?!碧K梨挑眉
他立馬就轉回去了,后腦勺都寫著不樂意,蘇梨看著他這樣想笑:“這是干嘛?之前也沒見你多寶貝我,怎么一趟副本走過來,你就這樣了?”
她假意伸手摸路遠的額頭:“病了?”
路遠手一撐從床上爬起來,臉上戲謔的表情消失的蕩然無存,他像是沒聽到蘇梨的話,徑直往窗口走:“我先走了?!?p> 蘇梨嘆了口氣:“我下次不會在你眼前倒下了。”
路遠聽到這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再走不出分毫,蘇梨盯著自己的腳尖:“要是知道你會有這么大反應,打死我也不會逞強的?!?p> 蘇梨的聲音干凈卻又啞:“我敢倒下,是因為知道你會來,你反應這么大,讓我覺得是不是拖累了你”
路遠還是不說話,只是手掌已經默默握成了拳頭。
蘇梨蹭到床邊掰開他的手心,把筆記本塞進去:“行了,別在這擺造型了,快幫幫忙,弄完我要休息了?!?p> 她假意去扶自己的肩膀:“我都挺了這么久了,實在撐太住了?!?p> 路遠面無表情的坐回床邊,開始研究那個日記本。
他扒著筆記本邊緣仔細看了看,然后直接用小刀把日記紙扣了出來。
他翻開筆記本,蘇梨也湊過去看。
從內容上看,日記沒什么特別的地方,無非就是一個叫楠楠的女孩的日常流水賬。什么昨天吃了好吃的,今天測試成績不好之類的日常小事。
蘇梨看著這內容直皺眉頭:“鎖的這么嚴實只為了藏點姑娘的小心事?”
“不見得。”路遠面無表情的摩擦著日記的紙張:“這紙似乎有點問題。”
蘇梨聞言也上手摸了一下:“有嗎?這紙不就是正常紙嗎?”
路遠把日記舉起來對著燈光:“仔細看,紙的反面還有字?!?p> 蘇梨沿著紙面瞇起眼睛:“我很不什么,什么什么很難過……這怎么看得清,我去找只筆描一下吧?!?p> “我很不快樂,這樣的生活讓我覺得很難過?!甭愤h直接念了出來。
“你眼睛這么好。”蘇梨驚訝的看向路遠
“我是摸出來的?!甭愤h道
“摸出來?你還會盲文?”
“以前……有這種需要?!?p> “那個,其他頁的后面也有字嗎?”看著路遠的臉色更難看了,蘇梨體貼的轉移了話題。
“有。”路遠又摸了幾頁:“不過內容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在抱怨生活?!?p> “這姑娘挺有意思啊,正面寫的歲月靜好,背面卻凈是些陰暗抑郁的話?!?p> “奇怪嗎?”路遠看她:“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嗎?表面上活的豐富多彩,背地里卻各個陰郁孤獨?!?p> “這可不一樣。”蘇梨指了指周圍的陳設:“你瞧瞧這屋子。你來之前我已經把所有地方都檢查過了。如果她真是你說的那種情況,那這屋里怎么也該有點痕跡吧。可事實上,這屋里什么都沒有。起碼就這個房間來看,除了它屬于一個高中女生之外,我沒看出任何不對勁。”
“那你覺得,這姑娘為什么要把陰暗面寫在日記背面,還要用這樣的方式寫?”
蘇梨驚訝:“你是覺得,她的房間其實并不安全?”
路遠指了指被蘇梨丟到一邊的日記本外殼:“整個房間里唯一屬于她的東西,是藍色的?!?p> 蘇梨看著那藍色的外殼直嘆氣:“你確實是克我,我居然連這個都沒注意到?!?p> 路遠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額頭:“你進來之后有照過鏡子嗎?”
“我,臉上有東西?”
路遠無奈的嘆氣:“你在發(fā)燒?!?p> “???”蘇梨后知后覺的摸了自己一下:“我怎么還發(fā)燒了?!?p> 路遠起身給她倒了杯水:“你的傷壓根就沒好,還非要進來,不犯毛病才奇怪?!?p> “怪不得覺得沒胃口,還以為是在副本的原因,原來是發(fā)燒了?!彼苯友鲱^倒了下去:“既然有病了,那我就不撐著了,剩下的交給你了,我睡了?!?p> 說完,她也不管路遠什么反應,直接閉眼睡了。
路遠看著她耍無賴的樣子,臉上總算有了笑模樣,他扯出半截被子蓋到她身上,輕拍她的背哄她睡著。
迷迷糊糊中,蘇梨聽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那聲音不大,不過聽起來像是一種旋律。她瞇著眼探頭仔細聽,發(fā)現聲音的來源似乎在客廳附近。
蘇梨想輕手輕腳爬起來,不過才掀開被子,手就被按住了。
躺在一旁的路遠似乎比她醒的還早,他指了指蘇梨的肩膀,示意他去。
蘇梨原本沒想跟著去,奈何路遠起身之后,她耳邊的聲音卻驟然增大。
面對這么詭異的情況,她也不可能躺的下去了,只能跟在路遠身后一起出門。
路遠沒明白蘇梨為什么一起出來,但這會兒也不方便說話,就只能護著蘇梨一起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發(fā)出聲音的房間似乎是楠楠父母的房間,此刻房門沒有關嚴,有藍綠色的光從門縫中透出來。
倆人湊到長的像鬼屋一樣的房門邊,小心的聽著屋里的聲音。
屋里似乎在放著音樂,不過不是什么和緩的節(jié)奏。楠楠的父母應該都在屋里,不過嘀嘀咕咕的念著什么,并不能聽清。
“知道他們在干嘛嗎?”蘇梨在路遠的手心寫道。
路遠搖頭寫道:“不知道,不過音樂似乎和佛教有關?!?p> 倆人又在門口蹲了一會,除了隱約的怪異樂曲,就只剩門口若隱若現的藍綠光。
路遠看了看已經開始扶肩膀的蘇梨,伸手拉著她往回走。
蘇梨朝他使眼神,示意可能還有線索,不過路遠不理,徑直扶著她回了房間